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走进去,却被凌挽歌拦住,她从包里拿出几个塑料袋,分给我两个。不知道她要干啥,我不由愣住。只见她打开塑料袋,套住了脚,我才明白,这是避免以后在现场留下线索,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将门板上我手指接触部位擦拭几下。我心里感叹这妞儿真是太细心了,比我想都要周到。她擦完指纹,左右看看走廊内,不见有人,这才跟我甩下头走进去,等我进来后,将门重新关上。
这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单间房,里面还分割出一个很小的卫生间。凌挽歌从杂乱物品中跨过去,将卫生间门推开,但立马瞪大眼珠,用手捂住嘴巴。我心知不妙,急忙跨到跟前,探头往里面一看,当即就傻眼了。
小燕燕和小妖妖两个女孩,全身****地倒在血泊中,但两颗头颅与尸身分家,长发接在一块,挂在淋浴头上。鲜血从短颈上,还在不住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显然她们被杀时间不超过几分钟。
我迅速转身就要出门,凌挽歌一把拉住我说:“别追了,凶手是有备而来,杀人后是不会给任何人留下追捕的机会。你这么惶急的跑出去,惊动了其他人,反而对我们不利。”
这妞儿说的很有道理,我于是点点头,看着这俩女孩血泊中惨死的尸体,心里充愧疚和愤怒。我要是早点来的话,便能让她们躲过这个劫难,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他大爷瞎X的,楚精良你个畜生,我要不杀你为这俩屈死的女孩报仇,我丁字也不倒着写了,我跟你姓叫楚渔!
凌挽歌叹口气,拉住我的手腕走出房门,将门轻轻带好后,迅速溜下三楼。这种简陋的出租屋,没有安装监控,让我们不用担心以后找麻烦。
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不是滋味,一言不发。凌挽歌也沉默了很久,才跟我说:“你都让她们搬家了,为什么还能被找到?”
我惭愧地说:“是她们身上的邪气留下的线索。昨晚我帮她们封堵了灵窍,那只能维持四个小时。我原以为楚精良不在徐州,在他回来之前,不会有事的,谁知我棋错一着,加上来找她们又迟到了一步……”说到这里,愈发的感到自责,这俩妞儿其实本质是好的,可惜就这么被结束了生命。
凌挽歌说:“你也不必自责,就算你再次封住她们灵窍,只是一时的,却躲不过一世。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她们,终究还是会遭到楚精良的毒手。这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命运吧。”
又特么的是命运,听了这俩字后,我心里一阵躁动。长吁几口气后,心情才得以平复下来,跟凌挽歌说:“从杀小燕和小妖上,看来楚精良离开后,徐州还有精密的布置。昨晚我进楚氏大厦,肯定被监控拍到,他们不会放过我。而你也因为我受到牵累,即便是我离开你,你也不会逃得过他们的报复。现在我不跟你说什么客气话了,咱们还是商量着怎么搬家,以后我也不能离开你,要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你。”
凌挽歌微微一笑说:“你跟我就不应该客气,我们是出生入死的患难朋友。”她顿了顿又说:“搬家没必要,以楚精良的能力,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一样能够找到。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以逸待劳的好。只不过从现在开始要停了生意,不能再组团了,免得让他丧心病狂,害了我无辜。”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开始感到愧疚,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来徐州给你添麻烦了,要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来,随便找个县城什么的,摆个摊混混日子。”
凌挽歌脸一沉道:“你这人,怎么说话总是见外?再说这个麻烦,也不是你找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发现了,以后我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后不要跟我客气,否则我会翻脸的。”
“那我以后不客气了。”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
回市内后,凌挽歌直接把车开到了协会,进去后跟老驴和童未未宣布,因为她个人原因,登运会要暂时关闭一段日子。虽然现在才是月初,但她会支付整个月的薪水,让他们俩赶紧去找工作,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共事。
童未未不解的问:“为什么啊?生意这么好,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凌挽歌回答的很简单:“我做这行做累了,想休息休息。”
老驴满含敌意的瞧着我说:“不会是要离开徐州,去其他地方开始新生活了吧?”
凌挽歌沉着脸道:“暂时没打算要离开徐州,这是我个人原因,你们不要多问了。收拾你们的东西,我跟房东说一声,让他也抓紧找租客。”
老驴跟她笑道:“那就不问了,不过房子不用退,我接手这个生意,未未也不用再去找工作。你什么时候想复出,随时可以入股。”
凌挽歌摇头说道:“这个房子必须退,并且我奉劝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做这种生意,还是找其他工作吧。”
“为什么?”老驴和童未未异口同声问。
“别问那么多,按我说的做,否则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们。”凌挽歌说完跟我甩下头出去了,我跟童未未做个无奈的表情,对于老驴敌视的目光,看都没看一眼,跟着出门上车。
我能理解凌挽歌不让他们继续做这行的意思,唯恐楚精良还以为登运会继续在她的操纵之下,会做出疯狂报复。我这么一来,就让童未未和老驴失业,想想也觉得挺内疚的,于是对老驴的敌意也就释然了。
凌挽歌关闭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生意,看起来挺郁闷,开着车沉默不语。我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车上气氛显得很沉闷。过了片刻,凌挽歌手机响了,才打破这沉闷气氛,她看看来电显示,皱下眉头,似乎不想接,但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接了。
“我在开车,有什么事就说不要绕弯子。”凌挽歌态度挺冰冷,让我好奇打电话的人是谁。但她听了一会儿后,诧异的问:“谁告诉你我关闭协会的?是童未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