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柳如风如今已是那金府的正君,他对那些纠缠长乐的人,总是耿耿于怀,怕要扫了兴,便压在心头。此时房事一过便再忍不住首当其冲要问上一问,见她不以为意,只顾着玩弄他的头发,便问道:“就是那四皇子,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总是纠缠于你?那大闹喜堂之人,难道不是他的手下?”
长乐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好笑道:“他纠缠他的,我自是你的,你理他作甚?成日的吃醋,也不怕把牙酸掉!”柳如风擒住她的双唇,辗转吻了一会儿,退出身来,滚至一旁,又伸手将长乐搂至怀中,拽过大红丝被将二人盖住,满足的清溢一声,悠然说道:“你当然是我的,只是那四皇子如此纠缠不休,好生厌烦,还有那个阿罗,你真的与他成过亲?”
长乐靠在他的肩膀,一手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他做事都自有目的,这样的人怎能留在我的心上?彼时以为你心有所属,此生无趣,见他谜团重重,长得也算入得眼,便寻思娶上一娶,也是不错,娶谁都一样嘛!至于阿罗,你更无需放在心上,成亲乃是被人下药所致抢婚,又无三书六聘,也无夫妻之实,不作数的。”说完又大致将阿罗抢亲之事说了一遍。
“哼,”柳如风轻哼一声,又翻身压住她,目光灼灼追问道:“怕都是那四皇子的诡计!还有,你说入得眼,怎么个入眼法?他有我好看么?”长乐嘻嘻一笑,双手环上他的颈子,嬉笑道:“自然是我的夫君好看,百看不厌!”话刚说完,又觉两腿被一灼热抵住,不禁红了脸,柳如风低头轻咬她的耳垂,蛊惑道:“既是白看不厌,那心中对我也是欢喜至极的了,先还问,教养公公教了没有,我这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学了多少!”说完双手又是游动起来…
红帐之内,只听见二人长短不一的喘息声,正所谓是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天色微亮,清风和斯琴二人各自端了洗脸水,杵在门外,都已是卯时,房中还无声响,真是急死了两个小厮,这新人次日早起是要奉茶的,清风暗自思讨,定是公子昨夜得意忘了形,折腾了一夜,俩人正你推我,我推你,无人上前之时,只听房内柳如风叫道:“都进来吧!”
二人推门而入,见金柳二人已是起身了,坐在床边,床上一片凌乱。清风将脸盆放下,柳如风过来净脸,之后又去收拾床铺,长乐不自在地别过脸,给斯琴递了个眼神,斯琴会意,连忙过去帮忙,将脏的床单收拾了去。昨晚一******,那上面遗留的血迹和那浑浊之物混在一起,二人嫌脏,早早起了,胡乱将被褥扯成一团,便相互依偎着靠在床边。清风二人在门外你推我让,他二人早就发觉,只因那屋内还为散去的暧昧气息,颇有些不好意思,叫人撞见还不羞死?便拖了又拖。
柳如风二人换好新衣,又各自叫小厮挽了发,便要准备去奉早茶了。只见柳如风身着白色绣有少许兰花的月白长袍,头戴金冠,耳扣由单耳变成了双耳,与长乐戴的是同款白玉兰耳饰,正是已婚的象征,再看长乐一改往日亦男亦女的装束,斯琴为她挽了个妇人常见的白月髻,上面斜斜佩戴一根白玉兰发簪,与耳边耳饰交相辉映,甚是好看,她亦是身着白衣,二人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地一对璧人!
金思雅和白君玉已然坐在堂前,三位爹爹亦是神采奕奕,等着新婿前来奉茶。不多时,斯琴清风二人便是走在前面通报,长乐带着柳如风走在后面,若是仔细看着,便会发现,她走得奇慢无比,姿势也是怪异得很。柳如风抑制不住嘴角笑意,她只管狠狠地瞪他,他只作不知。
此次敬茶,乃是专为新进门的姑爷所设,柳如风上前一杯一杯端过茶水,分别向三位爹爹敬了,又拜了拜,向姐姐姐夫敬了,二人接过茶水也不难为于他,只告诫了几句家宅安宁的话,白君玉自堂上,供奉处取下一根紫檀权杖,交予柳如风手中,柳如风不解,只听白君玉言道:“此杖乃金家掌管后院之象征,思雅这一生只我一夫,便省了许多用处,现如今交付于你,这后院奴仆尽归你管,如有一天,长乐再娶,那些后院龌龊勾当,皆可家法伺候!”
柳如风肃然接过,心中却是想着:我定要让这权杖,也无半点功用!
新人早茶奉完,便一起在厅内用了早饭,却不想,宫中小喜子公公带旨而来,长乐等人,跪下接旨。小喜子手捧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女皇明诏,乃有金家,数次解围。有女长乐,才华横溢,特赐为紫玉郡主,今免去科考,封为绣衣御史,怜其新婚,故而七日后入朝!”长乐口称万岁,双手接过圣旨。众人起身,早有人递了红包过来,长乐推至公公跟前,他含笑接下恭喜道:“现下是紫玉郡主,又封了绣衣御史,恭喜金小姐了!恭喜郡主了!”
长乐等人寒暄一通,小喜子便告辞而去。金思雅眉头紧皱,喃喃道:“这要封郡主也不是头一回了,偏又此时提将起来,又封了官入了朝,女皇这是拖我金家入水啊!”
长乐上前安抚道:“姐姐莫忧,此乃我娶如风的代价之一,女皇早已言明。我等早就入了水,不能再坐以待毙!”
厅内等人听后大惊,柳如风更是吃惊,之一,还有别的条件,怕是女皇拿捏二人姻缘,不知又叫长乐又叫金家出了多少血!
金思雅已然问道:“还有什么条件,你一并说了,叫我们有点准备!”
长乐无奈道:“此乃关系国家秘史,不便再说出口,姐姐只知道,妹妹定会护住金家便是了,不必枉担烦忧!”
金思雅迅速扫了一眼柳如风,便称累了,与夫君二人相携而去。柳如风只觉脑中嗡嗡作响,长乐拉了他的手,他也不知。待厅内人已走净,长乐摇晃了几下,他才缓过神来:“怎么?”
长乐抱住他,抬头说道:“夫君大人又想到了何处?我非故意隐瞒于你,实在是怕你担心,那皇家秘史,不是因为你是柳家人才不能说出来,只是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了一分危险,你可懂得?”
柳如风点头,长乐又说:“如风总要试着相信我的,我对你的爱意,并非儿戏,莫对自己失了信心!”
“嗯!”柳如风轻笑着,将她紧紧抱住:“我相信你!”
二人出了前厅,便见孙瑶在园中呆坐着,见他二人,竟似没看见一般,长乐见她双目无神,显然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她上前轻轻拍了一下笑道:“你这是在发什么呆?也学起我成呆子了?”
孙瑶吓了一跳见是长乐,连忙起身拽住她的袖子,刚要说话,又见柳如风站在身后,便撒了袖子低低叫了声:“姨母,姨父。”二人皆是被这称呼吓得不轻,长乐知她定是有事要讲,却是碍于柳如风不便相告,便对柳如风使了个眼色,柳如风会意,只说道:“你二人聊聊家常吧,我回去休息一会。”便径自走开了。
孙瑶见柳如风已是走远,又拽住长乐袖子大叫道:“长乐,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长乐连忙将她按坐在长椅之上,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孙瑶说道:“那个周公子祭祖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寻我,那玉佩我还留着,可现在…可现在我怎么就跟天佑少爷扯到了一起,如今已是成亲有孕…我该怎么办…天佑知道了又该生气了…可我得见那周公子一面啊…”
长乐很是无语,她试探着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孙瑶摇头叹息道:“我还能怎么想,孩子都有了,只想将玉佩送还于周公子,总好过于他再牵挂着我!”
“哦,”长乐笑道:“那还不简单?他住在哪里,约了出来,我陪你去将玉佩还给他,天佑就是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的。”
孙瑶闻言上前一把抱住她,只喃喃说道:“还是长乐最好了,还是长乐最好了…”
长乐又是和她聊了一会,直到她重新露出笑脸,二人这才含笑而别。回到房中,柳如风坐在桌前,正在看书,长乐一进门,他又慌慌张张地将书放下,将书压在诗集之下。长乐看得一清二楚,她好奇道:“看得什么书,怎么我看不得?见了我便藏?”
柳如风轻咳了一声,上前将她抱住:“没看什么…”
长乐不信,挣脱出去一手掀起了诗集,下面方方正正一本书,上书:夫妻之三十六招七十二式几个大字。她心中起疑,随手翻开一页,里面竟是春、宫、图,这是本什么书不言而喻,当下便红了脸,嘟嚷着:“青天白日的,你看这东西作什么!”
柳如风悠闲地拿过那本书,凉凉说道:“不想叫你看见吧,你非得要看,这是至教养公公手中高价买来的,不全学会,岂不可惜了?”
长乐扭头坐下,大窘道:“难道人人都买了,便要得学全了?也不怕给你冠上个淫夫的罪名!”
柳如风嘿嘿一笑,将书放下,自她后背环住她,贴近她满是红云的脸蛋儿轻笑道:“学得多了,便将妻主伺候得舒舒服服,便是贤夫,哪里还有人给自己夫君泼脏水的呢…”
长乐无语,他的唇已经贴近,她也只好扭头迎合,其实她想,这夫妻之乐,也还不错,嘻嘻。
二人吻了一会儿,皆是气喘吁吁,那柳如风的手早就不老实地伸入了长乐衣内,正是揉捏不已,长乐用力挣扎,柳如风紧紧抱住她轻声说道:“别动!叫我抱一会儿!我知你昨夜辛苦,今儿白天就放过你,晚上再和你算账。”
长乐不敢再动,只好勉强分散他的注意力,便将孙瑶和那周公子之事说了,柳如风听闻那周公子,便真的想起来他是谁,原来当时只是给孙瑶传话,当时只叫自己好生吃味,还以为长乐喜欢那个调调儿,现在想起,真是可笑。
柳如风想起过往诸多往事,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大皇子朱熙,过去了这么久,他几乎已然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叫长乐惦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