管家想了想,快步走到秦淮景耳边,抬手掩在唇边在秦淮景耳边轻轻道来,秦淮景紧皱的眉头随着管家的禀报一点一点的加深。
秦淮景眯了眼,半晌后他招手让管家退下,然后捧住女人的头,让她面向自个,用拇指将女人脸上的泪水擦去,低声道:“婉宁,我有事儿要去处理,你先休息一会,过一会我们一起用午膳。”不是询问而是决定,话落男人便将坐在凳子上的女人打横抱起向床畔走去。
将女人放倒在软软的背褥上,拉好锦背,沉声道:“不准哭了,好好睡觉。”然后低头在她雪白的脸蛋上轻啄了一口,见女人点下头、合上空洞的双眼,没有再哭了,这才起身向外走去。他向琴香交等了几句,便大步流星向院外走去。而床上的女人在男人离开后将自己卷进背子里,泪‘哗啦啦’再次如流水倾泄而下。
秦淮景脚步如飞,片刻便来到了迎客大厅,“谁准许你来的。”人还未近时,质问声已传来。
抱着孩子的贾轻瑶立即站了起来,“景哥哥。”轻轻喊了一声。
秦淮景双手背于身后来到满脸欣喜的贾轻瑶跟前,“回去。”轻轻的一句,足以让女人小脸瞬间刷白。
“景哥哥,我和宝儿都很想你了。”她鼓气勇气上前道。
他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她说:“滚出去!”
贾轻瑶咬唇不语,沉吟片刻:“景哥哥,别赶我走,我和宝儿会乖乖的,让我们留在别院吧,轻瑶绝对不会惹景哥哥生气的,不会让哥哥为难的。”
看着你,老子就烦!可下一刻秦淮景不禁一愣,似察觉到女人话中有话,他沉默了半晌,而后眯起眼来看着贾轻瑶,眼里有危险邪佞的光芒,“你调查我?”他面色铁青怒声道,声音兀得拉得很高。
贾轻瑶身形一抖,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贾轻瑶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别把我当棒锤!嗯?”
看着秦淮景一副邪魅的模样,贾轻瑶不由有些慌乱。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下心中的慌乱道:“景哥哥,你误会了,不是我调查你的,是,是叶夫人告诉我,说哥哥别院里有个女人。”
秦淮景闻声心中一疼,却面色无常道:“所以,你这是来捉奸的?”突然,他猛地将贾轻瑶的脸拉近,口里的灼热气息直喷在她的脸上,他低沉道:“说话。”
贾轻瑶拼命地摇头,道:“不,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贾轻瑶怯生生回道:“我不会伤害苏姑娘的,我和宝儿只想留在景哥哥身边而已。”
他冷哼一声,用力捏紧贾轻瑶的下巴,固定住她的脸,直视着自个说道:“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嗯?”一双俊目里满是足以杀死人的森冷寒意!
“不,我没有,我不敢的……”贾轻瑶小脸涨得通红,咬着银牙想强装镇定,但颤抖的身体与嘴唇却泄露了她的害怕惊恐。恐惧让她嘴角边的黑痣看起来越发狰狞,秦淮景嫌恶的将她一把推开,“滚,你不能留在这。”话落,他便转身就走。
“小姐。”小然赶紧上前去扶主子。
“哇哇哇——”
贾轻瑶站稳了身子,将怀中受惊大哭的孩子塞到小然怀里,然后快步冲了上去,“景哥哥,别赶走,我保证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不会让你为难的。”‘砰’的一声跪到地上,抱住男人的长腿。
被拦住去路的男人缓缓回过脸来,双目中升腾起满布杀气的烁光,贾轻瑶见了,打了个冷颤,在秦淮景举起手臂时大叫,“景哥哥,如果你喜欢苏姑娘,我可以说服爹娘让哥哥纳她为妾的。”
秦淮景听了,冷笑一声,“你认为我纳妾不能自己做主吗?”他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
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语气,女人身子一僵,颤抖着看着他,“不,不是的……”贾轻瑶摇头,“我,我只是想做景哥哥的好妻子而已……”她悲哀的向男人恳求道。
原本愤怒暴戾的俊脸却变了一副神情,秦淮景眯了眯眸,然后一双俊目在贾轻瑶脸上逡巡半天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微微弯腰,伸出两只手指捏住贾轻瑶的下巴,将女人的脸抬起来,他那张俊脸与她近在咫尺。
他看着她,道:“记住你说的话。”
男人有多自大,女人就有多可怕。
看着远去的身影,那跪在地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秋雨绵绵、淅淅沥沥地下着,像一幅没有尽头的画卷。
推开木格窗,通往庭园蜿蜒着的青石路,在蒙蒙细雨涤荡下清冷而寂寥。
园子里的紫茉莉在无尽的细雨中傲放。
紫红、粉红、红、黄、白等各种颜色,以及杂色的紫茉莉,花瓣呈喇叭形,四季盛开的草本花卉,是大户人家庭院内的必备。
丝丝细雨,润物无声地飘落在洁白素雅的花朵上,粉嫩的花瓣娇弱地承接着雨水,渐渐汇聚溢满,盈盈欲坠,像美人噙着珍珠般的泪滴,晶莹剔透。
这一场雨下了整整三日,终于在第四日午后停了。
苏婉宁被琴香从外屋扶至里屋,慵懒地坐下,斜倚在铺了紫貂皮的美人榻上,一袭宽松的真丝白袍,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在肩头,直拖曳到胸前。
缕缕檀香烟从三足银鼎熏炉里逸出,在屋里氤氲弥漫,让用过午膳后的女人放松下来后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