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这些是德妃娘娘送来的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是给娘娘补身体的。德妃娘娘说您在冰牢中多日怕是伤了身的。”为首的宫女俯身恭敬的解释道。
俗话所说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就是现下的情形了。涟漪冷冷的一笑,半响才不温不火的开口。
“本宫喝不惯这些,都拿回去吧,告诉德妃娘娘,本宫多谢她的好意。”
“这……”为首的宫女一脸为难。
“你只要将本宫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便是,退下吧,本宫累了。”涟漪不悦的说道。
这宫女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赶忙带着一干人等躬身退了出去。待众人离开后,小菊微叹了口气,来到涟漪的床榻边。“娘娘何必如此呢,得罪了德妃娘娘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即便她是后宫之主,也没有资格可以决定她人的命运。”若不是德妃的轻率,她又怎会蒙受不白之冤,又怎会被人玷污。想至此,涟漪的心不由得刺痛了几分,随手拉开了身上的被子走下床榻坐到铜镜前。铜镜中的女子虽美貌芳华,却一脸哀怨之色。
“娘娘,奴婢为你梳洗吧,大公子已经在正堂等您了。”小菊并未留意涟漪的失神。依旧如往常一般,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为涟漪更衣梳妆。
大哥定然是不放心她,才大清早的入宫来探望。涟漪坐在铜镜前会心的一笑,宫中虽然冷漠的可怕,可还是有人真正关心她的。
“涟漪,昨夜可还顺利?”涟漪刚刚迈入正堂,沈傲晨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并拉着涟漪上下的查看,生怕她有任何的闪失。
“涟漪没事,大哥何必紧张。”涟漪浅浅一笑。小菊这个大嘴巴只怕早该将昨夜的事说的七七八八了,她这个大哥就是小题大做。
“什么不必紧张,宫妃私自出宫是大罪,若是德妃执意不肯听你解释,只怕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沈傲晨轻叹一声。“听小菊说,林嬷嬷已经被定罪了?”
“恩。”涟漪轻哼了一声。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桌案旁,沈傲晨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也能猜出几分。
小全子留下的黑檀木盒他是过目过的。里面的证据绝不仅仅的指向林嬷嬷,何况那老太婆只是个宫妇,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明知道林嬷嬷只是帮凶而已,为什么不抓出幕后真凶?涟漪在怕什么?”思索半响,沈傲晨才缓缓开口。
怕吗?涟漪冷冷的一笑,她的确是再怕,她怕最后的答案是她无法曾受的。所以她宁愿永远不知道。“林嬷嬷虽不是真凶却也是刽子手,将她正法也算是给小全子一个交代,又还了涟漪清白。何必非要将此事闹大呢。”
沈傲晨沉思半响,觉得涟漪此话确有几分道理。“算了,此事依你便是。若是有下次决不能在姑息了,懂吗?”
“恩。”涟漪淡淡一笑,点头应允。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正在此时紫鹃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便跪倒在了涟漪脚下。
涟漪虽一脸疑惑,却还是躬身将她扶起。“究竟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紫鹃胡乱的擦了把哭花的脸,声音哽咽的开口。“晨起的时候侧妃身体不适,奴婢便找了太医为娘娘瞧病,太医说娘娘有喜了……”
有喜了?涟漪绣眉微皱了一下,却无太多反应。反倒是一旁的沈傲晨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沈悠然那个女人还真是有手段,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太子骨肉。
“那就要恭喜你家侧妃了,终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小菊不冷不热的嘲讽道。曾经在沈府中,小菊便不喜欢紫鹃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入宫之后更是各为其主,水火不容了。
“小菊!”涟漪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再次转移到紫鹃身上。“姐姐有身孕是大喜,为何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若单单如此,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她家小姐若是诞下子嗣便可母以子贵,从此平步青云,可是太子殿下居然不曾任悠然的孩子。“可是,太子殿下说小姐的孩子不是他的,还要小姐打掉孽种。”紫鹃颤颤巍巍的说着。
怎么会有这种事?涟漪也是一脸的困惑。“小菊,赶快去祥和宫,就对德妃说侧妃有喜了,让她老人家移架馨兰殿。”涟漪对一旁的小菊吩咐道,然后匆忙的拉起紫鹃向门外而去。却被沈傲晨拦住,“涟漪,此事与你无关,别趟这趟浑水。”
“可她是我姐姐啊。”涟漪淡淡回道。固执的随着紫鹃走了出去。
当涟漪赶到馨兰殿时,殿中早已乱作一团。几名嬷嬷生硬的将悠然按倒在地,强行的将一碗浓黑的药汁灌入悠然口中。那架势让人看了都不由得胆战心惊。
柔弱的悠然早已花容失色,只能无助的挣扎,口中断断续续的哭喊求饶。“殿下,悠然真的怀了你的骨肉,求求您饶过悠然吧!”
“侧妃娘娘,您也知道殿下的脾气,就将药喝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也让奴婢们为难不是?”一旁的老嬷嬷露着衣袖,一边说着,一边扳开悠然的嘴将药又灌进去一口。
咳咳咳……悠然被抢得咳个不停,入口的药可吐出大半,染污了身上华丽的宫装。头发更是凌乱不堪,手背上也出现了很多因挣扎而擦出的血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一脸丑陋的男人竟然悠闲的坐在一旁品着手中的清茶。似乎面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而已。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涟漪匆匆的走入殿中,出声训斥,那声音不大,却满是威仪,还真有几分太子妃的气势。
几个嬷嬷不由得微愣住,抬眼看向纳兰烬的方向。只见男子微摆了下手,几名嬷嬷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悠然解脱了束缚,连滚带爬的跪倒在纳兰烬脚边,轻扯住他的衣角。“殿下,悠然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我是清白的。”悠然哽咽的说着,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疼。
清白?纳兰烬不屑的冷冷一哼,亏这女人说的出口。“悠然真的是清白的吗?”纳兰烬邪魅的勾起悠然的下巴。
“我……”悠然一时语塞,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