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火苗,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存在那里了,只是童书雅一直将它压抑着,不让它窜出生息。
这是长长的,一个多月的压抑。
现在,她再也压抑不住了。
童书雅看着沈天晴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只觉得眼前升起一片无边无际的红雾。
下一秒,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童书雅已经掏出了枪,抵住了沈天晴的眉心。
“告诉我,诺兰现在在哪里!”童书雅沉着声音问,布满红雾的双眸里,闪着浓浓的杀意。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沈天晴嗤笑,“杀了我,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诺兰,你儿子、上官烈、上官厉耘夫妇,也就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了。”
童书雅握紧了手中的枪,食指紧紧地扣在板机上,随时都有可能开枪。
沈天晴却对她的举动毫无畏惧之色,嗓音依然是懒洋洋的,“对了,我本来是打算要告诉上官亚司的,不过现在你来了,告诉你也一样。你儿子、上官烈、上官厉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沈天晴顿了一顿,“根本‘那个人’一个多月前给我的讯息,大概也就这周吧,这周内,你就会看到,你儿子毒发的样子了。至于上官烈和上官厉耘,大人的免疫系统强一些,应该没那么早,还能撑一个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童书雅的心重重一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意思是,这周内,你儿子就会毒发。想知道他到时候会怎么样吗?”沈天晴狞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缓缓道,“一开始,他会先四肢无力,站不起来,然后是痛得在地上打滚,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童书雅骇然地看着沈天晴,脸色一片死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你说……什么?”
“我是说,一周之内,你儿子就会站不起来,七孔流血而死……”沈天晴桀桀怪笑,“想救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你应该想的是,该怎么救自己!”一道高亢狠厉的男音劈了进来,打断沈天晴的话。
山洞里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到上官烈那张黑沉的脸,然后是抱着小乖的上官亚司。
“今天可真热闹。”沈天晴哼笑两声,轻轻地推开童书雅抵在额头的枪,缓缓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上官烈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你们一个接一个地来,是想来找我问诺兰的下落呢,还是已经想通了,来告诉我你的决定的?”
童书雅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看着沈天晴的动作,久久没法行动。
沈天晴看了站在上官烈身边的上官亚司一眼,伸手抚上上官烈布满伤痕的左脸,来回地滑动几下,心疼道,“烈,怎么不动手术把这些疤痕去掉呢?”
上官烈扣住沈天晴的手腕,用力地拽开。
“如果你还想留着这只手的话,就给我安分一点!”上官烈冷喝,锐利的目光几乎要把沈天晴给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