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定之后,我回到工作室跟陈淑涵交了实底,她的俩表哥已死,只是尸体太过诡异,没办法火化,也不可能运回家乡。现在被封存起来,不能让任何人去看。问她当年陈玉涵在哪儿得到的那件青铜器,如果找到那个地方,有可能化解表哥尸身上的诅咒。
陈淑涵哭着说,她知道那个地方,只是从没去过。我们要去的话,她可以带路。什么化解尸体诅咒完全是谎话,我心里已经不是滋味了,再让她带路,万一有个啥闪失,我就要内疚一辈子了。我当下说只带我们到青龙峡指明地点就行,不用跟我们一块过去。
她到底是个憨厚的山里姑娘,没见过世面,我说警局不让看尸体,她就不去,继续住在工作室,等着三天后出发去宁夏。
由于不打算回来了,林羽夕悄悄把那个小院卖掉,卖了百余万。工作室不敢退租,以免被人看出破绽。目前我们手上有二百来万,不论到哪儿都不用发愁活不下去。花落我们就不带了,虽然还有二十天法事才结束,但我们找到赖东南帮忙,叫他接下来给花落做法净身。小丫头也知道这次我们闯了大祸,也就不再坚持要跟着去了。
林羽夕和丁馨陪同苏婉处理剩余古董,于森和花落看家,我带着小胖去了原来租住屋。这屋子早到期了,我悄悄续过房租,因为鬼符经藏着这儿,在这儿是最安全的。尽管进门看到里面一片狼藉,被不少人翻找过,连墙壁都被凿的千疮百孔,可我清楚,鬼符经和姊妹篇没被偷走。
藏在哪儿了?你们绝对猜不到,书就藏在屋顶上。
这是个很简易的棚屋,顶部是彩钢瓦,是很单薄的一层,任谁都不会想到,这里面还能藏东西。所以这种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地方,就越能藏东西。其实屋顶我是经过改装的,从外表看只是一层单薄的彩钢瓦,其实内部我又搭建了一层,只不过边缘做的非常隐蔽,不论从外面还是里面,都看不出是夹层。
来这儿的小贼把墙凿烂了,地板揭掉,家具被拆散,连门板都没放过,可唯独没动过屋顶。我让小胖搭人梯上去,将彩钢瓦拆掉,拿出了两本神书。
“我靠,原来藏在这儿啊,你真够胆大的,一捅屋顶不就找到了吗?”小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说。
“这不你也没想到吗?”我得意的跳下来,将书塞进怀里揣好。
“也是啊,换上我也瞧不出屋顶有猫腻,你说一层彩钢瓦怎么可能藏东西呢?”
他话音刚落,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脸色沉下来。我与此同时,也隐隐听见,屋外有轻微的动静,像是脚步声。这次来前,小胖吸足了光源,为的就是给两本书保驾护航的,所以他反而比我先听到声音。
我们才要到门口瞧瞧,忽然声音移到了屋顶上,我们俩心头一紧,猜到这是为鬼符经来的。小胖跟我使个眼色,我立马会意,悄悄溜到门口做好冲出去的准备。这小子才要跳起来,“噗嗤”一声响,一道利器穿透彩钢瓦冲小胖头顶射下来。
这小子目前就是“鬼邪”,哪能那么轻易中招。轻易一个闪身就避开了,然后怒不可遏的飞身跃起,一拳打穿彩钢瓦,跟着手臂一抡,将整个屋顶揭掉丢出去。他随即又在墙壁上借力跃出屋顶,站在墙头上左右瞧看。
我探出头看看左右没人,飞快冲出来,再找偷袭我们只人的踪影,可是整个楼顶上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小胖看了半天郁闷的跳下来说,他刚才速度够快了,可也没看到有人。我们俩又在楼顶上转了一圈,依旧没找到可疑踪迹。于是回到屋子里,看到偷袭我们的是一支半尺长弩箭。
我瞅着像是古墓里的暗器,把它收起来回去让林羽夕鉴定一下。
小胖想不通西岭还有谁惦记着鬼符经,功夫又这么好,眨眼睛就不见了。我没作声,心想这人一定与余四的死有关,天湖里的三条命案,很可能是这人一手导演的。回到工作室,正好林羽夕她们仨回来,我把她叫到一边,把暗器递过去,然后简单说了下经过。
丫头提起弩箭瞧了瞧说,确实是古墓里的那种伏弩,穿透力非常强,从铁锈上看,也很有些年代了。她也跟小胖一样纳闷,按理说在西岭打我们主意的人都已经死绝了,怎么可能又出现一位神秘高手呢?
我叹口气说:“鬼符经远非当初我们想象的只是一本法术典籍,它可能还隐藏了很多秘密,以至于让不少人垂涎。再说坏人永远是死不绝的,我觉得他就是在铭源出现的‘龙泽明’,一直都在暗中跟着我们,像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林羽夕眼中满是愤恨的说:“希望这次去宁夏能把他引过去,让他露出真面目!”
这三天里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到十五晚上,我和小胖、刘宇魔去了趟火葬场。因为刘宇魔有车,再说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他都能立刻解决。在火葬场外,我用招魂术把泥犁将军和阎婆招出来,让它们集聚百鬼,拿出夔狂,我和小胖带着尸体进了死亡之角。
没想到这是我们曾经进过的地方,我们随手把余四的尸体丢了,就往绝地通天哪儿跑去。小胖一路上举着白玉,那些解尸鬼都没出现,估计是怕了这玩意。我们在峭壁下,摸到一片碎尸,登时心头一阵难过,这应该是章平潮的残骸。
我们俩站在这儿默哀片刻,爬上去进了山洞,以眼中画符的方法穿出死亡之角,跟泥犁将军和阎婆道个别。
“兄弟,以后没事记得常来啊,啊啊啊啊!”泥犁将军又神经质的叫起来。
“小兄弟,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虽然我们没了无岈之气,但随叫随到,充个数摆个样子还是能做的。”阎婆大大咧咧的说,看上去比泥犁将军都有“将军风范”。
我点点头说声再见,心说以后咱们可能再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