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的手掌包住苏婉宁的小手,唇边轻吻,“怎么这么凉?”背光而站,窗外的金灿灿的阳光映衬,男人身长玉立,若有所思的笑容看得苏婉宁心下一紧。
小人儿脸上苍白的不见血色,一点气力也没有。即使整个人就在他怀里也没有多少重量。
男人皱皱眉头,“想吃什么尽管告诉琴香,知道了吗?”抱起女人就向外屋走去,婢女早有准备好午膳。
“我自己来就好。”苏婉宁拒绝秦兽的喂食,伸出了双手,她的妥协,是怕秦兽又搞也些幺蛾子来,她身体还未康复,没心思和他瞎折腾。
秦兽没有一意孤行,微笑着将碗勺递给了苏婉宁。
秦淮景的目的,不是以暴力或者强迫来让眼前这个女人妥协。他要的是征服,不仅仅是占有一颗心那么简单。他要的,是苏婉宁的心甘情愿。想要毫无破绽可言,就得这样。
吃了饭,苏婉宁在屋檐下的长廊间散了会步,回去时,秦淮景不让她走了,抱回卧室。苏婉宁说想睡,秦淮景顺势在她身边躺下来。腿也推不动,自己也不得翻转,被牢牢地困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呼吸有点局促。
床很松软,淡淡的水粉色看上去很舒服。果茶也很好喝,苏婉宁觉得自己困意十足。虽然秦兽就在身边,但是苏婉宁觉得自己已经顾不上这样地要睡过去,眼睛沉得几乎睁不开。迷蒙着,还在想为什么在这里还能这么渴睡……
小人儿沉睡中的眉眼轻蹙,秦淮景轻轻地印上一个吻。琴香这妞的茶,果然见效的快。不想让你再有辗转反侧的忧思,不想让你在恐惧我会随时强要你。虽然我很想,但是我更想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好梦,我的姑娘。
蝉就高声大叫,午后炎炎。鸟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草木都低垂着头,狗儿热得吐出舌头不停地喘气。
同一时间内,不同的地点,与不同的守候对象。
掩着门被轻轻推开了,白紫烟走了进来,“梦怡,你回屋去休息一会吧,让小娟替你看着二弟。”婆婆与公公伤心过度倒床,相公又去追查行凶者,所以只有她来劝说金梦怡回房休息,听下人说,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
金梦怡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的摇了摇了头。五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让金梦怡那张圆润的脸颊迅速凹了下去,她面容憔悴,双眼无神,那都是熬夜、忧虑所致。
叶青冬五日前好生生的出门,却是伤痕累累的回来。
除了头伤,身子还被划破了几刀。
人是秦淮景送回来了的,回来前,他先将叶青冬送去了医馆,在诊治、包扎完毕后才回的叶府。
听他所言,他是来赴叶青冬之约时,在半路上碰到叶青冬的。出事的地方离他别院不太远。那时叶青冬正遇到山匪来袭,虽然他带有护卫,但是魏良还是为了护主而牺牲了。
看到秦兽手下递上来的包袱,金梦怡在微微茫然后一切都明了。
郊外——距离秦家别院不远之处——苏婉宁。
他是要去接那个婊子,然后一起离开。
私奔!他们是要私奔。
金梦怡是相当的气愤,但有怒却发不出。因为叶青冬伤得很重,大夫说只要人没有醒来,都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她已没有心思去愤怒,去追究,去埋怨。
她只希望叶青冬能平安无事。
婆婆从宫里请了太医来,用药后叶青冬虽是退了烧,但仍然没有苏醒。
太医的回答与请进府的大夫所讲一致。
金梦怡好害怕。
她不要失去叶青冬。
她不要做寡妇。
“梦怡,你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如果倒了,你又怎么照顾二弟呢!”
白紫烟来到床畔,扫了一眼沉睡中的叶青冬,他额头一直挂着汗珠,不是锻炼而出汗,而是虚汗!这场高烧使得他几日来都是这样,高热让人体水份流失,嘴唇因此裂出了口子。
金梦怡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好些血丝,头发有些微乱的她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倒。看得白紫烟一阵心疼。
金梦怡知道这个理,她也劝自己不要这般固执,可是躺在床上她根本就睡不着,想不着的她就会乱想,东西想想,越想心越乱。没有睡意,还不如守着叶青冬好,至少看着叶青冬她的心里没有那么慌乱。
金梦怡摇摇头,说:“嫂嫂,你别管我了,我要陪着表哥。”在捌头的一瞬间,她悄悄抹去了眼角那一滴复杂难明的泪花。
看在眼里的白紫烟只能化作叹息一声,就此作罢。谁叫她的嘴不会诓人呢!
白紫烟在屋里陪着金梦怡呆了个把时辰后才离开。
“表哥,你快点醒来吧!”
金梦怡修长的手指游走在男人毫无血色的俊脸上。
“表哥,求你了,快点醒来……醒来……”
金梦怡将头埋进床褥里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进入九月月末时,秦兽变得很忙碌,他再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呆在苏婉宁身边,在秦兽不在别院的时候,苏婉宁身与心得到放松,日子过得相当的惬意。
然尔这种舒坦的日子并未维持太久,在迈进十月的第六天便终结。
那天,苏婉宁睡了午觉起床,屋里不见琴香的身影,她渴得心慌,灌了一口凉茶还不能解渴,于是便推开门向院里走去。墙落角落处有一口水井,酷暑难当的时候,琴香会在清晨将新鲜的瓜果放入水桶里,然后再投进水井中温起来。井水的冰镇后的效果不压于用冰块冰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