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但也至少已经说明了我的最终目的,没错,就是让天道回归,恢复道力!至少十六年前,想法是这样的!”
“接着之前的话,天道运转下的世界,有着无穷的关联性!而恰恰,那位大人物的方法触动的就是道力与妖物关联的节点!这是我的推论,是支撑我继续推断下去的结论!”
“我分析天道大变后的变化,一个很明显的变化某一天跃入了我的眼中!”
“这个变化,我在上面已经提到过。我说过,天道大变后,只有一类人没有幸福,那就是道士!”
“我没有说错,甚至说我是故意强调的,只有一类人不幸福,他们是道士,而非阴阳师!”
“因为阴阳师是两类人!”
“一类是道士,一类是最古之阴阳师!而他们,在千年以来竟然没有出现过一人!”
“千年殇之后,所有的道体,仙体,神体,魔体都有过记载,唯独没有关于新的阴阳眼的记载!”
“妖物消失了,道力消失了,同时阴阳眼也消失了。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巧合,佐证着阴阳眼与妖物的出生,形成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这一推论!”
“当我注意到这三者的联系的时候,我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因为我窥探到了千年前那位大人物引动天道大变的的手段了!”
“他当然不能斩完无时无刻不在消失,又无时无刻不在生成的妖物!”
“他当然不能以一己之力,褪去整个北域的道力!”
“但是,他能凭借超人一等的实力,斩尽所有最古之阴阳师!”
“毁掉所有的阴阳眼血脉!这必定是几十上百起的灭门惨案!”
“关乎妖物命运的阴阳眼消失了,妖物也只能消失,天道运转下,有着无数关联的游离道力也随之消失!”
“这应该就是千年大变的大部分真相!”
千年大变的真相,阴阳眼关乎着妖物的命脉,妖物关乎着道力的存在!欧阳轻云所说,部分和他从潇潇出听来的内容吻合!
三霄道宗的详细计划,潇潇并不清楚,但大体她都已经告诉了他。
作为计划总负责人的赤霄,将在太阴裂谷,通天之梯开启妖门,迎接妖界回归!同时也是迎接道力的回归!
从这点上来说,三霄道宗也是认为道力是与妖界,与妖物密切相关的!只是——
“你所说的话难道不是自相矛盾么?”
秦歌反驳道:
“照你所说,毁尽阴阳眼才造成天道大变,但你之前也承认,墓的眼睛就是阴阳眼!这难道不是矛盾么?”
虽说是反驳,秦歌所要的却是欧阳轻云的解释。在心中他已经渐渐接受欧阳轻云的理论,只是他最关心的,还是墓。
最想了解的,还是关于墓!
雨势渐渐变小,聚拢于天空的黑云变得稀薄,开始消融!原本,这就是一场不该出现的大雨!
地面,大量的雨水,淤积在因打斗而形成的凹坑内,
秦歌的质问,换得的是欧阳轻云神秘的笑意,这个落魄的老者,翘起嘴角,盯着秦歌的眼睛,反问道:
“你有见到,她睁开过眼睛么?”
墓有睁开过眼睛么?不用去寻思,秦歌能瞬间回答,他轻轻地摇头。否定,同时也是不解!
“沟通阴阳两界,穿梭于现世与隐世。这是阴阳眼的能力,那么我们普通人的眼睛又拥有怎样的能力?”
“当然是看东西。”
“问题在于,如果你不睁开眼睛,就算拥有眼睛,你又能看到什么?”
“拥有阴阳眼,如果不去睁开,又怎么实现它的力量?”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妖物,所有妖物的整体——妖界就是一个介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存在,只有当那双独特的眼睛观测到它的时候,它才是存在的!”
“照你这么说,如果墓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一个世界就会出现又消失?要是她眨眼呢?”秦歌觉得可笑。
“有些人,睁着眼睛就如同瞎子一般,而有些人看过一次便过目不忘!看与观测的意义本来就有所不同,在这件事情上,又怎么可以用普通意义上的睁眼与闭眼来解释?”
这些玄而又玄的意义,秦歌不能理清,但他也有他所关心的,具体的事情。
“绕了这么一大圈,也只让我明白了你的目的。这却和我无关,我要知道的是墓,为什么要把她式神化?她的父母呢?她的父母也和你一样丧心病狂?”
欧阳轻云再次轻笑,似乎是恢复了一些体力,他挪着颤抖的步子缓缓向前。
“所以,正如我和你刚见面的时候就回答过你的一样,有件事情是你误会了!当然,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紧盯着秦歌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混合嘴角的笑意,那是轻微的嘲笑与戏谑。
“你似乎始终以为,她是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
欧阳轻云的话太过跳跃,让秦歌都难以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跨出两步,几乎以俯视的角度,怒视着耗尽气力,半跪着的欧阳轻云。
“咳咳!”
“十六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很少有人想去细说,我也不想细说!”
“你只要知道,那具银棺,是我在一个尘封千年的地方找到的,它安放在一具石棺之中。”
石棺之中?心念闪过,秦歌压住确认的心思。
“如果,你有仔细观察过银棺,就会发现它根本没有气口。这只是一个小细节,让你确信我所说的话罢了。”
“一个尘封千年的石棺,银棺,里面的一具活着的,也死着的躯体。”
“它会是人么?”
“不要急着反驳我,不要从人性上寻找借口。最根本的是,一个人能活过千年么?即便是传说中的那个大人物,也早已不见传闻。”
“她,还会是人么?”
墓,是人么?
一直在意,又一直放在脑后不去想的问题,终于还是要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去正视起来。想去否定,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