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无声地拥了拥对方,做暂时的告别。
之后,童父童母便在童书雅不舍的目光中,搭乘上官亚司专门准备的直升飞机,离开了佣兵学校。
童书雅抱着儿子,站在空荡荡的草坪上,看着天空中越飞越远的直升机,久久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父母走了,她和小乖,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上官亚司和关熙。
自始至终,对童父童母的离开,关熙一直没有表达任何的意见,更没有试图阻止,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直到视线里,再也找不到直升飞机,关熙才开口说话。
“该回去了。”他的语调冰冰冷冷的,完全不似一个新婚才一天丈夫该有的表现,更没有伸手接过还怀着孕的童书雅手里的小乖,转头就走。
“烈?”上官亚司对此非常不解,但是他开口叫人的时候,上官烈(关熙)却早就已经走远了。
上官亚司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又是深深一凝。
令上官亚司觉得不对的,不仅仅是上官烈对小乖的态度,还有小乖对上官烈的态度。
平常只要上官烈一出现,小乖一定第一时间伸手要抱,刚刚都站了这么久了,小乖却一次也没有向烈表现出任何亲近的举动……
小孩子表达感情的方式一向是最直接、最不会掩藏的,并且小乖还这么小,不可能被教导去不理哪个人,所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再加上童书雅遮遮掩掩的闪避表情,急于把童父童母送走的举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上官亚司觉得整件事藏着某种自己不知道的蹊跷。
漂亮的长眸眯了一眯,上官亚司转过身来,伸手把小乖抱过来。
“谢谢。”童书雅感激地看了上官亚司一眼。
抱着小乖站了半个多小时,她的双手已经开始发酸了。
上官亚司没有回应,盯着小乖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已经走远、听不到这边说话的上官烈(关熙)一眼,才缓缓地开口,“原仰那边刚刚传了消息回来。”
“是吗。”童书雅扬了扬眉,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该怎么从关熙的口中,套出上官烈被绑的过程、上官烈的下落、小乖血液检查的结果,还有关熙的内应是谁。
“关熙已经离开了南美洲,去向不明。”上官亚司又说。
听到那个名字,童书雅全身一震,随即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回正常。
上官亚司注意到她细微的异常,眉微敛了一下,黑瞳里迅速地闪过一抹精光。
“原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上官亚司又说。
“他找到……诺兰了吗?”童书雅干干地开口。
“原仰几乎翻遍了整个南美洲,都没有找到她。”上官亚司摇头。
那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童书雅恍惚了一下。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先找到关熙再说。”上官亚司回答。
他相信,所有的症结点都在关熙身上,只要找到关熙,不管是诺兰,童书雅的反应、还是小乖的异常……一切的一切,都会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