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什么始终都保持着沉默,什么话也没有说。
进屋之后,上官烈拿了衣服,进盥洗室,冲洗一身的脏污,童书雅则把小乖抱到卧室里的床~上去。
她先是把卧室的窗帘拉上,再将屋子里的暖气打开,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无声走出卧室,反手轻轻地将门带上,来到沙发上坐下。
四周一片静寂,除了盥洗室传来的细细水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童书雅坐在沙发上,替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揍在手心里,温暖自己冰凉冻僵的四肢。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直到上官烈从换好衣服,从盥洗室里走出来。
“你的腿还好吗?”童书雅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上官烈,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上官烈扯了下嘴角,勉强地露出一个笑意。
“那就好。”童书雅点头,不再说话,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
上官烈没有。
他只是凝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瞳眸深幽得像一面看不到底的潭水,让人完全猜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四周一片安静,连呼吸和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打算告诉我什么吗?”童书雅哑着声问。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上官烈反问,脑中一片混乱。
“沈天晴她……”童书雅的喉咙哽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压在胸口好几个小时的话,问出了口,“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威胁的话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上官烈微微扯了下嘴角,声音显得如此地平静。
“威胁?”童书雅滞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她又说了些什么?”
“沈天晴能说的,大概也就那些话。”上官烈扯了下嘴角,没有正面回答童书雅的问题。
童书雅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上官烈虽然很霸道,脾气也反复无常的,但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回避过自己。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年,童书雅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上官烈的回避?
眼底闪过一抹凄然,胸口更是像被挖掉了一样块般,空荡荡的,不断地有寒风往里灌。
童书雅眨了眨眼,咬牙,硬生生地把胸口那股寒意压下去,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接受了上官烈告知的一切。
“我很累了,先去休息。”童书雅霍地将手里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站了起来。
上官烈坐在那里没有动,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童书雅像游魂一样,“飘”进卧室。
上官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童书雅说这件事——
他甚至,想都没有想到过,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上官烈坐在那里,无声地沉默着。
灰蒙蒙的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脸上,形成暗影,上官烈一半的身体,隐在黑处,看起来是如此地孤寂、懊悔……
他就这样无声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撑着臂,缓缓地站了起来,轻悄地走进卧室,来到童书雅的床畔站了一会儿,才又转身,走到小乖床前,盘腿坐下来,静静看着儿子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