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与她猜测的丝毫不差,章家血案真是桑玉儿和云景城所为!
只是没想到,云景城居然是毒狂的高徒,难怪他有无魂散,而桑玉儿的人会有逍遥极乐。
看来,要尽快通知沉遥他们,务必小心应对才是。
猛地将手中茶盏掷在地上,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名贵的茶盏瞬间碎成了几片,茶水顺着地面缓缓流淌,氤氲的热气中散发出一股清新怡人的香气。
怒视着依依的眼眸里盛满了噬骨的恨意,桑玉儿咬牙齿切道:“我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
而依依却丝毫不为所扰,优雅自若地品着手中香茗,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从她嘴角轻轻划过。
死死盯着漫不经心地的依依,桑玉儿心头愈加恼恨滔天,目色幽暗而杀意顿显,一副恨不得立即将依依碎尸万段的模样。
“想不到你居然有那么霸道的毒药,就连云景城都束手无策,无奈只得以毒攻毒,让我在毒水中整整浸泡了三个月,日夜承受各种烈性毒物的侵蚀;虽说毒性解了,全身的肌肤却溃烂不堪,最后不得不换成了章秋翠的脸,每天还要大把大把地吃药防止肌肤溃烂,这都是你害得!不但毁了我的花容月貌,还害得我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药人;诸葛雪兰,因为云景城,我是不能对你怎么样,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如斯痛苦,我就让你心爱的男人们加倍偿还;独孤逸和傅劭南已经中了云景城的秘毒,很快就会化作一滩血水,而莫千浔也中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如今没了我的解药维持,他将命不久矣,你就等着他们魂飞魄散吧,哈哈哈哈……”
言罢,桑玉儿猖狂大笑,然而笑声中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凉,两行清泪悄然滑过她恨意弥漫的脸颊,瞬间湮灭于尘。
依依闻言手中的茶盏倏然一顿,秀眉轻轻蹙起,眼眸之中逐渐凝聚成霜,一抹凛冽杀意稍纵即逝。
想不到千浔也中毒了,可她却没有丝毫察觉,真是不该!
桑玉儿,云景城,你们竟然敢伤害他们,我云依依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见依依久久无语,桑玉儿越发笑得狂妄而得意,声音尖锐而嚣张:“诸葛雪兰,是不是很心痛很着急?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切已等得太久了,如今看到你这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真是痛快!因为只有你生不如死,方消我心头之恨!”一步步逼近依依,居高临下睨着垂眸默然的依依,桑玉儿的嗓音阴狠残忍,让人听了心惊胆颤。
“还有,别把我跟汪嫚柔那个蠢货相提并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会跟云景城合作?诸葛雪兰,你放心,看在云景城的面上,我不会杀你,因为我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凭你,还没那个本事!”
缓缓将茶盏放在桌上,依依不疾不徐地起身与她平视,漆黑如墨的眼眸宛如浩瀚的大海般幽深不见底,素手不动声色地滑向腕间手镯:“桑玉儿,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该伤了我最爱的男人,你伤了他们一分,我就要你还十分!”
“诸葛雪兰,真不知你哪来的这般自信?”晃动着手中鲜血淋漓的带刺软鞭,桑玉儿阴笑道:“不妨告诉你,云景城进宫面见懿文帝,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你的两个婢女和暗处的人也被我的人缠住了,而府中的奴仆早被太子府的两个女人借故支走,如今,你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我宰割了,呵呵呵呵……”
“你忘了,还有我在!”
桑玉儿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手执寒光凌厉的长剑护在依依身前,深邃如渊的瞳眸闪烁着细小如针的锋芒,浑身散发出森寒入骨的冷意。
赫然是时刻保护依依安全的那名侍卫。
看到男子出现,依依暗暗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心头竟一下子莫名的安定下来。
他明明是云景城的人,却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
“你?你算什么东西?”挑眉鄙夷地瞪着男子,桑玉儿语带嘲讽:“诸葛雪兰,想不到你媚人的手段如此高明,不过短短几天,居然连云景城的侍卫都勾到手了,真是令我佩服之至!”
听罢桑玉儿污秽不堪的话语,男子的声音如同腊月飞雪的天气般森寒刺骨:“住口!若你再对她出言不逊,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狗奴才,我可是你们太子殿下请来的贵客,你要是敢阻挡我,信不信,我立马要你人头落地?”
“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伤她分毫,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男子挑高的眉梢蕴着几分冷戾,漆黑如墨的双眸定定地睨着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的桑玉儿,鬼魅的气息从他身上赫然弥散开来,一瞬间,令桑玉儿不自觉地退后三步,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的身心。
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才没中了太子妃的调虎离山之计,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必悔恨终生!
“狗奴才,你竟然敢勾引太子殿下的女人,简直找死!今天,我就替太子殿下除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贱奴,上!”
见男子紧紧护着依依,桑玉儿的脸色霎时变得阴冷如雪,写满了不甘和毁天灭地的怨恨。
随着桑玉儿的话音落下,始终默立一旁的独孤瀚陡然飞身欺近男子,双掌带着浑厚的内力直击男子的心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