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传说
“哼！这还差不多！”钱溪皱了皱鼻子，很满意的斜瞥了她一眼，很威严的下命令，“我给你说，不许你再见那个男人！就是见了，也不许你跟他说话，就装作不认识他，明白吗！要是让我知道你不仅跟他说话了，而且还有搞出什么来！哼！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先杀了他，再砍了你！然后让你们家小川冠我的夫姓！哼！”
“我保证！绝对把他当成敌军的将领，绝对不会跟他再有什么！”做了个起誓的手势，小瑶说的坚定而又真诚，“我早就说过，我们已是陌路，我们的缘分在六年前就已经尽了！我不会再让自己痛苦一次了！六年前回来的时候，我那么惨！那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小溪，你懂吗？我不年轻了，二十六，已经没有资本再去挥霍自己的人生！况且，我还有了小川！如果可以，我会找一个老实的人成亲，他爱小川，对我好，我也会对他好，很好很好的那种好！我给不了他爱，却可以给他所有的关心和照顾！相互扶持，相携相牵，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人这一辈子，不就那么回事儿吗？至死不渝的真情啊！就像那传说故事，人人向往，少女纯情，相信的人多，遇到的人少啊！小溪，你是幸运的！”
“小瑶……”嘴里一阵苦涩，看着这样笑着的她，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不就是她希望的吗？希望她能够找一个爱她爱小川的人，好好的过日子，说不定时间长了，她会爱上那个人，就是不爱，也会成为一种习惯，沉淀成一种亲情！然后彻底的把另一个不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人忘记，忘得一干二净！
很好很好！这样没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
再多的轰轰烈烈，到最后还不是都如那惊涛骇浪后晴空万里平静无波的海面，一切都将归于平静！
甜蜜如何，苦涩又如何，只有那柴米油盐才是最最真实的存在……
“父亲！”小瑶在门外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可颜渊却是怎么也不肯松开，答应让她跟去战场。小瑶在他出门的时候拽住了他的衣角。其实，她本来可以偷偷的混在军中的，可是，这一次，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和黔枫的军队对决，就算是对他们爱情的最后祭奠，或者也可以说是最后的缅怀，打完这一仗，她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就连那些或美好，或纠结，或痛苦的回忆，她也决定一并在这场战争中埋葬。与其说这是一场宛国和黔国的战争，小瑶更愿意把它看成是她和黔枫的战争。一场带着死亡气息，带着血腥味儿，带着必然悲剧色彩的爱情终结战！所以，她必须去，不仅仅是为了让父亲这一战打的轻松一点儿，也为了让自己未来奢望的平凡生活过的轻松一些，无欲无求一些！
就这样终结了吧，黔枫！我想你会满意的！我们似乎更适合成为敌人呢，你说呢！
你到底忘记了对我的承诺！算了，既然你想要这个天下，我就不会怨恨你忘记了对我的承诺，进犯宛国！可是，想要拿下天下间对你威胁最大的宛国，还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可以，就从我的手里拿走宛国吧！这一次，我定会全力以赴！
连之前拒绝的话都懒得再跟她说，甩开她的纠缠，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走了过去。
“父亲，请给我这个机会！”小瑶坚定的话语在背后响起，声音因为长期未进水而有些干哑难听。
“别妄想了！”颜渊回绝的同样坚定。
“给我一个理由！”小瑶不觉得父亲是对她的能力不放心。
“女子不得从军！”
呵呵，父亲！您真厉害！给了一个这么原则性的理由！不是什么窝心的我担心你的安全，也不是什么严厉的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跟过去干什么，更不是长辈会说的“你走了，小川怎么办”，而是，而是女子不得从军！这么公正，这么严明，说的又是这么的义正言辞，让她连再纠缠下去的理由都再也找不到了！这是军规，这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原则，规定，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敢再说什么！可是……
“早有花木兰，近有穆桂英，我为什么不可以！或者，我可以像花木兰一样，女扮男装！父亲，我一定要跟去！”小瑶的声音里带上了无奈，决绝和痛苦，甚至是恳求。
恳求！颜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六年前的一切，依然清晰无比，让他每每想起，都会心痛的难以自制。
那样的女儿，那样的瑶儿，说是枯瘦如柴一点儿也不夸张，她就那样的跪在他的书房门口，请求他的原谅，请求视面子和名誉如命的父亲可以接纳她和孩子，可以让她尽孝，可以让她赎罪！抱着只有四个月大的孩子，在他的门口整整跪了一天一夜，就像现在一样，一句一句恳求的话，迄今仍犹在耳。
“你给我一个让你去的理由！”颜渊转过身，疼惜的看着自己固执如昔的女儿，一阵心疼。
“我……”那些话，她可以想，可以做，却不可以跟自己这个已近半百的父亲说。
“你还是放不下他！”对于女儿的私事，他没有去逼问过她，或者说没有去追问过她，可是，不问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小心在街上喝茶，听别人聊一些关于黔国以及黔国那个皇帝的小道儿消息，对于女儿的事情，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民间只知道黔国的皇帝曾经宠幸一个宛国的女子，一度宠上了天，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一个叫做小颜的宫女，后来做了皇帝身边的女官，后来一度成为皇帝唯一的枕边人。黔国皇帝甚至曾为了她而公然威逼众大臣，更有甚者还说他甚至在大殿上放下狠话，要杀妖女就先杀了他！这份情曾被黔国的百姓奉为经典，相互传唱，编成了无数的剧本，流传大小周边各国。
可是，这一切也都只是传说，毕竟没有人真的见过那个妖女的存在，甚至在六年前，关于那个妖女的一切仿佛在一夜间成了真正的传说，连黔国的宫里，都不再传出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更有甚者传那个女人如今已是黔国宫廷的禁忌！没有任何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否则，不是被充军就是被削官永不录用。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提起，开始几个月人们还会暗暗的揣测和揶揄，还人传说在那里那里曾见过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女人，描写很像传说中受宠一时的那个小颜。
慢慢的，就连大家也都开始遗忘那个传说，那个人，没有多久，人们就开始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开始了黔国皇帝强抢悦国公主，并宠爱有加的茶后甜点。是啊，茶后甜点！再精彩，再轰轰烈烈，也只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不会被影响，也不会太影响的别人！只是因为有了那些创造传说的人，听传说的人的生活多了些趣味儿罢了！也只是趣味儿而已！啊！或许还有些发人深省之类的！也可能只是让人感叹一句“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