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由大吃一惊,慌忙跑到跟前,我伸手把满身是血的于森接到怀里,心头一阵怦怦剧跳。林羽夕和丁馨解开他的衣服,只见伤口在左肋,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鲜血如泉涌般往外冒涌。
“他虽然没有呼吸,但还有心跳,我们先做急救,小流你打120!”
林羽夕现在对急救很有经验,她说着跑回房间去拿急救箱。我把于森又交给小胖,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林羽夕拿着急救箱跑回来时,由于太过紧张,在走廊里摔了一跤。丁馨奔过去把她扶起来,她一瘸一拐的跑过来。
让我们把于森平放在地上,叫丁馨拿药止血,她给于森做胸肺复苏。按了一会儿见没啥效果,才要做人工呼吸,于森忽然有呼吸了。我们一下子松口气,但仍旧不能放心,毕竟受伤很重,不知道这刀刺的有多深,内脏是否受伤了。
我们这儿附近就有医院,正好止住血,救护车也赶到了。我叫小胖看家,我们仨跟着去了医院。经过一个小时的急救,于森终于渡过危险期。他其实伤口不是很严重,内脏没有损伤,额头上有钝器极大的明显痕迹,显然是被打晕的。
我放松心情后,忽然想起来鬼符经还在办公室桌上摆着,于是打电话让小胖收起来。过了一会儿后,这小子打来电话说,办公室桌上没有书,并且屋子里找遍了,没见这本书一丝踪影。
听到这话,我心头隐隐升起一股不祥预感,忙问林羽夕和丁馨,出门时,有人收起来那本书吗?俩人都摇头,跟着问怎么了?我叹口气,苦笑着跟她们说,书被偷走了。
“是谁?”林羽夕一瞪眼。
我用嘴努努病床上的于森说:“一定是打伤他的凶手。我们这是中了调虎离山计。”
“小胖不是在家吗?”丁馨皱眉。
“他在家也不知道书还放在桌上,身上染了那么多血,肯定要洗澡,凶手有很多机会的。”
“混蛋,我才看了一半弥合大法。”林羽夕很生气的说。
我心说那种邪法哪有花开断合符重要,我们可以不要这本书,但符一定要的。我只是匆忙看了眼符文图案,压根没留意怎么画,再说,没有注解上的用法,就算有符也不敢擅用。这就好比中药一样,不懂药引和用量,那也会害死人的。
不过也不用急,我觉得偷书的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能看到隐藏的文字外,谁都没有这种视力,他肯定会回来找我的。
于森中午的时候醒了过来,脑门上虽然遭到重击,但这孩子挺皮实的,没出现类似脑震荡的情形,伤口问题也不大,总的来说情况比较乐观。我问当时遇袭的情况,他回忆了片刻说,那时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察觉有股寒意迫体,马上就惊醒了,下意识的往旁边移开,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
他察觉到的寒意就是刀上散发出的气息,这不是所有人都具有的反应,可以说是天生的。就像他的阴阳眼,比任何外力打开的阴阳眼,都要看的更为清晰和准确。
于森说被刀子捅入左肋时,他正好从床边滑落地下,所以伤口刺的也不深。凶手跟着来了第二下袭击,他此刻早做好了反击准备,在刀子捅到之前将凶手扑倒在地。俩人扭打中,撕裂了对方衣服,这个时候隔壁小胖被惊醒,打开了客厅灯,借着门外射进的光线,一下看到此人胸口上有条鲜红的鬼舌!
他一愣之际,还没来及去看凶手长相,就遭到了钝器的重击,当即昏迷过去了。好在凶手是为了鬼符经,袭击他只不过是个调虎离山计,而凶手似乎也知道小胖的厉害,打晕于森后,没敢再次下手,匆忙从翻窗逃走。小胖跟我们说,他进门后就看到于森倒在血泊之中,窗户开着,跑到窗前往外没看到一丝人影,那时凶手早已逃的无影无踪了。
我们听完后都感到很惊诧,主要是那人胸口上的鬼舌。我又让于森把图案描述清楚,不错,的确是那玩意,我和林羽夕是最清楚的。
我不由纳闷,这世上怎么中七毒鬼舌的人这么多,有那么多妖尸吗?难道此人来自宁夏,也跟陈玉涵一样,都曾经进过铜尸墓?可是这个问题,我总觉的还有漏洞,因为尸王被镇压为铜尸,在没剥掉外面一层“铜锈”之前,它是无法将毒咒散播出去的,陈玉涵又是怎么中的毒咒?
这么一想,眼前的问题没想清楚,陈玉涵的事反倒把我搞糊涂了。
到了下午医生说,病人没什么大碍,如果想出院,可以开点药回家养伤。我们在医院里都住腻了,一听可以回去,于是立刻办了出院手续,刘宇魔开车过来把于森接回工作室。
回家路上,刘宇魔跟我们说,杀死韩芳芷的凶手在杀人手法上,速度和力量既快且大,切断脖颈,看样子只用了一刀。其实断颈没有任何皮肉接连,而是这刀速度太快,所用的刀锋很薄又极其锋利,闪电般横切过去,人在瞬间死亡,头颅却好好的叠放在断颈上,但却不能有任何轻轻碰触,一碰之下头颅马上掉落。
从这点上判断,凶手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否则一般人是没有这种既准且狠的手法的。这不由让大家又想起了那个弩箭杀手,他又回到西岭很正常,只是一时拿不准,刺伤于森的是不是也是他。
目前死尸暂时存放在警局地下冷库内,警方正在按照死者身份证去联系她的亲属。身份证上显示是铭源市人,可铭源警方却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我们也都知道,河底的那具男尸有可能就是她的丈夫,所以寻找她亲属的事,便彻底没了着落。
我心想韩芳芷的死,会不会跟这本鬼符经有关?如果不是,难道只是个巧合?她为啥会跟丈夫租住余四老宅,又为啥把死鬼封在墙壁内痛加折磨?如果是只是一种单纯的报复,不可能把魂魄封进墙壁里,随便找个隐秘的地方,任凭怎么下毒手,别人都不会听到,为毛偏偏镶嵌在东墙内,让陈大爷老两口听见呢?
若是目的为了鬼符经,大可破墙找找不就成了,干啥非要折磨一只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