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十七岁,骑向美国的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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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七面山墙的房子

赵若若

10月31日,Holloween(万圣节)。

我在万圣节的前一个周末,和朋友们一起去了一个叫Salem的地方。Salem应该算是美国一个非常有名的小城镇。因为那里便是众多“女巫”和她们的猫一起被绞死的地方。很可怕。但那已经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了。

我和我的朋友们在Salem的街上晃来晃去。反复把头伸到随处可见的各种绞杀女巫和猫们的绞首架中,摆出各种惊恐的怪相,拍了很多照片。

不过我们在Salem还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我们走进了霍桑的故居。走进了他曾经住过的房间,看到了他曾经用过的银器,还穿过了他曾经使用过的冰冷的暗道。于是觉得霍桑就在我身边了。因为我曾经读过他写的《红字》,这座房子让我仿佛感受到了霍桑的思想在跳跃。但忽然想到他的《红字》并不是在这里创作的,他在这里写出的其实不过是一部不太有名的小说House of Seven Gables(《有七面山墙的房子》)。于是,霍桑又顿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甚至他的思想也被他带走了,只留下这座老房子中的一张大床,一些生了锈的银餐具和那条阴森可怖的暗道……嗨,我不能就这样眼看着他走了。为了抓住那个正在远去的房子的主人,我便转身冲进纪念品店,疯狂地买了许多印有霍桑头像的纪念品,以至于同行的朋友们都以为我疯狂地爱上了一个死人。当然我没有。因为那是霍桑!

穿过花园,便要和这个有点古怪的地方说再见了。回头看这座有七面山墙的房子,便觉得它的确很不寻常。再看,竟看到霍桑正倚在他二楼客厅的窗户前向我挥手,甚至还有微笑,那种休·格兰特式的英国绅士的微笑。我吓坏了,拔腿就跑。我当然不会看到一个死人,连他的魂灵也不会看到,那一定是女巫在作怪。

在离开Salem前,我和我的朋友Liz进了另一家礼品店,又是一个古古怪怪的地方。看店的是一个50多岁的小老头儿,皱皱巴巴的,戴着一副比玻璃瓶底还要厚的眼镜。他就是通过这样的眼镜上上下下打量我和Liz的,仿佛他生活在一个很遥远的年代,而我们就像是什么天外来客。我们经过他身旁往店里走,又看见一个穿紧身皮裙,紫红色头发的女人正在和一个有文身的彪形大汉说话。那女人的眼睛竟然也是紫红色的,真是太神奇了,我正想走过去和她讲话,却被突然抓住我的Liz拽走了。

Liz把我拖了出来,很紧张地小声对我说:“看到了吗,那个老头儿的耳朵会动!”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中国人的耳朵都会动。”

“0K,可并没有多少美国人的耳朵会动,再说,你看见那个女人的眼睛了吗?”

“她的眼睛怎么啦?”

“Rooster(我的名字)!红颜色的眼睛!”

“紫红色的,很有个性。”

“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巫吧!(A witch with a lot of attitudes!)”

后来知道这一次我们来Salem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国际交流的学生知道,究竟什么是万圣节。但连Liz这样的美国小孩儿在这里都被吓得周身发抖,看来七天后的万圣节就真会是名副其实的鬼节了。

而Salem这个地方,霍桑有七面山墙的房子和礼品店中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和女人,还仅仅是美国人所热衷的这个鬼节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