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的她,仍旧需要面对事实。
那些痛楚,那些逝去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堵在她的胸口,她止不住的颤抖。
苏婉宁的纤手紧抓住锦被的一角,心绪混乱。她忍着头昏与晕眩,怔怔望着眼前熟睡中的男人,他有着挺直的鼻梁,漂亮的嘴唇,面部线条完美。
锦被下他健壮结实的身躯紧紧熨贴着她的身体,即使此刻他还在沉睡着,但他一双有力的臂膀依然紧紧揽着她的腰背,不让她离开他的身体。
苏婉宁动了动,想将秦兽的手移开,秦兽却一个翻身,将她密密压在了他的身下,随后他慵懒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婉宁,醒了?”
苏婉宁面色苍白地想要推开秦兽,但他火热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脸庞和脖颈上……
“别,别这样。”苏婉宁张开嘴想阻止他,可干涸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没有仇恨与悲伤,没有猜忌与妒恨。
让仇人去感受被爱的滋味。
她能做到吗?
很难,很难……
可如不从他,她还能有出路吗?
苏婉宁无神地凝望着床角的一隅,伤极,倦极,再不发一言半语。秦淮景看着她,女人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挣扎。
之前不逼她,是时候不到,现如今不加把劲,一切便只有白费。
秦淮景用力地将苏婉宁紧抱在怀中,试着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熨贴她。
他亲吻着苏婉宁的脸,想对她说些抚慰与低软的话语,但一向冷酷暴戾的他对着不爱的女人却说不出什么你侬我侬的言语来。
秦淮景叹息一声,将脸埋进苏婉宁如云的青丝间,在她脸侧含糊低声道:“婉宁,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
苏婉宁那张倦怠而纠结的小脸终于有另一个色彩,她惨笑着问他:“三个月,只有三个月。”
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秦淮景的心理倾泻了出来,掠过他的心头,他努力压抑着雀耀的心,将头埋进苏婉宁的肩脖处,低低地道:“谢谢你,婉宁。”
而这时苏婉宁却一把推开秦淮景,道:“秦少爷,请你别再碰我!若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让你感受被爱的滋味也成,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秦淮景望着苏婉宁道。
“第一,你不能再碰我;第二,你不得干涉我的私事;第三,你必须遵守承诺。这三点,你,做得到么?”
秦淮景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他双眼里闪烁着慎重的烁光:“我答应你。”
“别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秦淮景伪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如果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苏婉宁然而又绝然地说道。反正她已生无可恋了……
这一天,苏婉宁决定豪赌一回,她头一次当赌徒,也是最后一次。
这对曾经互相鄙视的男女,他们达成了一种协议,叙不知这场合作协议就此将他们的人生打乱,改变……
苏婉宁这辈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但答应秦兽要求那一刻,她便努力去扮演一个称职的情人,除了不能满足秦兽肉体外,任何情人间会做的事她都会完全去照搬,尽量让秦淮景满意。两人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是那么的热热烈烈的,但对当事人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是努力地去感受被爱,一个是努力地去扮演爱人。
没有真心地付出,但两人都没叫停过。
最初的时候,秦淮景和苏婉宁吃饭的时候,他会对着苏婉宁说:“像现在吧,你应该夹我喜欢的菜放进我碗里,或者喂进我嘴里……”
苏婉宁还剩一大口饭时,她也会对秦淮景说:“像现在吧,我吃不完了,你应该帮我吃完。”说着就将剩饭推到秦淮景面前。
秦淮景喜欢味重的食物,这可能是两人唯一的乐趣,大兴的大街小巷都有两人的身影,哪里有好吃的食物就在哪里。
时间长了,苏婉宁的个性秦淮景也多少摸到了,老是皱着眉疑问:“如果不是知道你身体没变,真怀疑苏婉宁被调包了,要不然就是你有双重个性。”他对她前后的性格非常地矛盾。
苏婉宁面不改色地揶揄:“那今晚要不要检查下?我里里外外都让你检查一遍。”
秦淮景眼睛一亮:“可以?”每天都要吃肉的男人已经好几日没有开过荤了,渴望极了!
“做梦吧!”苏婉宁摇摇头,对着秦兽鄙视说:她要与他做一场超越肉体的爱恋,只限精神上的沟通与交流,完全没有肉体上的接触。
秦淮景便说:“女人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
苏婉宁说:“你会勉强金梦怡吗?”她要他知道,人生在世,谁也不可能像一座孤岛,在大海中独踞,都要与他人相处,希望做一个受人尊重和欢迎的人。要实现这一想法,首先就应该学会真诚地尊重他人。而用金梦怡来举例是最合适不过。
秦淮景想都不想就回答,“当然不可能。”他如果舍得勉强她,今日就不会有这么一遭了。
苏婉宁冷笑不语。
她其实心里头很鄙视秦淮景,就为了个女人玩这种可笑的游戏看着就讨厌。她有分析过金梦怡的性格,捌开她大家闺秀的身份,金梦怡也确实是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金梦怡身上那种单纯的味道,纯稚的气质和她是不一样的,都是有身份的男人最钟爱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