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鬓间被风吹乱的发丝,他终于忍不住跨动步子,大步前行,不管身后的人了。
苏云裳瞟了前方大步快行的人后便收回目光,虽陪伴子女左右,但步子也加快了些,而那前方大步流星的男人转眼间已消失在石板小道间。
苏婉宁没有犹豫便上前,如安辰宇般扶住妹妹的手臂,两人一左一右扶搀着安惠晴,安惠晴那焦急的神色才得以缓解。
可是没走几步,突然苏婉宁前方人影一闪,一行黑衣人腾身而起,向他们冲来,苏云裳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安惠晴如不是被人扶住此刻已摔倒在地。
见到黑衣人,安辰远放开安惠晴的手臂立即向前喝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他的话并未得到黑衣人的回应,黑衣人已经向他冲了上来。
突来的变化让苏婉宁大惊失措,还好她反应够快,急忙扶着安惠晴与母亲向后急退去。
还好,他们并没有攻击她们。
见黑衣人只是围着攻击安辰宇,苏婉宁便知道这一伙人是针对安辰宇而来的。本是紧张的心也燃起了一股愤怒,那漂亮的柳叶眉紧紧皱成一团。
看着这群黑衣的行为,安辰宇就知道这摆明了就是针对他,不知是谁派来的让他火冒三丈,出手招招狠辣向阴间索命的使者,一时间在小道上的行人因他们的打斗而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安辰宇也不是吃素的家伙,他武功过硬,赤手空拳将前来偷袭他的黑衣人一一击退。这一场博斗眼前就要到尽头,突然一名黑衣人,抬手一甩,无数银针向安惠晴的方位飞去。
“啊!”
“小心!”安辰宇大叫一声,就向尖叫的女人飞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安辰宇虽然接过了向女眷们射去的银针,但他后背却被无数只银针击中。
随既便摔倒在地,安辰宇恨恨盯着向他使坏的黑衣人,想要起身,突然胸口一窒,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红从他嘴内喷出。安惠晴见至大叫一声,推开苏婉宁后立即向他扑去。
而这时那走远了的安东远也急促向上坡奔来。
本以为这些黑衣人要赶尽杀绝,但他们却扶着受伤的同伙们离开了,看到这,苏婉宁大松了一口气。
“辰宇,儿啊,你怎么了——”安东远大叫着向躺在地上的儿子奔来。
安惠晴泪容满面,“爹爹,哥哥流血了——呜呜呜。”
一时间男人与女人的哭叫声响彻云霄,在旁听着震耳YU聋。
安辰宇想告诉父亲妹妹自己没事,可一张嘴,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吓得父女俩倒抽一口气,那本是站在一旁默然的苏婉宁见至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儿啊,你是惹到谁了,你可不要死啊,我安家就你这一独苗啊。”
安辰宇听完父亲的话翻了一个白眼,抬手向父亲指了指山林间一农家小舍。
他中了毒,需要找个地方疗伤。
安东远先是一愣,随既便明白儿子的意思。
见苏云裳反应缓慢,他当即就骂人,苏云裳皱着眉头,想着他也是念儿心切,便没有与他计较,与安东远一起扶着安辰宇向农家小舍走去,苏婉宁则扶着安惠晴尾随其后。
这是一痤土建的四房小舍,主人家是一对中年夫妇,面相老实,苏云裳从头上取过一支银叉交予妇人,那妇人笑眯眯的接过,按苏云裳的吩咐为五人安排了两间房,还送来了擦身的干绢布。
苏云裳扔了一张绢布给苏婉宁,自己则亲自为小女儿擦试头发、衣裳,大女儿转身时眼中的落莫她并未瞧见。
那安东运则扶着儿子进屋,便守在儿子身旁看他运功疗伤,吃晚饭时,他扒了几口粗糙的饭食后,便又回到屋子继续守着儿子。
沙沙沙沙,滴滴答答,宛如迷雾般的银色珠帘,农家小舍被笼罩在这迷雾般的世界里。
晚饭后苏婉宁在屋檐下站了了一会,见气温越来越凉,怕惠晴身子受不住,便带着心情低落的惠晴回了屋。
简单的洗漱后,她与惠晴早早便上塌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床塌一陷,随着背子一卷,她知道娘亲回来了。
翻了个身,她便沉沉睡去,可是睡到半夜时,突然门被狠狠敲响。
苏云裳在咒骂一声后,点上烛披着衣开门去了。
“云裳,宇儿发热了。”
一见苏云裳,安东远急切说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事了吗?”安东远的话让苏云裳皱起了眉头,几个时辰前她听到安东远说安辰宇没事了她才回屋休息的,怎么转眼就出事了。
“唉,你出来,出来。”安东远焦急万分,说话间已伸手拉住苏云裳的手腕往外拽。
“娘,是有危险哥哥吗?”两人说话间,安惠晴已经被吵醒。
苏云裳对小女儿摇摇头,然后看向大女儿道:“婉宁,你照顾惠晴,我去去就回。”
苏婉宁点头应了一声,赶紧将欲起身的妹妹按回床上。
关门那一刹,无意的抬头,安东远向她看来的那一眼,让苏婉宁毛骨悚然,右眼直跳。
本还有一丝睡意的苏婉宁,在她看到安辰远离去时向自己投来的那抹眼神后,便睡意全无。
将安惠晴安顿后,她便下了床。
“姐,你说是不是哥哥有事啊?”看着父亲半夜来敲门,心忧兄长安好的安惠晴对着正在穿衣的苏婉宁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含满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