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充满了冷漠与傲慢,神情就像他们第一次遇见时那样不耐烦,但深邃的黑眸里,并没有当时的陌生。
“我来做什么?”童书雅扯嘴一笑,那抹笑却比哭还难看,“上官烈,你这个问题问得可真好。”
“对啊,我来做什么呢?”童书雅垂着头,喃喃低语,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在问谁。
好半晌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进上官烈冷漠的眼眸里。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童书雅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缓缓地开口。
其实她什么也不想问,因为一切已经如此明显地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可是童书雅还是强迫自己开口。
她必须把一切都问得一清二楚才行。
虽然真相有可能会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但童书雅还是想知道。
因为她必须给自己这一年来的执着找个答案。
“你以为是怎么回事?”上官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以冷冷的口吻说话。
“她不是已经……”童书雅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想,上官烈应该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
她之所以不敢把那种完全不被法律允许的手段说出来,是因为她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人里,有多少是上官烈自己的人,又有多少,是像一年前婚礼上的赵利德一样,拿着枪藏匿在人群里,随时准备冲上来的人。
啊,她差点忘记了,上官烈要今天要娶的人是赵利德的女儿赵蔷薇……
所以一年前婚礼上的大闹,其实是上官烈早就策划好的?
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报复她吧?
报复她之前对他的无视。
童书雅嘲讽地扯了下唇角。
“我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上官烈面无表情。
童书雅的身体微微一晃。
有那么一瞬间,童书雅几乎以为自己会摔倒,因为上官烈疏远的表情和淡漠嗓音。
他们之间,仿佛回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个晚上。
不,第一次见面时,他虽然同样冷漠,但眼里起码还有一种对陌生人的同情,比起现在的淡寡,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为什么‘天枢’会在她的身上?”童书雅忍着喉间的硬声,一字一句,缓慢地问。
她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四肢僵硬而冰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似的。
“因为我要让它物归原主。”上官烈狭长的眸微微一紧又松开,看着她,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道。
物归原主?
让上官亚司从她这里偷偷地把东西拿走,叫物归原主?
童书雅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更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发黑,让她几乎无法站要,险些当场软倒。
“你明明没死,为什么不回S市?”童书雅听到自己干哑的声音响起来,但那声音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童书雅无法肯定声音的主人是谁。
上官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因为已经没必要回去了。”
“没必要?”童书雅茫然地看着上官烈,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