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静脸色一片死白，嘴里不断地重复喃喃着一样的话，空茫的目光在上官烈和上官厉耘的脸上瞟来瞟去，完全没有焦点。
四周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
“亚司，你送我和阿姨回去。”上官厉耘开口，打破沉默，“小烈，你去留下来照顾书雅，病房里只有一个人，我怕她会应付不过来。”
上官烈点头，与上官亚司交换了一个眼神，看了父母一眼，转身离开了。
**************************************
四周一片沉静。
上官烈在护士的引领下，穿过长长的走廊，无声走进病房当中。
童凉冉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童书雅的手，神色紧绷。
上官烈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地走进去，轻悄地搬了个椅子，在童凉冉的对面坐下。
童凉冉看都不看他一眼，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上官烈没有介意童凉冉的态度，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护士小姐一看情况不对，交待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病房里一片安静，空气中压抑着一股几乎快要让人窒息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童凉冉低哑虚弱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一圈一圈地荡开来。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上官烈一怔，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童凉冉一眼，与她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干哑地开口，嘴角努力地往上扬，勉强自己挤出微笑。
他一点也不想要放走童书雅。
但一个月来所发生的种种，先是童永洲的死，童书雅整个精神都陷入崩溃，再来是意外地跌下楼梯……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上官烈不得不开始思考，放走童书雅的可能性。
或许……真如童书雅所说的那样，两个人分开冷静一下，会比较好？
上官烈的眸光微闪了一下。
童凉冉抿唇，没有再开口。
两人继续保持着沉默，四周又是一片死寂。
“你有没有想过，再这样下去，书雅真的会被你害死？”半晌之后，童凉冉再一次开口。
上官烈又是怔了一怔，才明白童凉冉是在跟自己说话。
上官烈抿唇不语。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童凉冉的问题。
在今天之前，他的确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所以——
“我没有想过……”上官烈如实道。
童凉冉呆了一下，眼神终于转向上官烈。
她看着上官烈，好一会儿之后，嗫嚅了几开，开口道，“上官烈，你和书雅真的不适应。”
上官烈重重一震，握着童书雅的手紧了一紧。
“一直以来，我对你们在一起，都没有发表过太多的意见。那并不代表，我有多喜欢你，或者就站在你这一边，赞同你跟书雅在一起。我之所以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只是因为我知道，书雅喜欢你，而我希望女儿开心，只是这么简单而已。但是我发现自己错了，书雅跟着你这么久，从来没有开心过，你总是在不断地用各种方法伤害她，哪怕是无心的……”童凉冉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上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