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揉了下,却摸到一片湿意。
上官烈愕然,缓缓地低下头去,看到指尖透明的液体……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眼泪?
他在哭吗?
上官烈脑中一片空白,伸手一摸,颊上和手中,印着同样的泪渍……
他真的在哭……
上官烈好惊讶,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泪渍,久久久义,都没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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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腾原驭在英国的家,童书雅就像坏掉的弹簧一样,整个情绪都瞬间崩溃下来。
这一次,是彻底地从之前那种情绪中解放出来,没有任何顾虑的。
明明没有任何的感冒,童书雅却头晕眼花,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水,严重到无法进食,一碰食物就反胃呕吐,短短的几天,就瘦得几乎不成人形,连抱小家伙的力气都没有。
腾原驭没办法,只能先雇了育婴专家,来照顾小家伙。
小家伙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童书雅半步,怎么也不肯要育婴专家抱,一与童书雅分开,就立刻开始大哭。
腾原驭慌了手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让育婴专家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童书雅的房间里照顾孩子。
请来了医生,医生却说童书雅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一切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他们只能控制童书雅的病情不继续恶化,却没有办法让她好起来……
童书雅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腾原驭急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陪着医生进进*出出,心里对他非常不好意思。
她很想快点好起来,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一点一点地虚弱下去。
最后,童书雅实在是病得不像样,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腾原驭不得不把她送进了医院。
住院的这段期间,童书雅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完全无法感受得到,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模糊的。
童书雅只觉得自己情思难遣,一颗心飘飘荡荡,好像找不到一个落定的地方。
她不停地做梦,梦里的时间紊乱,画面也闪得非常快。
有时候是她和上官烈在上官家时的那段日子,有时候又跳到上官烈的葬礼,还有她迷迷糊地坐上飞往异国的飞机,降落在伦敦的LHR机场,跟着,是她那天做过的、梦到自己在古堡外见到上官烈的情形……
最后,是农场的婚礼——
绿草荫荫的农场,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纯洁的白色地毯,众多的宾客,俊帅的新郎……还有穿着高贵典雅的婚纱的自己……
童书雅梦见自己,披着白纱,嫁给了上官烈……
然后,带着这样的认知和笃定,童书雅醒了过来。
“书雅,你醒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视线所极的地方有些模糊,童书雅眨了眨眼,才看清坐在床畔的人。
“原……驭?”她的声音干哑得像被火炼过一样。
“书雅,你终于醒了!”腾原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吊在喉咙口好几天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