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清了清嗓子,说道:“贾府为王妃配的人参养荣丸的药方是鲍医正开的,药方中人参的含量为两分,但制成的丸药中却改成了七分,此药一经服用,对人身体极为不好,初期咳嗽不止,失眠多梦,时日长了就会夜不能寐,症状与肺痨有几分相似。”
王夫人慌张了起来,紧忙想着主意,怎么说,就说不懂医理,以为掺入的越多越好吧!不知者无罪。
龙睿阳道:“王妃先时住在贾府之时吃的就是这种掺了假的补药,贾菖贾菱,你二人有何话说?”
王夫人见龙睿阳先问此二人,心中着急,忙道:“请王爷听臣妇解释。”
龙睿阳扭头对青云道:“让她先闭嘴。”
王夫人被制住,一时里安静了下来,菖菱二人看的明白,王爷乃有备而来,二人对视一眼,贾菖说道:“回王爷的话,是二太太让奴才私下改了方子的。”
众人哗然,贾母死死盯着王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王夫人想要害黛玉,而王爷已拿到了证据,今儿是来算帐的,贾母大声喝到:“恶妇,你竟然要害我的玉儿。”说着举起龙头拐杖朝王夫人身上打去。
莲心在侧挡住了贾母这一拐,龙睿阳道:“老太君莫要着急,且听本王问话。”
贾母气哼哼的坐下,心中的想法转的很快,王爷若没拿到切实的证据是绝不会这样态度的,看样子王夫人确实有害人的心思,好容易将玉儿贴近的心又推得远了,这个恶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看黛玉表情却比方才自然了些,这么忙乱的时候,她竟然端起了茶杯在喝茶,却不知黛玉是强做镇定。
龙睿阳道:“说清楚点,本王给你们个全尸,不连累家人。”
贾菖贾菱吓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贾菖说道:“王爷饶命,是二太太命奴才兄弟这么做的,说是要让王妃的身体日渐虚弱,到死都查不出原因。”
贾菱不等王爷发问也道:“是二太太想致王妃与死地,求王爷饶了奴才们死罪。”
“王淑人是从什么开始让你们改了方子配药的。”
贾菖忙回道:“是宫里娘娘省亲之后,二太太找我兄弟二人说以后给林姑娘,不,是给王妃配的人参养荣丸,人参含量要加到七分以上。奴才当时还奇怪,人参价格这样昂贵,为什么用量这么大,二太太当时没和奴才说起,只说让照做就是,后来配的久了,老太太说怎么天天吃药也不管用,奴才们才反应过来。”
贾菱深怕话都被贾菖一个人说完了,也道:“因常常给王妃这样配药,二太太也拿我二人当自已人看待,才和我们说起,鲍太医说王妃的身子最怕人参,服用人参大补反而对身体不好。二太太说反正是补药,就是将来有人怀疑,也查不出来,叫我二人只管放心配去。”
龙睿阳道:“王淑人,你还有何话好说?”
青山青云拉扯着王夫人上前跪下,王夫人已经吓的一堆烂泥般,贾赦贾政及众人都听的呆住了,贾政上前就是一巴掌,说道:“王妃四年前不过是个孩子,碍着你什么事了,从那时起你就起了坏心要害她?”
王夫人挨了一掌反而清醒了许多,看来今日是难逃一劫,索性都说了出去,王夫人跪正了身子,又理了理头发,说道:“臣妇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王妃谅解,但当年臣妇也没有别的法子,娘娘自省亲见了王妃一面,便有意促成与宝玉的婚事,臣妇见老太太是这个意思,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只能放手一搏,若是老太太和娘娘都知道王妃身子不好,为了香火后代,就不会再固执已见。”
黛玉道:“二舅母,就算你有私心,又何必要害了我的性命。”
王夫人道:“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身体虚弱而已,想让老太太和娘娘都放弃选你做媳妇的念头,从来没想过害了你的命。”
龙睿阳道:“那人参养荣丸中的五灵脂又是怎么回事?是你说,还是你们说。”
贾菖与贾菱低下了头,王夫人忙道:“什么五灵脂啊,臣妇不知道。”
龙睿阳的眼光看向菖菱二人问道:“这五灵脂是你二人私自加入的?”
“不是。”贾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起。
“不要吞吞吐吐的,本王再好的性子都被你们这帮奴才给磨没了,不想用刑就痛快点。”
二人反而不像方才供出王夫人时那样痛快,贾菱似下了很大决心,看了贾菖一眼,轻轻点了下头,回道:“是奴才私自加入的,与贾菖无关。”
贾菖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望着贾菱,小声说道:“你……这是死罪啊。”
贾菱捆绑着磕了头,坚定的说道:“是奴才干的。”
龙睿阳听得贾菱主动招认,且态度明确,并未攀扯他人,而贾菖惊诧的望着他,面上一片忧虑之情,便知其中另有隐情,如此大庭广众,贾菱必定不会说出实情,不如带回去再审,说道:“将王淑人,贾菖,贾菱先行收押,带回刑部再审。”
贾菖贾菱都未挣扎,跟着侍卫走了出去,王夫人此时才知道害怕,看着左右家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说情,只能自已说道:“王爷就饶了我吧,虽然臣妇起了坏心,但王妃如今也平安无事,而且这药虽说制好了,王妃也并未服用啊。”
龙睿阳眼光望向黛玉,见黛玉气的眼睛似在冒火,猛然想起紫苏后来回禀的黛玉与宝钗在贾府说起绝育散的事情来,当时好象薛氏也是这样的话,真不愧是婆媳,推脱责任的说词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