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严格来说，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他衣衫整洁，五官深刻，瞳眸分外清亮，仿佛能把一切污秽的事物都折射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当这双眼睛什么也没有，被空洞充满的时候，更能够让人感觉到一股冰寒，那是直接从脚底浮上来的感觉，从心底会让人产生一种强大的恐惧。
对上那双眸子的瞬间，童书雅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那一瞬间冻结了。
她迅速地伸手，按住儿子的脑袋，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
那不是一双人类该有的眼睛，里头蓄满了冰冷、严酷、压抑、阴晦、各种负面的情绪……总之汇集起来，就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可怕！
童书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吓人的眼神，就连在南美洲面对关熙……上官瑾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可怕的神情。
她下意识地抬眸，朝身边的人看去，发现自己贴在上官瑾的怀里之后，整个人又是一震，抱着儿子挣扎着，想要退开。
“别动！乖乖站好！”上官瑾的视线连弯都没有弯过来一下，看着眼前这高大身躯的人的熟悉面孔，和他身边面色狰狞的上官开，黑瞳里全是冰寒的森然。
“为什么会选择跟那个老家伙合作？”上官瑾问，声音绷得紧紧的，“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站在他们对面的人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握着一个断裂的凳子的腿的上官开听到这句话，神经一抖，整个人跳了出来，在上官瑾的面前张牙舞爬。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脑中有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上官开全身一激灵，整个神经，都被上官瑾那句话给吊了起来
他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微微地震颤着。
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
绝对不可能……
上官开不断在深呼吸，在心里安慰自己、做心理建设，绝对不可能是他所想的那样。
一会和之后，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脸上重新扬起了一抹可怕的狞笑。
“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合作，对我言听计从吗？”上官开问，因为情绪还没有完全调控过来，再加上山洞里的回音，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怪腔怪调。
“为什么跟那个老家伙合作？”上官瑾冷冷地开口，径直问着站在眼前的人，连视线都懒得朝上官开弯过去一下，完全当他不存在。
高大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唇抿得紧紧的，更没有开口说话。
“上官瑾！我在问你话！”上官开不甘被忽略，眉毛朝天竖去，在上官瑾的面前跳来跳去，像一个小丑一样地咆哮。
童书雅和小乖精神本来就高度紧绷，被他一嚎，身体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上官瑾的俊脸黑沉了一下，终于拨出一点注意力，朝上官开的方向扫了一眼，不过仍然没有说话。
“如果你想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跟我合作，就求我吧。”得到注意力，上官开的脸色立刻就得意起来，丑态毕露，“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