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既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上官瑾说这些话的意思。
她狠狠地白了上官瑾一眼,转头看向大家,先对大家致歉——
“不好意思,为了我一个人的事,这么劳师动众。”
在场的几个人,被她这么一说,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们的内心里,是极不愿意,是极不愿意骗雪郁,也想告诉她当天所发生的一切,但是……
众人一致转头,看了满脸黑沉的上官瑾。
下一秒,到嘴边的话又自动地咽了下去。
“雪郁,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上官厉耘率先开口,“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有任何隐……瞒……”
上官厉耘越说越小声,最后尾音直接曳去。
不用想也知道,要从上官厉耘这里,知道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是不可能的事了。
雪郁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方晚静。
“呃……雪郁,厉耘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方晚静连忙瞥开眼,看都不敢看雪郁的脸一下。
“呃……那天晚上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我有点老花,所以没怎么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童母见方晚静把责任推给上官厉耘,也赶紧跳出来撇清关系。
“……”
两人这一说话,雪郁立刻知道,她也站到上官瑾那边去了。
她转头,警告性地看了上官瑾一眼,这才把目光转向童书雅。
童书雅倒是没有出声表明立场,但却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笑容。
雪郁怎么会不明白?
童书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会发表任何意见,更不会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场总共也就五个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倒戈了四个……
这样的发展,雪郁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除了黑线,还是黑线。
但随即,雪郁又释然了。
她心里其实很明白,只要有上官瑾在,上官厉耘、方晚静、童母、童书雅几人,是绝对不可能说出事实的。
算了,反正她下楼前,就没有对这几个人抱有希望。
这几个人里,最有可能说出当天实情的,恐怕就只有上官烈了。
雪郁深吸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上官烈,正要开口说话,上官瑾却抢先一步开口——
“原仰昨天打电话过来说,诺兰已经怀孕了,让你派个人过去帮他。”上官瑾一字一句,缓缓地说着,每个字都房间地放慢了速度。
表面上,他这是在转告上官烈,原仰那边的消息,实际上,两人心知肚名,上官瑾意是在警告上官烈,让他不要多嘴,说不该说的话。
“上官瑾,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打断我的话?”雪郁不满地瞪他。
“这件事很重要。”上官瑾理所当然道。
雪郁才不相信。
如果事情很重要,上官瑾早在原仰打电话过来的昨天,就会告诉上官烈了,而不是拖到现在。
他摆明就是捣乱,怕自己问上官烈问题!
雪郁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转念一想,又觉得上官瑾有这样的反应,是值得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