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射进来,叶青冬已经醒来,正在凝望着她,苏婉宁迷离的双眸水波荡漾,媚如流火,让叶青冬又是一阵阵悸动,叶青冬亲了她一下,“宁儿,你醒了,累不累?”昨晚的他太疯狂,忘记了她是个孕妇。
“讨厌,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了,还早呢,再睡会儿。”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软香温玉在怀,叶青冬为了苏婉宁,也愿意做那懒惰之人。
因为在自己的家,不存在礼貌不礼貌的问题,苏婉宁‘嗯嗯’应了一声,便合上了眼,这段时日她是思念过度,本就精神欠佳,再加上昨晚男人的折腾,这具身子此刻像被马车碾过,身体各处酸痛的厉害。
苏婉宁再度睁开眼时,已过了晌午,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摸着身边已没有温度的床单,她心中一急,套上里衣,没来得及穿上鞋便奔了出去。
“青冬,青冬……”苏婉宁大声的呼喊,外屋却是空空如也,“宁,你起来了。”再回头时,心念之人此刻正北着光站在门口。
“你,你去哪了?”苏婉宁向着端着碗,小心翼翼而来的叶青道焦急道。
叶青冬听了,微笑着努努嘴,苏婉宁看见他手中的药汁,那臭味她太熟悉了,这是她吃了两个月的安胎药。
孕妇的情绪是很容易因为一点点小事而波动的。
苏婉宁眼睛有点湿润,她侧过脸一抹,赶紧坐到桌子旁,叶青冬挨着苏婉宁坐下,伸出长臂抱着她的细腰,皱着眉头,宽大的手掌轻轻拭去苏婉宁眼角的泪水,沙哑着声音说:“药凉了,可以喝了。”这一刻,他选择视而不答。
苏婉宁忍住眼泪,看着他,吸了吸气,然后点了下头。
片刻后,小木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下准备好的饭菜,取过苏婉宁喝空的药碗后退下了。
吃饭时,叶青冬说:“婉宁,我要去一趟临京,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苏婉宁一滞,点点头。叶青冬阴沉的眼眸像是瞬间被点亮,寒光变成暖意,黑亮的眼睛发出钻石般闪耀的光芒。
“什么时候走啊?”她问。
他说:“明儿。”
“好。”
“吃饭。”
“好。”
长夜渐明,灯火的倩影在摇晃,四合小院里,屋内还透着光……
吃过早饭,苏婉宁与叶青冬出发了,遥望过去,天空已洒下第一缕熹光,苏婉宁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静静的看着清晨的十里长街。这会天还未亮透,路上除了扫地的工人外便无他人。
“晨风易凉。”叶青冬一只手臂揽上苏婉宁的腰,另一只手将她掀高的帘子给放下。
苏婉宁没有闹腾,乖乖地躺在叶青冬的怀里,叶青冬的胸膛很温暖,苏婉宁移了移身子,调到一个舒服的体位,很快便睡了过去。昨晚虽然她很早就睡了,但是孕妇的瞌睡总是比平常人更多一些。
叶青冬低头在怀里的女人头顶印上一吻,然后也合上了眼,马车一路向北行,崇山峻岭在他们身后蜿蜒起伏。
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刚下马车的苏婉宁有点头昏眼花。
“没事吧,宁?”叶青冬的关心在身边响起。
苏婉宁揉了揉眼睛后微笑道:“没事。”叶青冬应了一声,虽没说什么,却圈住了女人的腰,然后向临湖而种的树林边走去。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初夏的湖水,鲜丽无比的似一面翠玉的大镜子,一阵微风吹过,湖水微波荡漾,像一朵朵涟漪。
叶青冬先行一步迈上用木板搭起的船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婉宁。他微笑着伸出手,苏婉宁见了微微一笑,然后提高袍衣,迈开了步子。
这时,“叶青冬。”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巨吼。
两人同时回头,见一身黑衣的叶青源正骑着俊马向他们奔来,他的身后跟着十来名侍从。
六月中旬的某一晚,叶青冬突然的失踪,让金府大乱,金梦怡在府里如疯子般叫嚣,她咬死了她的夫婿在那四合小院,与那青楼女鬼混在一起。因为怕动了胎气,影响未来孙子的缘故,叶元畅虽气得半死,但仍阻制了金府的行动。只是派人暗中在四合小院附近监视。如果叶家二少不提着包袱带着女人离开,叶家人是不会行动的。
叶青冬与苏婉宁刚要上船,叶青源便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叶青冬只留下一句‘等我’给苏婉宁便被他的兄长带走了。
苏婉宁在湖边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周千第六次上前请她,她才随之离开。
叶青冬回到主家,面对的是三堂会审。两个叶家地位都比他高的男人与女人一致瞪眼迎接,每个人都把眼睛瞪得又圆又亮像牛铃一样。
叶青冬表示莫名其妙,但成功的商人品德就是随时保持高深莫测,敌不动我不动。
鸿门宴也许便是这般。
他从来就没有吃过那不大丰盛的一餐。为何不丰盛?因为桌上没一样是他爱吃的,唯一的一样,就是青菜。不过他肯定不会吃咸菜的,那么其它不爱吃的肯定照样不吃。
因为苏婉宁迁就的缘故,叶青冬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之前是他吃,她随他,后来她吃,他随她。口味这东西,要变容易。
对于儿子想要离开的举动,叶元畅之字不谈,改用其它的方式,先进屋用眼神吓阻为第一步。第二步是桌上下功夫。本来想着,经过无声的这两场下马威,这孩子总该懂得厉害关系,自动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