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蚕茧般的包裹,给花开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让她感到安心,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翻来覆去地不安稳了。
迷迷糊糊中,花开耳边仿佛听到储藏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一道轻浅稳健的脚步声,缓缓地朝自己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谁?
是小乖吗?
他又折回来了?
花开昏昏沉沉地猜测着,想要睁开眼看看眼前的情况,但眼皮却好像被灌了铅似的,根本就睁不开,只能躺在那里,迷糊地睡着。
上官瑾站在花开的床前,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花开无意识地翻身侧躺,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脸颊泛着微微的白——
这女人,连睡觉的姿势,都跟花开一模一样……
上官瑾黑眸微闪了下,轻悄地在床边坐下,眼角余光扫了要板上的医药箱一眼,面无表情。
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上官烈夫妇纵容小鬼头往这里偷渡东西的事?
他只不过假装自己不知道而已。
因为,上官瑾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把这个三流演员,看成是雪郁。
她们明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不管是长相、还是肤色,都没一点相似之处……
唯一一点相同的,就是这两个女人,同样让自己的心绪躁动。
上官瑾无声地叹了口气,翻开那床透着霉味的被子,轻悄地躺上去。
一股凉风灌进来,花开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得紧一些。
但下一秒,周围又突然变得暖和起来了,有一股热源,突然靠了过来。
紧蹙的眉舒开,花开舒服地挪了挪身体,本能地朝那热源靠过去,伸手抱住。
上官瑾脸色僵滞一下,伸手想要把巴过来的人移开,但来不及了,花开已经整个人都偎进了他的怀里,小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口,像雪郁一样。
举起的手在空中僵滞了,终于还是没有强制地拉开粘在身上的女人,而是落在了花开的颊边,以极轻的动作,缓缓地磨挲着,试图找出一些破绽——
这个三流演员,不管是脾气还是其他,都像极了雪郁,即便之前就已经确认过,她没有整容的痕迹,上官瑾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查看清楚。
修长的指,缓缓地描绘着花开古典精致的脸型,一一滑过可能动手脚的地方。
花开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个微凉的东西,正在碰触自己的脸颊、下颚……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有点不舒服。
是虫子吗?
储藏室虽然有的打扫,但毕竟没有人长住,肯定会有虫子。
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把扰人清梦的虫子挥开,指尖却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不像是虫子,反倒像是人的手……
人的手?
花开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双深黝无底的黑瞳咫尺外紧紧凝视着自己。
花开骇然地倒抽了一口寒气,觉得自己从脚底开始发冷,张嘴欲叫。
“是我。”一道低沉的声音,倏地在耳边响起来。
花开怔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