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说过,上官烈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复仇时期,如果再拖下去,就不仅仅会是复健后脚跛的问题了,很有可能会因为肌肉萎缩和关节的问题,而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
上官烈那样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得了自己一辈子要坐轮椅的。
所以,不管遇到多么,她都必须撑着,不能表现出来。
童书雅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缓缓地挺直身体,像个没事人一样,绷着脸,坐在那里,继续守着上官烈,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时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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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官亚司想来看看上官烈和童书雅的情况,到他终于将沈天晴那个女人锁起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
四周黑成一片。
上官亚司在门口站了一下,轻轻地推开门。
房间也亦是一片黑暗。
上官亚司吃了一惊,还以为沈天晴又跑出来门了,连忙走过去将房间内的开关全部打开。
上官烈依然没有醒,而童书雅,则背对着自己,坐在床畔,维持着他早上离开时候的姿势,动也不动,对自己进门开门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上官亚司看着童书雅纤细落魄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看到一脸木然的童书雅。
从山顶下来之后,童书雅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冷静、不吵不闹、对上官烈和沈天晴的事不过问……和预期中的完全不同。
上官亚司本来以为,在亲眼看到烈和沈天晴的事之后,童书雅会崩溃、会难过、会哭泣、甚至会怒骂的……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哭泣、没有怒骂、没有嘶吼、更没有崩溃……童书雅是如此地冷静,在雷鸣问情况的时候,冷静地回答雷鸣提出来的所有问题,包括给烈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给烈做了哪里退烧的措施,她甚至,连给烈吃过的退烧药的保质期,说明书,都一个字不漏地复述给雷鸣听,协助他治疗。
没有人问她话的时候,她就像一尊不会动的瓷娃娃一样,坐在那里,什么表情也没有,表情如此地安寂无波。
上官亚司轻手轻脚地搬了个椅子,在童书雅的旁边坐下。
童书雅听到声音,整个人震了一下,身体挺得像一块钢板那样僵硬。
“烈还没有醒过来吗?”上官亚司低沉道,微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一圈一圈地荡开来。
童书雅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了上官亚司一眼,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一片灼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努力好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音节来,只能轻轻地摇头。
“放心吧,他一定会没事的。”上官亚司道。
童书雅点头,干涩的眼直视着上官亚司。
她什么也不想问,但是却强迫自己开口。
她必须知道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虽然事情的真相,也许真如她所推断的那样,会将她推往绝望的深渊,但她仍然想要知道,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沈天晴会出现在佣兵学校,山上会发生那些事,不是巧合吧?”童书雅深深地吐纳了几番,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