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被人盯梢,所以啥都不敢问,跟着她在街上乱跑一气。这妞儿做瞧右看,最后皱眉说怎么连个网吧都找不到?我这才明白过来,她是要查岑权给的银行账户。我差点没气笑了,女人为什么都这么爱财呢?
这小镇规模不大,所以网吧也座落的比较偏僻,我们一番打听之下,才在一条巷子里看到了网吧的招牌。左嫽上网急着打开银行页面,输入账号和密码,结果还真是假的,提示账户或密码错误。
左嫽气的双拳紧握,咬牙切齿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亲自送这疯狗进去了。”
“我真搞不懂,你住惯山野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钱呢?”我苦笑着问。
左嫽苦着脸说:“大哥,我就是因为是山野之人才没多少钱,加上借给你的一万块,我总共只有不到两万。咱们还要去九凤老巢,开销一定很大的,我是想从岑权手里搞点钱,暂时应付这个难题。看样子,我就是个没钱的命,好吧,咱们以后多走路少坐车,晚上住山坡……”
原来为这事发愁,我笑道:“这好办,我们明天去西岭,找小胖借点钱。”
说起回西岭,我心里就莫名的涌起一股伤感。唉,林羽夕不在这个城市了,我回去之后,老姐也不会见我,世上最亲的两个人,居然不能相见,老天爷这是恨我们到了什么地步?
早上起来,我们为了节省时间,打车回到徐州,再乘火车去了西岭。在路上我问左嫽,那几天在徐州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干啥了?左嫽笑了笑说,好吧,不拿你当外人了,就告诉吧。
原来她不做生意,根本就没啥钱,借我一万口袋基本就空了。于是便到火葬场找工作,她对死尸化妆比较拿手,所以暂时做了几天入殓师,挣了点钱。我一听心里特别不只是滋味,有个女人为了我,去做入殓师,这心里跟滚开的沸水锅似的,久久难以平静。
我脸色凝重地看着她说:“以后遇到钱的问题,不要不声不响自己去想办法,我总之是个男人,这种事应该我去做的。”
左嫽登时笑颜如花,点点头道:“嗯嗯,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说到这儿,她似乎觉得特别不合适,马上闭嘴,脸上微微红了。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咱们俩又不是一家子,你这是乱说。”
左嫽鼓腮道:“什么乱说。你不是要当我哥么?我是你妹妹,兄妹不是一家人吗?当哥的就该负责赚钱养家,做妹妹的就负责貌美如花喽。”她把话圆回来,但还是觉得不太得当,往靠背上一仰头:“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闭上眼睛。
我差点没晕倒,这才是上午,你困什么困?还有事明天说,你以为是晚上啊?不过看得出这妞儿说漏嘴,最后难圆其说,生自己气了。之后一路无话,下午两点多到了西岭,我站在车站广场上,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心里是唏嘘不已。
由于心事重重,没留意有个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到跟前,忽然被左嫽一把攥住那人手腕,痛的这家伙哎哟哟痛叫起来。
“像你这种小偷敢在我们身上下手,简直是瞎了狗眼。”左嫽一脸杀气地将这人手腕翻转到背后,立马引来一群人围观。
我转头打量这家伙,大概二十来岁,戴着一个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却没想到是个小偷。才要说把他送到警察值班室,只听这小眼镜哭着哀求:“大哥大姐,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在火车上被人偷了钱包,急着回家探望病危的母亲,所以才出此下策的。请你们二位看在我病危母亲的面上,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听这人口气挺诚恳,我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左嫽似乎也不想找麻烦,一把将他甩到旁边,骂道:“滚吧!”
“谢谢,谢谢!”小眼镜连谢两声,挤出人群一溜烟跑了。
我们也怕警察过来询问浪费时间,匆忙打车离开车站。在车上给小胖打通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回到西岭了,叫他出来见个面。本以为这小子会高兴的发出叫声,谁知道死气沉沉的说了句回来了,现在走不开,要不来花落家见面吧。
我一愣,隐隐有种不祥预感,急忙问道:“花落出事了?”
这小子叹口气说:“这两天她和母亲忽然得了一种怪病,一直的消瘦,吃再多东西也是不管用。不说了,我去喂她们吃药,你赶紧过来吧。”
怪病?我觉得是中邪了吧?我虽然不懂医术,身边有位现成的祝由科巫医,于是让司机开往花落家。进门之后,就觉得屋里阴气很重,比以前还要浓一些。小胖都顾不上跟我打招呼,直接把我们俩带到卧室,这时候母女二人同睡一张床,俩人都是眼窝深陷,又黑又瘦,睁着一对无神的眼睛,瞧着我半天都没啥反应。
小胖叹气说:“她们两个像是植物人一样,有时说话能听懂,有时就是这个样子,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嗯了声,已经瞧出俩人眉心黑气相当重,这已经到了大限时刻,难过今晚这道坎了。幸亏我们来的及时,不然她们母女绝对活不到天亮。我转头看看左嫽,她双眉紧锁,走过去伸手分别摸了摸两个人的脉搏,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了。我心说不好,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小胖忙问:“看出什么毛病了吗?”
我又转头看向左嫽,这妞儿摇摇头:“一时还想不出来。”
小胖忽然看看手机说:“诶,馨姐要来换班了,你要不要见她?”
我一听这话,心里特别纠结,最后还是摇头说:“暂时不见了。”
“那你们先到小区外饭馆等我,我还没吃午饭,咱们正好喝点,到时候边聊边说。”
我于是和左嫽急匆匆出来,幸好没遇上老姐,出了小区,左转进了一家饭馆。我们在火车上也没吃饱,要了几个菜和几瓶啤酒,我先倒上喝了两杯。然后问左嫽,有没有诊断出,花落母女得的是什么怪病?
左嫽揉着额头说:“很棘手,今晚送不走它们,这对母女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