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得如一滩烂泥。
顾朔东把她丢在床上,立在床边,目光嫌恶的瞪着她。
夜色洒在他的身上,如笼罩着一层黑雾,高大的身影如松柏的倒影印在洁白的床面上,从她的背后碾压而过。
解开外套扣子,脱下,顺手丢在床尾,松开领带,感觉没有方才那么气闷。
床上的女人像只虫子一样,爬了爬,伸手把他的枕头压在怀中,轻轻呻.吟了一声,“简辰,你为什么要回来。”
简辰?
顾朔东努力地回想着这个人的一切,可是愈想头愈发的痛,痛得他双手抱住头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敲击着,让他无法思考。
大步地走向床头柜,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
这是他车祸以来依赖的药物,时间久了,渐渐地就上了瘾,他知道吃多这种药对身体不好,可是,他还是无法戒掉。
顾朔东无法忍受头痛,冲到浴室,穿着衣服,站在花洒下,任由着冰冷的水冲洗着他的大脑。
许久,他的头不再疼痛,意识仍有些恍恍惚惚,脱下湿衣,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女人,深深蹙紧了眉头。
他很累,很累,不想再移一步,直接倒向她的身边,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穿透白色印花窗帘洒进屋内,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如笼了一层柔柔的光影。
眼睛被阳光刺得有些生痛,飒飒转过头,缓缓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一张沉睡中的英俊脸孔慢慢的放大,清晰得如一张生动的油画。
飒飒脑中轰然乍响,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从床上狼狈的爬起来,却因为头重身软,又重重的趴在床上。
她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还是穿着昨天的衣裤,飒飒松了一口气,可是,当目光在顾朔东光洁的身上往下移时,飒飒尖叫一声,“顾朔东,你TMD是个流氓。”
顾朔东此时身上无一件衣物,性感强健的肌肉在阳光下透着健康的淡淡的几乎苍白的古铜色,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每一块肌肉都饱满贲张充盈着精力。
这具性感的身体曾经在她身上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她竟然能这般平静甚至带着欣赏的目光来打量着他。
飒飒惊叫一声,抓着头发,掀起被单往他身上盖去,又拿起枕头砸向他。
顾朔东被她的惊叫声吵醒,睁开眼睛时,恍忽看到一片白影从天而降,顿时,整张脸被一层被单笼罩住。
顾朔东低咒一声,“尹飒飒,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顾朔东,你无耻。”飒飒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竟发了一会儿愣。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好像是她要求顾朔东带她离开酒店,而且不知羞耻地投进他的怀里。
天,她彻底又羞又愤又恼,她怎么会让仇人带着自己离开?
喝酒误事,果然。
飒飒捂着脸从顾朔东的房间尖叫的跑开。
顾朔东揉着发疼的头,忽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他低咒一声,“尹飒疯,再让我看到你喝醉,我准把你丢到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