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雪兰嫁入皇家之后的事,除了风轻璃和音儿,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虽说她不得独孤瀚之喜,却深得太后宠爱,又怎会与皇家起冲突呢?
很显然,是有人栽赃嫁祸,只是,其目的……
“你仅凭两个凶手的话,就断定这件事是皇家派人做的,你不觉得太牵强了吗?”而雪兰似隐隐猜到了什么,面上却无异。
“还有这个!”从怀中掏出一物忿然扔到雪兰的脚下,上官青咬牙愤恨道:“这是我与凶手厮杀时夺来的令牌,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为自己为他们开脱吗?”
接过茹兰捡起的带血金牌仔细端详,当看到上面刻着的那个‘密’字,雪兰秀眉微锁,清雅的容颜漠然无波,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是皇家密卫的腰牌,只听命于历代皇帝!”看到雪兰手中那黑金色的令牌,易沉遥面色沉峻,隐隐透着几许森寒,几许厌恶。
而莫千浔和傅劭南听了易沉遥的低语后,蓦然想起关于诸葛心妍之事,脸色霎时阴沉,浑身森寒似冰。
难道,这件事真是他指使的?
拭去令牌上的血迹放入怀中,雪兰敛眉冷静道:“此事还有许多蹊跷之处,仅凭这一块令牌和他偷听的话语,还不足以证明什么。”
“诸葛雪兰,你怎能这么狠心残忍?怎能这么无情无义?”
怒视着淡然平静的雪兰,上官青歇斯底里道:“就算我们以前待你不好,可你外公外婆呢?他们尽心尽力的照顾你,教导你,对你比对自己的亲孙子孙女都好,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害得他们死后还被人从坟墓里挖出来受人欺辱?如今证据确凿,你不但不为他们报仇雪恨,却还说这不能证明什么!诸葛雪兰,你还是人吗?你还有心吗?难道你想他们的英灵永不安生吗?”恨恨吼完,上官青突然出其不意地抢过茹兰手中的长剑向沉浸在伤痛之中的雪兰刺去:“诸葛雪兰,我要杀了你,为无辜惨死的家人们报仇!”
“小雪。”
“小姐。”
“姐姐。”
“雪兰。”
“兰儿。”
“兰姑娘。”
“夫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雪兰与上官青之间的距离又太近,众人来得及悲呼,却来不及救她于危难,眼睁睁地看着那散发着森寒光芒的长剑刺进她的腹中,喷涌飞溅的妖冶鲜血迷乱了众人的眼,刺痛了众人的心,泪,夺眶而出。
“小雪……”
飞身上前紧紧抱住那翩然坠落的娇躯,看着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的雪兰,莫千浔顿觉铺天盖地的噬骨疼痛刹那间便席卷了他的身心,仿佛将他整个人生生撕成了两半,痛彻心扉,两行清泪滴滴落在她的脸上,很咸,很痛,很悲,很涩。
小雪,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若没有了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风轻璃急忙上前点住她身上的几处要穴,掏出怀中的丹药喂入她嘴里,而后撕下衣摆小心包扎她的伤口。
“夫人,儿女们,你们英灵不远可看到了吗?我杀了诸葛雪兰为你们报仇了,为你们报仇了,哈哈哈哈。”被雪兰的鲜血溅了满脸满身的上官青仰天大笑着,神智似乎已陷入了癫狂之中。
“伤了王妃,你该死!”
接过炫递来的长剑狠狠刺入上官青的心口,茹兰眼眸中散发着阴霾慑人的冰冷之光,犹如地狱修罗般森寒:“王妃深得太后宠爱并恩赐圣祖金牌,就连当今皇帝和皇后也对她喜爱有加,又怎会与皇家起冲突?你自己被人利用了,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王妃,又伤了她,你万死也难赎其罪!”
听罢茹兰的话,上官青本已渐渐涣散的目光又慢慢凝聚,脸色煞白,全无血色,嘴里喃喃自语着,“她深受宠爱?我冤枉了她?我冤枉了她?”而后那眼中最后的一丝光亮倏然消失,双眼一闭,死了。
傅劭南和易沉遥看着含恨而终而悟的上官青,不禁摇头叹息。
“小姐(姐姐),你感觉怎么样?”紧紧围在雪兰身旁,香菱和音儿泪流满面,看着她虽已包扎好,却还隐隐渗出血迹的腹部,心痛莫名。
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拭去两人脸上的泪水,环视着围绕在周围的众人,雪兰强忍着腹部钻心噬骨的痛,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轻声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我……”
谁知,话未说完,雪兰忽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双眼紧闭无力地靠在莫千浔的怀中,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雪,几乎透明,气息越来越微弱,嘴角妖冶的黑血令众人不禁心惊胆颤。
“不好,雪兰体内的毒性提前发作了!”
看到此番模样的雪兰,风轻璃神色陡然一变,迅速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强行喂入她紧抿的口中,急道:“快找个清净的地方,我要为她运功压制毒性。”
“我的别庄就离此地不远。”傅劭南急急道。
闻言,莫千浔忍着心中撕心裂肺的痛和焦急不安,抱着雪兰飞奔着走出上官府,而众人紧紧跟随,随后炫驾驭着马车飞速赶到了傅劭南的别庄。
冷声吩咐莫千浔留下,而其余担忧不已的众人去门外等候,风轻璃看着紧紧握住雪兰双手,满目悲痛的莫千浔,沉着道:“运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