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了。”上官烈挥开上官亚司的手，缓缓地抬头，看向天际。
引擎声轰轰响起，一架飞机低低飞过，直冲天际……
上官亚司一怔，顺着上官烈的目光看去。
下一秒，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的确是已经来不及了。
载着童书雅他们的飞机，已经起飞，离开了LHR机场，飞往中国……
上官亚司僵僵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坐下来。
“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上官亚司问。
上官烈没有回答，拿起身边的一个罐子打开，递到上官亚司的面前。
上官亚司挥开，“不要逃避，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挽留有用，她就不会走了。”上官烈仰头，灌了大半的啤酒下去之后，才涩涩地开口。
“你连试都没试，怎么知道童书雅就不会留下来？”
“就算她留下来了，又能怎么样？她不快乐。”上官烈苦笑，“英国不适合她，我不想看着她枯萎……”
上官烈说着，将剩下的半罐啤酒灌下去，罐子一捏，往车顶上随意一丢，又拿起另一罐，打开。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有想过要怎么把童书雅追回来吗？”上官亚司问，也不阻止他灌酒的行为。
上官烈不回答，一个劲地灌酒。
“烈！”上官亚司提高音量，不喜欢他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
上官烈没有回答，仰头正要灌酒，发现酒瓶空了，想也不想地换了一罐。
上官亚司看着他一脸颓废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上官烈的身边坐下来。
算了，人都已经走了，再追究责任也没有用了。
“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他们会随时把童书雅的消息传过来。”
上官烈点头，没有说话，一瓶接一瓶地灌着酒。
上官亚司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停机坪。
虽然烈什么也没说，但上官亚司也能从他压抑的表情、和不断灌酒的行为中，看出他内心的痛苦。
他无声地坐在那里，努力地思索着，想要找些话来安慰上官烈。
结果上官亚司还没能把安慰的话想出来，上官烈就已经率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上官烈缓缓道，凝望着停满了飞机的草坪，瞳眸深不见底，仿佛一汪无底的寒潭，冰冷得让人忍不住全身发颤。
“烈……”上官亚司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上官烈突然向后一靠，仰躺在被捏成各种形状的啤酒罐上，仰望天空，伸臂将眼睛蒙住。
看到他这个样子，上官亚司涌到嘴边的话，自动咽了下去，默默无声地跳下车去。
“不要呆得太晚了。”上官亚司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地看了上官烈一眼，转身离开了。
除了偶尔有飞机起飞的巨大引擎声之外，四周一片宁静。
上官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伦敦灰蒙蒙的大雾，幽凉地笼罩了她的全身。
眼睛又是一阵灼热，上官烈深吸了口气，伸手捞过一罐啤酒打开，当头浇了下去，用刺痛的感觉，把那股湿湿润润的感觉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