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魂在这一瞬间脱离了肉~体,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连声音听起来都是这么地不真切——
“你的意思是说,上官烈为了不让小乖痛苦,而亲手杀了我的孩子?”童书雅看着雷鸣,木然地喃喃看,觉得胸口好像压了一座大山,又似有人狠狠地用刀子扎她的胸口,痛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烈是迫不得已的……”除了这句话,雷鸣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
“迫不得已?”童书雅嘲讽地勾唇,虚幻地笑了一下,紧扣着雷鸣的手一寸一寸地松开。
“迫不得已……”童书雅嗤笑着,喃喃地重复着雷鸣的话,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一样,嘲讽地勾着唇,低低地笑着。
雷鸣担忧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童书雅如梦呓般地重复着雷鸣的话,脸色一片死白,没有任何的血色。
她脸上的表情其实是笑的,但眼泪地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滑。
“每次都是这样……”童书雅又哭又笑地冲着雷鸣狂怒地咆哮,“跟沈天晴结婚,是迫不得已,现在亲手杀了我的儿子,也是迫不得已……上官烈他到底还有多少迫不得已的事?!”
童书雅狂叫着,用力地掀开被子下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童小姐!”雷鸣连忙站起来,伸手扶她。
童书雅用力地挥开,深吸了口气,双手捏得紧紧的,苍白的脸色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上官烈现在在哪里?”
“童小姐,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躺回去休息,我马上打电话叫烈过——”雷鸣再一次伸手,想要扶她。
童书雅用力地挥开,双瞳迸射着凌厉的光芒,仿佛黑夜里的厉鬼,大声地咆哮,“我问你上官烈在哪里?!”
“烈正在跟亚司商量打捞的事宜,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雷鸣怔了一下,回答。
杀了她的儿子之后,居然还有心情讨论打捞沈天晴的事……那个男人他还有心吗?还是人吗?
童书雅胸口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转身大步地离开病房,朝上官烈的办公室走去。
童书雅疾步地在医院走廊上穿梭着,完全不管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雷鸣,穿过佣兵学校大大的草坪,来到上官烈的办公室门前。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看到童书雅出现,露出了讶然的表情,向她问好,童书雅视而不见,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片凝肃,上官烈正跟上官亚司解释沈天晴的事。
听到声响,办公室里的声音停止,所有人都转头,朝门口看去。
看清楚伫立地门口的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脸上的神情各异。
“出去!”童书雅看着办公室里那此夫,听到自己冷静地命令。
在场的几个男人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起身走开,最后一个出去的人,还周到地替他们把门带上。
童书雅直直地看着办公桌后的上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