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书雅扭着唇,沉默不语,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被子其实并不厚,但盖在瘦弱得童书雅身上,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这一个月来,他虽然人在南美洲,但亚司从来没有间断过向自己报告关于童书雅的消息,童书雅的情况也一直还算稳定。
直到前两天突然收到亚司紧急的电话,始终忐忑不安的上官烈终于再也呆不住,从南美洲赶了回来。
无论上官烈预想自己会看到什么样的情形,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
童书雅的情况糟得让人心惊!
上官烈甚至想,自己如果再晚个几天回来,或许就有可能见不到童书雅这个人了!
想到那个情形,他全身的神经都抽了起来。
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童书雅的情形!
上官烈的脸再一次冷了下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慢性自杀!你这是在慢性自杀!”
“……”童书雅蠕了蠕苍白干涸的唇,没有发出声音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指关节泛白。
童书雅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对身体很不利,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但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控制不断从心底升起来的那种悲怆与痛苦……
这一个多月来,她完全睡不着,对送到眼前的食物更是充满了反感……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童永洲就能活过来了吗?”上官烈狞着眉吼,怀里的小乖立刻停下东扯西摸的动作,瞪着大眼看过来,他连忙把拔高的嗓音压下去,“如果你真如此难受,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就冲着我来好了!”
上官烈低吼着,从后腰摸出一支手枪,塞到童书雅的手里,将小乖放到一旁去之后,单手握住童书雅握紧一点就会折断的手腕,要她握着枪抵住自己的胸口。
“你不是一口气怎么也无法咽下去吗?那就开枪!只要开枪,所有困扰你的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上官烈抓着童书雅的手,无比认真道,“开枪吧!杀了我,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嘴角微微地扭曲,眸光锐利得几首可以将人撕裂,黑色的瞳眸中,却闪着比全身正被火焚着一般还要难受的痛苦。
“我……”童书雅看着上官烈,脸色发白,身体不断地颤抖。
“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上官烈狞着脸道,眼中燃着深深的讽刺。
童书雅全身一颤,脸色如雪一样苍白。
“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上官烈继续道,声音凛冽如寒风。
既然他是她心里的刺,心里的伤,那今天,就干脆让一切都结束吧!
上官烈疲惫地闭了闭眼。
这一个多月来的忐忑惶然,已经让他跟着心力交瘁,彻底地没了方向了,更别说童书雅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
不想童书雅再因为自己一个多月前的失误,而继续痛苦下去,上官烈决定,今天要给两人一人彻底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