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掉孩子,一切回归原位。”一句坠地有声的声音落下。
我惊讶的迎起头,一切回归原位?
有可能吗?我自嘲出声,语气责问道!“那么?如果我把孩子拿掉,重新做回你的小妾,你会爱我吗?不会把我当作替代品?”
“你要求的太多了。”他冷冷淡淡的打断我的话。
然而,我却不会这么罢休,如果一切回归我宁愿去死,这家伙真以为没了他,我就不能活下去了吗?我头一别,语气坚决道!“不,这药我不会喝,更不会回归原位,你把我休了,一切骂名由我承担,我绝对不会损害你水家清誉。”
“你想逃离我?这个理由还不够。”薄唇淡启,他的眼眸却是深不见底的冰冷。
這句話,让我顿时被一盆井水从头到脚澆了個透頂,这家伙在说什么?我微张了唇,却见他指快速在我胸口一点,我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我震憾的瞪着他,可恶,这家伙竟然敢点我的穴,而这时,只见他修长的手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药,朝我灌来……
倏地,我只感脑中一片空白,我睁大了眼,动弹不得,呼喊不得,唯有用眼神示意他停止,然而,他哪里会在意?那双阴鸷的眼神冷漠的盯着我,冷酷无情到毫无人味。
望着即将到嘴边的药,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突然之间,呼吸不来,胸口仿佛被人捅了個大洞,冷风灌进,那种透撤冰凉的感觉,跟死了沒什麼分别,倏地,泪水开始冒涌,无止境的涌上,委屈,愤怒,绝望,让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悄然滑落,我的目光没有恳求,只有无比的怒恨。
泪水模糊了视线,胸口窜上的疼痛却让我窒了息,我淡漠的看着一方,而那碗被他端在手里的药却甩破在墙角,他的身影如夜魔一般消失在我面前。
下一刻,只见一道人影疾步进来,那如月牙的白,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冷霜焰快速走到我面前,解开我的穴道,我全身已经麻痹的只能跌入床畔,然而,疼痛没来,我的身子被一双温暖的手接住,轻轻的放在了床铺。
“初雪姑娘,你没事吧!”一丝轻问响起。
我摇摇了头,只感觉好累,好想睡觉,掖过一旁的被角,我埋脸在其中,睡过去了。
恍惚之中,突然听到杂乱的脚步在响,然后,听到一句颤抖而害怕的声音,“候爷……属下……不能……将军会杀了我的……属下不敢呐……”
头晕沉沉的,只听一句低喃响在耳边,“初雪,失礼了。”
晕眩中,我根本不懂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在梦中,仿佛一股热潮自我的下身涌出,丝丝带着撕裂的剧痛……
我睁开眼,入眼的白光刺目,然而,摆在我床畔的水盆里,殷血的颜色更是刺眼,我惊呆了,望着水盆里化不开的浓绸血块,脑中一片空白,而在我的身边,冷霜焰俊雅的面容已经密汗满布,黑眉紧蹙,如丝缎的黑发也染湿了,他正拿着干净的绸布在清理着我的身体,一个后知后觉的念头升上脑海,我流产了……
他似乎发现我醒来,苍白的俊脸顿时微红,望着我,语气有些不稳,“初雪姑娘,你还好吗?”
我咬唇摇摇头,“我没事。”
他眼神射出一抹安慰的光芒,语气轻柔道!“由于你的身子过度疲累,孩子流产了……”
不想接受,也得接受的事实,我的孩子没有了,流产了,听了这个消息,我的心却是平静的,如果连老天都让我失去孩子,那我没话说了,我轻轻咳嗽一声,喃道!“谢谢你……焰……”
“是本候失礼了。”他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
我摇摇头,“不,我不怪你。”
“烈在前线……”他突然出声。
我闭上眼,装做没听见……
自流产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不知不觉两天了,这两天里,只有冷霜焰陪着我,虽然我不想听,但他还是从侧面告诉了我,水烈寒两天未回,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两天的时间让我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
下床,来到帐篷外,只见一眼万里的晴朗天空,湛然如海,白云飘扬,偶尔的停留,带来一丝微风轻荡,我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心好宽,好舒畅,天地这么大,任鱼跃,任鸟飞,也任我杨初雪飘荡。
“小心着凉了。”身后响起温文尔雅的儒音,不要回头,就知道是谁。
我没有回头,望着广阔无垠的天地,无比向往,独自出声道!“好羡慕,真得好羡慕这么自由的风,吹拂在天地的每个角落,没有阻碍,没有痛苦,只有欢乐。”
感觉他靠近了我,与我同站一条线,共同望着眼前这片美丽风光,他笑了,“见你身体恢复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这两天的相处,大多时候是沉默,我没有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说,我真得很感激他,很谢谢他,他不知道正因为有他的体贴温暖,我才能这么快脱离痛苦,回归自我,让我庆幸,这世界上并非只生存着水烈寒与宿魅两种人,还有一种人,在我痛苦的时候,扶持我照顾我,在我快乐的时候,陪着我守着我。
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我开心的笑了,侧头望着他温雅的面容,建议出声,“你愿意陪我骑会儿马吗?”那里有免费的马可供用,我真得好想试试骑马的滋味。
他抿唇温和一笑,“好。”
立即士兵为我们牵来两匹高健的马儿,说到马,我不由想到宿魅那匹追月,想想上次把我甩下来的情景,我依然心存余忌,却听身后的他笑了,“怎么?不敢上去?”
我轻哼一声,不服输的撇嘴道!“谁说的。”说完,我一脚跨上去,好在,这马儿不像追月那么高傲,而是很温顺的低垂着头,任由我坐在上面,起初有些害怕,渐渐的,我胆子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