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冬呼吸微微一滞,抬头朝金梦怡看去,问道:“怎么了?”视线很快落到女人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难受,我要回家。”金梦怡皱着眉嘟着嘴说。
苏婉宁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眼前这男人明明是她的男人,她却不知为何有种插不上去的错觉,那画面温馨的仿佛她才是局外人,而事实上,或许她现在就是个局外人。
这种感觉让苏婉宁很不舒服,也让她心里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中翻腾,她想要吞下去,却无能为力,憋得她难受。
怒火,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苏婉宁四肢百骸里。苏婉宁的眼睛冒得出焚烧掉一切的火,上下嘴唇颤个不住,胸脯急剧起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愤怒,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她化身成为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她的怒火让远处的秦兽都忍不住打一个寒噤,何况离她如此之近的两个人。
但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苏婉宁突然就伸出了手,那么快,叶青冬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身边的女人就大叫一声。还好叶青冬眼疾手快,看到身旁的女人就要摔倒在地时向后一退,一把扶住了向后仰去的女人。然后伴随一声心痛的娇呼:“青冬……”
男人俊逸的脸上闪过慌张以及一些苏婉宁看不懂的情素,叶青冬正凝视金梦怡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焦急的一把抓住金梦怡纤细的肩膀,细细查探:“梦怡,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浓浓的关心,两个女人都能感受着,一个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一个心碎了一地。
见金梦怡没事,倏然转过身,映入眼睛里的是苏婉宁伸在半空中未曾收回的双手。
婉宁竟然推了金梦怡。叶青冬惊叹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阵风过,叶青冬便听见一声怒吼:“你这恶毒的女人!”这声音是秦淮景的,接着‘啪’的一声响起,秦淮景给了苏婉宁一个耳光。
这巴掌怕是秦淮景使了十成力道,落到苏婉宁右颊上,她‘啊’的一声便往向后仰去,巷子里一棵槐树,而槐树正好在苏婉宁身后,如果不是槐树为之一挡,苏婉宁准摔倒在地,再抬头时,苏婉宁的右颊已高高肿起。配上那隆起的左颊,整个一猪头横空出世了。
“啊,婉宁。”叶青冬‘哇’的大叫一声便放开金梦怡,冲了上去。
“婉宁,你没事吧!”叶青冬将靠在槐树上的女人搂进怀中急切问道。
“青冬。”被推开的金梦怡惊呼一声后,刚要上前,就被秦淮景一把抓住手腕。
金梦怡扭头便骂:“放开我,你放开。”她要去叶青冬身边,她的丈夫怎能抱着别的女人。
秦淮景哪难如她所愿,他扭头对不远处背对他而站的男子道:“青冬,你先把苏婉宁带走,我送梦怡回叶府。”他要和她谈谈。
叶青冬听了立即转头,愤恨的向秦淮景瞪去,在他冷冷地扫向他时,秦淮景没有任何惧怕地继续说:“先把这两个女人分开,你要找我算帐,我会随时恭候的。”
叶青冬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却没有跳起来咆哮,他压下心中的怒火,挺着上下起伏的胸膛,转过脸来看着怀中的女人道:“婉宁,我们回去吧。”
苏婉宁抬头看向将她拥在怀中的男人,苍白着脸色柔弱的说:“回去,回不去了……”声如蚊鸣,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叶青冬心中一窒,看着苏婉宁弱不禁风的身子,布满泪痕的小脸,吸了吸气,内疚道:“回,回家,我们回家。”然后,叶青冬半抱着呆若木鸡的苏婉宁向外走,金梦怡见了,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可秦淮景就是不放人。
“放开我,秦淮景,你放开,青冬,不要走,表哥。”金梦怡一边用空出的一只手拍打着紧紧抓住她的男人,一边焦急的呼喊。这个时候巷子里虽然只有他们四人,但是巷外看热闹的人们渐多。
“休想。”他任她打,双眼却紧紧盯着的是女人微微凸起的肚子。
怎么看也不像只有两个月啊!
金梦怡回头便见秦淮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个的肚子,眼珠亮亮的,泛着贼光。她心头一紧,强装镇静,“你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
他不理,而那两道身影在金梦怡再抬头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泪,瞬间从金梦怡眼眶滑出,“你到底要干什么?秦淮景?”
他冷眼横扫站在巷口看热闹的男女老少身上,冷冷的一眼,就像千百把毒剑射去,让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打了个哆嗦后拔腿就跑,待人群一窝蜂散去后,再看着金梦怡,竟艰难的问道:“怀孕多久了……”
金梦怡一怔,压下心中的惊慌道:“两个月了。”她想都不想就回答,回答不仅太快,那惊慌的神情也没有逃过人精秦淮景的双眼,他握住女人手腕的手心都浸出了汗水。
秦淮景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脑子里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应该是三个月吧……
“你撒谎。”
“我没有。”
“那我们去医馆。”
金梦怡咬着牙怨恨地瞪着秦淮景,“是你的!”说她单纯么,还真的单纯,这件事就这么****地抖了出来,是怨极了:“都是你的错!还好青冬没有怀疑,否则叫我怎么办。”那次下药只是想与叶青冬成为明正言顺的夫妻,却没有想到帮了她的大忙,在大夫告诉她有身孕后,她用重金封住了大夫的口,让大夫推迟了一个月后才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