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视着桑玉儿,皇上容颜宛如腊月飞雪的天气般冰冷刺骨,眼眸之间凌厉杀意清晰可见:“大胆桑玉儿,未经召见擅闯皇宫,意图不轨,简直罪不可赦!来人啦,将这群乱党拿下。”
随着皇上的话音落下,就见几百名威风凛凛的御林军蜂拥而入,迅速将桑玉儿等人团团围住,手中兵器在皎洁月色和摇曳烛火中更显冰冷。
瞧见混在那群御林军中的雷鸣,雪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若她没猜错的话,那名冷峻男子应该就是血冥楼的楼主,绝。
从他看向桑玉儿时那眼眸里偶尔闪过的缕缕柔情,可知,又是一个为情而无怨无悔,不择手段的人!
如此看来,桑玉儿才是血冥楼真正的主子!与风驰的密报丝毫不差。
明显瞧见在桑玉儿望向雪兰时,眼中的怨毒之意,独孤逸和莫千浔,还有独孤瑞和独孤宸都不自主的看着面色沉静如水的雪兰,担心她的安全,浑身森寒似冰,蓄势待发。
“皇上,你还是省省吧!”桑玉儿脸上不但未见一丝惧色,反倒笑得越发张狂。
而几百名御林军竟在桑玉儿的笑声中,突然矛头一转,与那群黑衣人一起将众人包围。
“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见御林军忽然反水,皇上神情微微一怔,眨眼之间就阴沉了下来,眼底蕴含着丝丝冰冷之光,微染风霜的脸上隐约透着一股得天独厚的霸气。
“皇上”挑眉睨着脸色阴霾的皇上,桑玉儿一步一步逼近:“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如今,我倒要看看,一直天下唯你独尊的皇上如何应对今夜的情况?”
独孤瑞和独孤宸骤然飞身跃到皇上三人面前,虎视眈眈的怒视着桑玉儿:“不许伤害父皇,祖母和母后!”
“太子?宸王?你们已是自身难保,还想保护他们,简直自不量力!”桑玉儿鄙夷道:“要知道,你们越是运功,毒性就发作的越快!”
“就算毒发身亡,我们也绝不会让你伤害到父皇,祖母和母后!”
言罢,独孤瑞和独孤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两名御林军的兵器,旋即冲向了桑玉儿。
见到疾驰而来的两人,桑玉儿却不躲不闪,白玉如葱的纤手轻轻一挥,美艳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耻笑。
感觉到一股浑厚内力迎面袭来,两人神色陡然一变,想要避开却已来不及,似乎只是转瞬之间,两人身躯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颓然跌落一旁,猛然吐出一口黑血,脸色煞白如纸。
他们怎不知,桑玉儿竟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宸,你怎么样呢?”
见状,一直静坐不动的汪嫚柔疾步飞奔到独孤宸身边,颤抖着双手将他扶起拥入怀中,转眼怒视着桑玉儿:“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宸吗?为何出尔反尔?”
诸葛雅婷也同一时刻冲到了独孤瑞的身边,平日里端庄娴静的容颜此刻不满了焦急和心疼。
“是他自己要自寻死路,与我何干?”桑玉儿一脸漫不经心。
“你……”恨恨地瞪了一眼桑玉儿,汪嫚柔从怀中掏出一颗褐色药丸递到独孤宸嘴边:“宸,服下这颗解药,你就没事了。”
皇上和太后在听了汪嫚柔和桑玉儿的对话后,悄然对望一眼,眸中的阴霾让人不寒而栗,浑身散发着森寒入骨的冷意。
而众人此时已忘了各自面临的死亡恐惧,看了看独孤瀚,又看了看独孤宸,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难道,这件事是与他们指使的?
死死地看着汪嫚柔,独孤宸一双黑眸中盛满了难以置信和伤痛,微抿着双唇,丝毫没有要服下那颗药丸的意思。
难道,柔儿真与她合谋策划了这一切吗?
难道,柔儿不知这是谋逆大罪吗?
柔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而我又该如何做才能保你不受牵连?
“宸,你先服下解药,之后,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看到独孤宸眼眸里的色彩渐渐暗淡下去,汪嫚柔不禁心慌意乱,两行清泪簌簌滑过清丽的脸颊。
她真的后悔了!
若能逃过此劫,她定抛弃一切荣华富贵,与他平平静静地厮守一生,再不问世事。
许久,独孤宸才缓缓张开嘴,就着汪嫚柔的手吞下了那颗药丸,谁知,他不但不觉体内的毒性减弱,反而觉得心头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本就煞白的脸上白中透着暗黑,气息渐渐微弱。
见此情形,汪嫚柔不禁神情一滞,白玉如葱的纤手迅速搭上独孤宸的脉搏,察觉到他的脉象紊乱而时有时无,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雪,言语中难掩焦急和疑惑。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隐忍着体内的气血翻涌,独孤宸心中唯一的侥幸也消失殆尽了:“这……不是……解药。”
“怎么可能?这是我配制的毒药,怎么可能……”瞧见独孤宸那倏然死寂的目光,汪嫚柔猛然闭上了嘴,心,瞬间被打入了无底深渊。
他,怕是永远也不会原谅她了吧?
清眸睨视着面色惨白而带着疑惑的汪嫚柔,雪兰淡淡道:“难道此时你还不明白,桑玉儿原本就是要将你们一起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