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寰打定主意之后,心情豁然开朗,走路亦是脚下带风,不时调皮地问芸儿最近的情况,见芸儿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自顾自地欣赏周遭的环境。
芸儿一面走一面打量周围的环境,看见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花朵,想起紫月懒散躺在上面的妖媚样,两颊顿时浮上两片红晕。
“这里是?”
“太子寝宫咯。”
“你可以随意出入?”芸儿不可置信地抓住她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好像在和自己的好姐妹撒娇。
“嗯,他以为我是太监。”琅寰拿起茶几上的甜点,递到芸儿面前,“肚子饿了吗?”
芸儿摇摇头,心情愉悦地坐上卧榻,摆弄几子上的黑白棋子。
琅寰兴致勃勃地跳上卧榻,幽幽地说:“我找到师傅了。”
“哦?”芸儿的心一惊,以为她知道了紫月的身份。
“他就是蚺国太子,我要跟他表白。”
“如果他忘了你呢?”
“应该——不会。”回答的有些犹疑,十年过去,已经无法确认师傅能否再记得她,更何况,连她自己都曾经把师傅发过的誓言忘的一干二净。
“如果你跟他表白了,会不会要回这块玉佩?”
琅寰看着她从脖子间掏出琅寰火玉,在手心里放了一阵,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亵衣。
“玉佩已经送给你,已不再是我琅寰的东西,所以当然不会要回,只要我跟师傅说明白。”
“或许你跟他说玉佩丢了,这样还会好一点。”
琅寰静默了一阵,觉得芸儿说的有理,点点头。
芸儿看见坐榻对面放了一把古琴,优雅迈步上前,轻轻坐下,纤纤玉指拨上琴弦,唱出一首动人心弦的鄄国宫廷乐。
乐声之中,思绪飘飞回故国土地,想起弘毅哥哥,想起四殿下,想起曾经住过的敬德宫和竹飘宫,想起桂园里花香四溢的桂花……闭上眼睛,微微撩拨,即能翻出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乐曲终了,睁开眼,看见似笑非笑的芸儿,羞惭地笑笑:“你唱的真好听。”
“你也来试试?”
“不,我不会。”她从小接触的便是刀剑书籍,女孩子擅长的乐器和女红,她没有什么自信,更何况她确实不会古琴。
嘴里推脱着,身体已经被芸儿拽到古琴之后,耐着性子学习古琴的基本知识。
天色渐暗,奴仆们为各个房间点上灯笼,走到寝宫之时,丝毫没有惊讶的神情。
“琅寰,快点帮忙。”小月走进寝宫,看了芸儿一眼,诧异地问,“她是?”
“郡王妃。”
小月慌慌张张地跪下,磕头谢罪:“奴才不知,望郡王妃恕罪。”
“平身。”芸儿似乎已经习惯了下人伺候,并没有被他们的一惊一乍吓到,反而心平气和地免了他们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