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疲于应付的空隙,费思勒已经一跃而起,冲回到了马车上!
剧烈的颠簸,将徐小娴的穴道给震开了,她终于醒了。
马车又前进了一小会儿,竟然也停了,徐小娴在迷迷糊糊中,听得外面扑通一响,好像什么人从马上摔了下来。
她感觉头有点疼,嘴有点干,很有点我饿我渴我要上厕所的意思。
徐小娴喊了一声“帅蝎”,无人应答,又喊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
她开始紧张了。
这几天,陪着她的,只有费思勒一个人,不管这家伙是人是妖,至少不会伤害她,相反,有危险的时候,还真都幸亏了他拼死保护,现在突然好像不在了,徐小娴也难免担心害怕。
最起码,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还能不能找回家!
她竭力控制自己的不安,带着强烈的预感,微颤着双手拉开门帘。
天啊,一片刺眼的明黄横亘在眼前,无际无边。
这、这不是沙漠吗!
马车正安静的停在这片沙漠边缘的高处,马蹄焦躁的踏来踏去,却没有继续前行。
徐小娴收回目光,一下子就扫到了趴伏在地上的费思勒。
不是吧?他也有昏迷不醒的时候?
徐小娴蹑手蹑脚的下了马车,在费思勒身旁站定,小声喊他:“帅蝎、帅蝎……”
费思勒一动不动。
有了上一次企图逃跑时他突然醒转然后捏住她脚踝的经验,这一次,徐小娴没敢轻举妄动。
她蹲下身子,轻轻推了他两下,嘴里依然小声地呼唤,但费思勒跟死狗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哈哈哈,我自由了!
徐小娴大喜过望,几近欢呼雀跃了。
她拔腿就走,颇有点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劲头。
可是走了几步她又犹豫了,真的就这么扔下他一个人不管么?
虽然当初是他绑架了她,但是现在他好像站在了自己这一边,昨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从醒来时马车的剧烈颠簸和他竟然能累的跌落马下来看,必然是又经历了一番凶险。
搞不好,他可能为了逃避追杀,不顾身上的伤痛,玩命的驾了一夜车吧?
要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可是,可是如果真救醒了他,我还走得了吗?看他的意思,虽然暂时不伤害我,但到了他说的什么目的地,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呢?
徐小娴原地站定,思来想去,结果,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偏偏这个时候,费思勒低低呻吟声从背后传来:“水、水……”
这近似哀求的本能的呼唤,喊的徐小娴心都跟着一紧:罢罢罢,我豁出去了,是对是错,先救了人再说!
她返身回到马车上,从车厢里拿出水囊,这时候才发觉自己也渴得厉害,掂量了掂量,里面的水足够多,于是先自己灌了个饱,然后近前去搀扶起费思勒,咕咚咕咚的给他灌了好几大口。
徐小娴光顾着忙乎了,却没听见,不远处,那杂乱不堪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