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馨不是那种好奇心严重的女人,听到昨晚有人上吊,猜到门缝偷窥的那只眼珠,可能是刚死的鬼魂。也没多问,直接回来了。
我听后不同意这种说法,因为人死后鬼魂非常虚弱,通常胆子很小,尽管丁馨是女人,身上阳气不旺,但她个性强悍,从内到外透露着一股杀气,这令普通死鬼都很惧怕的。我觉得那个护士死后,即便是怨念深重,也不会马上就变厉鬼。这玩意也需要有个进化过程,好比是做菜,由生变熟那也得经过一番爆炒,不是说一死马上就能变得十分凶狠,那有点天方夜谭了。
不管是啥情况,林羽夕听了有点害怕,今晚该她去照顾陈淑涵。我说娘子不用怕,今晚郎君陪你去值夜。
话音刚落,我手臂上就被林羽夕狠狠掐了一下:“都说多少遍了,不许叫我娘子!还有,你什么郎君?你是色狼!晚上陪我去医院,怕是有非分之想吧?”
丁馨一瞪眼珠子,还没说话林羽夕就立马气焰萎顿,苦着脸说:“晚上你陪我去,不过你睡走廊,不许进房间!”
傍晚我们到医院,接替了小胖和于森。我首先小声问于森,有没发现医院里不正常?于森点点头,在日头西落的时候,走廊阴暗处会看到不少阴魂。汗,这地方有鬼就正常了,没那玩意才奇怪呢。可是于森看到不少死鬼,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惹眼的,我点点头,让他们俩回去了。
进门我就在门头上挂了一只八卦镜,然后又在窗户和门板上贴了辟邪符。有这两样法宝坐镇,今晚必定能睡个安稳觉。
护士进来换液体,看到黄符和铜镜后严肃的说:“这是医院,不是自己家,请你们最好不要搞封建迷信,这让主任看到了会生气的。”
她叫刘冰,是护士长,今年三十来岁,非常和善,让人觉得很亲切。我不想让她为难,才要把东西撤下来,林羽夕拦住说,昨晚上我们遇到了情况,听说医院还有个护士上吊了,为了辟邪所以才贴了黄符,明天早上就会揭掉。
护士长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便隐没了,跟我们说:“这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不要相信迷信。好吧,今晚就贴着,明早一定要在查房之前拿掉。”
她才要转身出去,我叫了声刘姐,她回过头问咋了?我瞧着她的印堂说,你额头上有黑灰,擦一擦吧。刘冰感激的笑了笑,便出门去了。
林羽夕转头看看陈淑涵在沉睡,于是冷冷盯着我问:“刘姐是不是长的不错,让你恋恋不舍啊?”
我差点没气笑,尽管刘姐五官挺标致,可人家都结婚了,再说年龄差距这么大,我有那么无聊么?不过女人心眼都是很小的,容不得男人多看一眼别的女人,那就好比眼睛里不容沙子一样。
“小声点,她印堂发黑,身上有邪气。”我忙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说。
林羽夕一愣:“她是不是有鬼附身?”
“很难说。你不觉得刘姐平时人很和气,今晚进来看到黄符后,人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况且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隐隐有些不安,好像在惧怕什么,那似乎不是她本人的意识!”我回头瞧着门口说。
“你怎么总是能观察到别人都发现不到的情况?你神眼啊?”林羽夕显得很郁闷,不过随即又瞪大美目,“哦,我知道了,你对漂亮女人特别在意,那双贼眼,总是不安分的在人家身上瞄来瞄去……”
我倒,这啥理论啊,哥们我是那种人吗?要说在你身上瞄来瞄去还有可能,因为怎么说那是自己家东西,尽管你不承认,但我瞧也是正大光明。
“别损我了,现在给你个任务。”我说着悄悄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往外偷窥。
“什么任务?”丫头跟着走过来小声问。
“你这就假装去护办室询问配药的情况,看看刘姐还有其他人有啥异常没有。”我说。
“你有贼眼,为啥你不去?”林羽夕撅嘴。
“我要是去了,你不又开始疑神疑鬼,说我看上刘姐了吗?不过说实话,她虽然年龄稍大了点,但人还是蛮不……哎呦,这次怎么用这么大劲儿,肉都给拧下来了……”
“别以为我是吃醋,我是看不惯你们男人这种色眯眯的模样。记住,下次再敢这样,我拧了你的……”这丫头说到这儿,拉开门出去了。
没过多大会儿,林羽夕匆忙走回来,跟我说护办室里的几个人都很正常。刘姐对她的问题也很耐心,有问必答,看不出哪里不对。我说正常个毛线啊,你听外面有人骂起来了,林羽夕马上探出头,只听走廊里有人在骂护士输错了液体,还有人骂输液管进了空气没人管。
林羽夕愣住了,这是大医院,护士很少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即便是有也只是偶尔一次。今天居然有好多人在骂,那说明她们肯定不正常。丫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跑到陈淑涵床前一看,立马瞪大眼珠叫起来。
“我们液体也输错了!”
我们都照顾陈淑涵很多日子了,每天用的药都是固定的,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对不对。我说你先起针,我去找刘姐换药。出门时把包背上,来的时候,里面带了充足的装备。从走廊里走过,发现不少病人家属在喊叫,护士们已经跟没头苍蝇似的来回乱窜。
进了护办室,发现只有刘冰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她倒是挺清闲。我进来她居然都没看到,我叫了声刘姐后,她才如梦惊醒般抬起头。
“刘姐,陈淑涵液体输错了。”我急道。
“哦,这样啊,起针了没有?”她说着匆忙站起来。
“起针了,赶紧换药吧。”
“你先回去,我这就去重新配药。”
我出来后,站在门口斜眼往里偷瞧,只见刘冰没有去配药,而是脱了护士服,拿了一袋血浆匆忙往外走。我不由纳闷,你不抓紧给病人换药,这是要干嘛去?当下身子在墙壁上一贴,她走出门来没看到我就在身后,直接左转走了。
我于是低着头跟在后面,一路跟到走廊尽头,我知道这里是厕所和仓库,但仓库里没药品,只是枕头和被褥之类的东西。刘冰竟然就打开仓库门进去了,门也没关紧,我随后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扒着门缝往里瞧。
只见刘冰站立在摆满物品的货架中间,将血浆挂到屋顶垂下来的一个铁钩上,嘴里不知轻声念叨什么。那袋血浆顿时出现动静,就像被人吸走一样,血浆在慢慢的减少,塑封袋逐渐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