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齐道:“奴才等进了玉主子的小院,见惠心素心都睡在房里,只是不见了玉主子和雪雁,奴才知道不好,命青海进宫给王爷报信,命青山青林带着王府的侍卫,带着见过玉主子的几个丫头已出府满城寻找。”
龙睿阳道:“玉儿不会去贾府的,命王府侍卫明里查访,轩辕楼的人暗里查访,再去城外寻找,昨晚上雨这么大,她们两个弱女子走不了多远的,一定有接应的人,此事必是雪雁从中联系,命轩辕楼的人去查,蓝雨和蓝风怎么还没回来,一个人跟着,一个人回来报信也不懂吗?”
李至齐忙答应着前去安排。
龙睿阳对周嬷嬷道:“嬷嬷去看看,玉儿都带走了什么,有没有给本王留下封信什么的。”周嬷嬷忙答应着,和惠心几个去查看东西。
龙睿阳端起茶杯,送至唇边,却又喝不进去,也静不下心来,见丫头婆子们还跪在地上,便道:“都滚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如同得到了特赦一般,忙下去了。
龙睿阳看向平日挂着黛玉肖像的位置,一个子站了起来,画呢?猛的想起那日砸了书房,想是被他们给收拾起来了。龙睿阳行至书柜前,打开柜门,那副画正放在那儿。
如今又要见画思人了,见上面自已题的那首诗,字迹仍是新鲜的,看着画中人的模样,却又不禁生起气来。
不愿下嫁,本王也并未难为于你,你想过田园般的日子,本王也依从了你,让你自已自足,不愿嫁进王府,本王能够时常见到你也好,为什么还要走呢?你常说天下之大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天下间还有比忠顺王府更安全的地方吗?
龙珅的事情本王知道误会了你,可你总要给本王解释赎罪的机会,就这样一走了之,不是要了本王的命吗?
就那么讨厌本王吗?龙睿阳越想越气,等本王找到了你,必定要好好的教训你。
正想着,周嬷嬷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恭敬的双手举起到王爷面前,龙睿阳接过,一看竟是大观园的地契,周嬷嬷道:“玉主子只带走了几件随身穿的衣服,还有先林夫人留下的那个首饰匣子,地契是放在梳妆台上的,想来是留给王爷的。”
玉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和婚前的宝钗比起来,结婚四个多月的现在,宝钗消瘦又憔悴,她才十八岁,严格来说,刚刚新婚还应该保持着少女的模样,可是这些日子艰难的走了过来,如今的宝钗却仿佛象李纨一样,有了三十岁妇女的衰老与心态。
那个已成了她丈夫的男人依旧没有给予她多少关怀与疼爱,尽管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尽管他已经成为了她的男人,宝钗仍然是心酸而委屈的。
每日卯时必定起床,先服侍了太太吃早饭,再去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就开始一整天的忙碌的当家奶奶的生活,紫鹃多好命,宝玉日日陪伴在身边,而且什么都不用理会,只需吃饱喝足的养胎即可。
那究竟是谁的丈夫?
宝玉明明知道宝钗是爱他的,是爱太廉价,所以他不珍惜吗?
圆房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天,宝玉碰了她,但宝钗感觉不到来自宝玉的丝毫的爱。
除了宝玉浪漫的带了一壶酒过来,并亲自为她倒了一杯之外,没有前戏,没有温柔,宝钗连害羞都来不及,就那样疼痛着失去了处子之身,连完全没有经验的宝钗也感觉的到,宝玉只是在发泄,只是在完成一个承诺似的,给了她一个迟到的新婚之夜。
宝钗已完全的没有了主意,宝玉似乎并不喜欢她的主动示好,紫鹃平日与宝玉相处的时候都是什么样子的?她一定知道宝玉的爱好与习惯,她和宝玉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多出好几倍来。
宝钗扭过头看着那还在熟睡之中的丈夫,宝玉已经接连在她房里歇了三天了,看她确实疼,也没有再碰触她,对于这一点,宝钗心中还是感激的,若是宝玉心里只为了发泄欲望,还管她疼不疼吗?
希望他能慢慢的懂得她的好处,学会珍惜她。
天已经亮了,听着声音,莺儿在外间已经起来了,宝钗挣扎着坐起身子,怎么还是有些痛呢,宝钗的心中开始怀疑起来,圆房会疼痛宝钗是知道的,可也不会都第三天还是有些痛吧。
每天晚上洗澡时,才觉得稍好一些,因为疼在那种地方,宝钗也没法子让莺儿看,若是今儿还疼,就找个稳婆来看看。
宝钗披上件外衣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已,虽然还是很苍白,却有了几许不一样的粉红,轻轻的步出卧室的门,将自已打理的如平时一样齐齐整整,再次端详了自已面容,宝钗拿着宝玉的衣物重又进了卧室。
宝玉已醒的炯炯有神,看向宝钗的目光有不屑也有无奈,宝钗亲自给宝玉穿上衣服,宝玉似乎极为享受这一刻的时光,眼睛看着宝钗在身旁忙碌着,又时不时的看向那张大床。
宝钗亲自为宝玉梳好了头发,宝玉站起转过身来面对着宝钗,问道:“宝姐姐还疼吗?今儿好些了吧。”
宝钗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羞涩的低下头去,宝玉又道:“咱们是夫妻,说说私密话又有什么害臊的。”
宝钗小声道:“已经不怎么疼了。”
宝玉道:“到底是宝姐姐娇贵,袭人和紫鹃都没事的。”
宝钗脸上的热度因着宝玉的话减了些,说道:“咱们过太太那面吃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