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学校门口见到顾朔东的时候,飒飒头疼脚更疼。坐上他的车子时,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昨天他亲吻她的镜头。
她一直忍着胸口的怒火,若不是看在他带她去见儿子的分儿上,她早就对他恶言相向了。
顾朔东的精神一直不好,应该说从昨天他亲吻了她后,感觉自己不仅仅是发高烧,甚至有脑膜炎的倾向,一个晚上,他竟然梦见自己缠绵不舍的吻着飒飒柔软甜蜜的双唇。
闪了一会儿神,差点儿闯了红灯,一个急刹车,惯性使二人的身子往前冲去,幸而他们都扣上了安全带,两人又反弹回坐椅上。
飒飒低叫一声,抬眼,瞪着顾朔东的侧脸,咬牙切齿。
他今天很反常,从见到他,他一直沉默不语,一张酷脸繃得紧紧的,脸廊线条僵硬如铁,眸光深邃幽暗,看不到他一点儿情绪,整个人冰冰冷冷的,就像一个僵尸。
许久,她以为他们就这样沉默的相处,而她也乐在其中,她不屑与他说话,甚至,不屑看到他这个人。
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像蜜蜂鸣叫,嗡嗡的有节奏的响着。声音是从顾朔东的口袋里发出,手机铃声响了好半天,顾朔东置若罔闻,目光视着前方,专心地开着车子。
这个铃声很扰人,一直不停的响着,而顾朔东只是蹙起眉头,根本不打算理会烦人的手机。
飒飒受不了,指着他的口袋,语气恶劣之极,“接电话。”
“不接。”喉咙很痛,他好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声带像似被撕破,沙哑混浊,吐出的字,模糊不清,早上他就发现自己声音愈来愈嘶哑,甚至连喝口水都很困难。
飒飒闻声,微微一怔,他的声音就像破鼓声,沉涩而压抑,她终于明白了,他一路沉默的原因,原来是嗓子哑了,她不知怎么,竟然噗哧一笑,“看你发烧还洗澡,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自作自受,活该。”
妖眸一敛,目光如刀般射向飒飒,鼻息冒出热滚滚的气流,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吃力说着,“尹飒飒,闭嘴。”
她一脸得瑟的样子,看得他牙痒痒的,瞅见前方十字路口,嘴角轻扬,握着方向盘的手动作熟练敏捷地打着右转。
车速极快,在转弯时,飒飒猝不及防,右脑重重地撞到车窗上,疼得她低呼一声,“顾朔东,耍这种手段整人,你是个男人么?”
“闭——嘴。”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个女人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
“我就说,你不是男人,小鸡肚肠,没风度,小心眼,冷血鬼,伏地魔……”
“够了。”
脚下迅速踩下刹车板,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绕到逼驾驶室门前,砰一声打开车门,俯身,解开飒飒的安全带,拎着她的衣领丢下车,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仅用了十二秒。
“再说,我——吻你。”他瞪着一脸惊愕中的飒飒,脸黑得如同笼上一层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