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过了，陆太太进来了，却没有看凌晴凌萧，直接就去和祁老夫人说话。她说了几句就转过来道：“清姐儿，晓姐儿，家里来了客。”
凌晴看着太太一眼，虽然太太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她还是直觉认为是出事了。不过今天这一趟，来得无趣极了。她巴不得早点走。
车上，太太一直闭目养神，阮嬷嬷的神情也如常。就连那马车的速度也没有加快。凌晴又觉得自己是猜错了。
回了陆府，马车在院子里停下，太太下了车，却没有回上房，去了书房。
凌晴刚一回到了房里，锦甜就上前来道：“小姐，钟姨娘派过人来了。”
“说了什么？穆嬷嬷知道吗？”凌晴一边解披风一边问。
锦甜犹豫了一阵，然后道：“她请小姐去兰院坐坐。当时嬷嬷正在屋里，也知道。”
凌晴手停了一下，然后道：“还有别的事吗？”
穆嬷嬷却掀开了帘子进来了，面色严肃地道：“大小姐，翡玉在路上拦了老爷。”
这话粗一听上去没有什么。可是凌晴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突然心里暗吃一惊。
被看管的翡玉，怎么从上房里的看守人手里逃出来的，又是怎么那么巧地碰上老爷的。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嬷嬷，这件事发生在钟姨娘派人来之前还是之后？”
“这件事发生了半刻钟不到，钟姨娘就派人来了。”穆嬷嬷道。
凌晴坐了下来，问道：“那翡玉现在呢？”
穆嬷嬷的表情严肃：“她被老爷带去了书房。”
凌晴的手攥着手绢，已经攥地手心出了汗。她站了起来，拔下了手里的钗，半晌又把那钗给插回了发里，道：“我们现在就去兰院。”
穆嬷嬷略一沉吟：“小姐，现在去会不会太打眼？”
凌晴看向了她：“若是太太的首肯，只怕还晚了。若是钟姨娘，她大概是有了什么主意，想拖我下水，总得抓我个把柄在手里。”不过要把翡玉从房里弄出来，钟姨娘还真是好本事。
雪密密地下了起来。到了兰院，钟姨娘身边的芳茵迎了上来。凌晴进了房里，一股子热气扑来，顿时觉得全身暖和了不少。
芳茵引着凌晴走到了厢房旁边的耳房。钟姨娘正坐在里面，面前摆绣架子，正在飞针走线。
听到了她们的动静，钟姨娘绣了一会儿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笑着说：“请陆大小姐到东边的厢房坐吧。”
凌晴坐了下来，芳茵捧上了一杯普洱茶。
又等了片刻。钟姨娘换了一身衣裳才走了出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等到钟姨娘喝了几口茶，凌晴才道：“不知道钟姨娘找我有何事？”
钟姨娘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翡玉已经被老爷带去了书房。”
凌晴等着她的重点，没有作声。
钟姨娘这才道：“若是太太秋后算账，大小姐，你能讨多少好？”
凌晴徐徐地道：“我不懂姨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