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看着眼前对自个微笑的女人,他有点反应过来。
饭菜上桌的时候,秦淮景看着那一桌子菜,有点纳闷地问:“这些菜,是你做的?”
“嗯。”苏婉宁轻声点头应道。
秦淮景挑眉,“还真没瞧出来你手艺这么好。”
“谢谢夸奖。”苏婉宁对秦淮景淡淡一笑,忽略他嘴角上的淡淡郁青带给自己的心悸,取过白瓷小碗盛了满满一碗送到秦淮景面前。
秦兽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用勺在碗中搅拌,片刻后摇起一勺粥喃道:“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不知道咱大兴的才女成功了几层……”他将才女咬得很重。
苏婉宁不禁选择失聪,还笑眯眯的将这个问题扔回给秦兽:“秦大少爷尝尝就知道了。”
碧绿馨香,用荷叶煮成的荷叶粥清爽可口,尝过味道的秦淮景满意的咂咂嘴,“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苏婉宁听了,嘴角忍不住抽搐,秦兽像是没看见般自顾言道:“说吧,想要干嘛?”女人的讨好的举动太明显了,他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来呢。
秦兽话刚落,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来人禀报,叶家二少爷叶青冬来了,此刻正在正厅等候。
秦淮景挥手让下人退下,他抬眼看向苏婉宁,苏婉宁对注视着自已的男人宛然一笑道:“秦大少,让我去吧!”用的是询问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就是眼前女人讨好自己的原因吧!秦淮景脑子一转,一下子就明白了女人昨儿到今天柔顺的原因了。
她的情况他一直都知道,敢情她拿他当跳板用了。
是接受还是拒绝?
秦兽今儿的心情还不错,有心思看闹剧,更想看眼前的女人怎么收场。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埋头用食,苏婉宁知道秦兽的沉默代表的是无声的同意。
于是苏婉宁起身离开。
前厅内,叶青冬是坐立不安的,昨晚他将金梦怡送回叶府后,便被困住,于是只能让提笔书写一连串地址交于魏良,让他按手中的地址去寻人,可惜那些属于秦淮景独立的欢场厢房内并没有他与苏婉宁的踪影。半夜回归的魏良将一切禀报叶青冬后,叶青冬有一丝庆幸,但庆幸后更是无比的沉重。
俩人去哪了?一夜未眠,叶青冬的脑子转了半宿,今儿一大早他便直往秦淮景的别院而来,如果这还找不到人,叶青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寻人了。
他一直注视着门外,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她真的在这,那昨晚……
叶青冬立即胸闷气促,整张俊容变得郁青。
一路而来,苏婉宁不停的鼓励自己要稳住,但在看到叶青冬那一刻,心还忍不住的颤抖,既使相隔遥远,但苏婉宁也能将叶青冬面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因为她的视力好,而是男人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激动加之疲惫的神情让他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苏婉宁有丝心疼,她强忍想要奔过去的欲望,长袖下的柔夷握成拳,指甲深陷皮肉的痛楚,让她得到一丝清醒,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苏婉宁没有走进前厅,而是向一偏角处走去,叶青冬见了,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小路的尽头是一方天井。主人放养了些许小鱼。荷叶婷婷,白莲微绽,红莲含苞,鱼戏荷田,如诗似画。
自己不就是任人宰割的鱼吗?只是尚且比不得这池中的小鱼,它们暂且还能自由游动,自由呼吸,自己呢?何时才能像这池中鱼儿一样自由呼吸呢!
“青冬。”苏婉宁抬起头来直视叶青冬的脸,她明白对自己和叶青冬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早一天了断,早一天让彼此都解脱。
“青冬,放了我,好不好?我想要和淮景在一起?”
叶青冬盯着苏婉宁的眼睛,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闻。
“我想,我想和秦淮景在一起……我们分开吧……”
叶青冬定定地看着苏婉宁的眼睛,死死地握住苏婉宁的两臂,“婉宁,你在说笑吧?和淮景在一起?”
苏婉宁别开脸,“我没有说笑,我不再爱你了。”
叶青冬死死搂住苏婉宁,“婉宁,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是不是?乖。不闹。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散心好不好?你不喜欢我和你睡在一起,我不赖皮了,好不好,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青冬。”苏婉宁打断叶青冬的话,挣开他的拥抱,“你不要再说了,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我们分开吧。”
叶青冬慢慢放开苏婉宁,“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用这个借口来甩开他,就算移爱的对象是其它男人,叶青冬都不相信,何况是秦淮景呢,与苏婉宁仇深四海的秦淮景呢,叶青冬不相信。
“没有理由,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我真的不爱你了。”
叶青冬倒抽一口气,握成拳的双手止不住哆嗦,“你还是想报复我吧?报复我没能及时实现对你的承诺,是不是?”除了这个原因,叶青冬找不到苏婉宁反常的理由。
苏婉宁一怔,她没想到叶青冬想到这层来。
叶青冬却将苏婉宁的怔怔当做是被猜中心事的默认。终于压住心中的酸楚,狠狠吸了一口,“嗯?告诉我,是这样的吗?”
不能否认叶青冬说的这个理由的确是苏婉宁下定决心离开的根由。但苏婉宁不想要承认,因为承认了,叶青冬会给她更多的承诺和保证,她不想再受伤,她累了,不想和他继续搅和下去了,从今一个人活便好,“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