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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荣就和李桂花商量,先到市里跟儿子见个面,看看儿子和儿媳的态度,然后再拿主意。他们两个人第二天就坐上汽车,前往张光荣儿子家。
张光荣的儿子和儿媳见父亲突然又回来了,还把村子里面的桂花婶子也一起带来,先是一愣。当儿子和儿媳知道这次父亲和桂花婶子的来意后,顿时喜笑颜开。儿子对李桂花说:“我们两口子前两天还商量,说给我爸再找一个老伴呢,也省得他孤孤单单的老跟大公鸡说话。这下子我们可就放心了。”他们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就算把这婚事给定下来了。儿子还特意塞给张光荣一千块钱,说是让父亲领着桂花婶子去街上逛逛,买点东西啥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光荣和李桂花有说有笑就走出了儿子家门。他们准备上街买点糖果、糕点,好回村后给乡亲们发喜糖。
他们走出去没有多远,张光荣突然停住了。李桂花顺着张光荣的眼光一看,发现马路边上有一个男人在那里卖小鸡。张光荣三步两步走到那个卖小鸡的男人跟前。男人见来了买家,忙说:“师傅,买两只小鸡带回去给孩子玩吧!”张光荣不吭声。李桂花却蹲下身子,在那两大筛子小鸡里面左翻右看。李桂花突然说:“你怎么卖的都是小公鸡呢?”男人脸一红,说:“看你也是行家。实不相瞒,这城市里的人买小鸡,多是拿回家给孩子们玩的,一般活不了多久就让小孩给玩死了。所以,小母鸡我留在家里下蛋,小公鸡才拿到市里来卖。”
张光荣这个时候说话了。张光荣问男人:“你还认得我不?”男人看了看张光荣,摇了摇头。张光荣就说:“你往市里卖的都是小公鸡我没有意见,可是我就纳闷了,你卖的公鸡怎么都不会打鸣呢?”男人憨厚地笑了笑说:“那是我不让它们打鸣的。市里人上班紧张,白天上了一天的班,晚上都愿意睡个好觉。有一家的公鸡半夜三更里打鸣,整个小区的人家都休息不好。所以,我在把小鸡带来卖之前,都用针把小鸡的声带给扎坏了。”张光荣和李桂花听完男人的话都愣住了。张光荣拍着男人的肩膀说:“难为你了,你可真是个细心人。”
张光荣和李桂花离开那个卖小鸡的男人后,继续向前走。李桂花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我也纳闷了,那扎破了声带的公鸡怎么还能打鸣。”张光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吭吭哧哧地说:“那是公鸡想它老婆想的!”李桂花哈哈大笑起来,她照着张光荣的胸前就打了一拳头。李桂花说:“那有打鸣那么难听的公鸡啊,打鸣打到半截还咳嗽,就是你个老公鸡,到现在了还不说实话。”
原来,张光荣家的大公鸡从来就没有打过鸣,那都是张光荣晚上想念李桂花睡不着觉,半夜里学公鸡打鸣呢。张光荣并不知道,那李桂花晚上也睡不着觉。张光荣半夜里在村子这头学公鸡打鸣,李桂花在村子那头躲在被窝里面偷笑呢。
张光荣见自己的老底被戳穿了,索性捏起鼻子在大街上学起公鸡打鸣,把李桂花笑得直喊肚子痛。路上的行人引得纷纷回头看,大家都不知道这老两口子疯疯癫癫的,唱的是什么戏!
出租半边双人床
王伯通是厂供应科科长,每天晚上应酬不断。用他妻子的话说,早晨一出门就不知道晚上啥时候能回来了。其实呢,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人请王伯通喝酒、吃饭。王伯通喜欢打麻将,很多时候他骗妻子说是在外面应酬,实际上是和几个麻友聚在一起“垒长城”呢。另外,王伯通还有一个不好摆在桌面上说的爱好,咱们就一点点的往下讲:
这天下午,王伯通和平时一样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悠闲地泡上一杯茶水,打开电脑,进入一个同城聊天室。很快,一个网名叫“出租半边双人床”的女人便引起了王伯通的注意。根据王伯通的经验,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个出卖色情的小姐,便一定是个寂寞的怨妇,这正是他到聊天室来的目的。王伯通熟练地敲打键盘跟对方打招呼。
王伯通开门见山地问:“美女,今天晚上你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吃个饭。”“出租半边双人床”回复道:“我不是美女。而且,请我吃饭的人很多,你至少要排到周末了。”有戏!王伯通暗自偷笑。对于王伯通来说,对方是不是美女已经不太重要,他又不是结婚找对象,重要的是偷情时的那份刺激心情。随后,王伯通又要来了对方的QQ号,以方便随时联系。
从这天开始,一连三天,王伯通每天下午准时坐在电脑前通过QQ跟那个叫“出租半边双人床”的女人打情骂俏,聊的那个叫热乎。
很快,就到了周末。王伯通和“出租半边双人床”约定好在“豪享尼西餐厅”见面。“豪享尼西餐厅”环境优雅,这里的“情人包房”既有情调,又很隐蔽,实在是适合情人约会的好地方。
临下班的时候,王伯通给妻子打去电话,说自己晚上有应酬,要晚一点才能回去。放下电话,他起身来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拔去几根白头发。这时,财务科长刘保田推门进来。刘保田和王伯通的关系,那是死党。两个人都是厂里的中层干部,又都酷爱打麻将和去那个同城聊天室里聊天。刘保田看着正在照镜子的王伯通,坏笑了一下,说:“本来我是喊你晚上去搬砖的(打麻将),看来你今晚是要有艳遇了!”王伯通得意地笑了笑说:“还真让你猜对了,今晚王科长我又要洞房花烛啦!”说完,两个人着相互笑骂了几句,刘保田便转身离去了。
下班的铃声刚响过,王伯通便开着自己那辆半新的桑塔纳冲出了厂子大门。很快,王伯通便来到了“豪享尼西餐厅”门前,他并没有急于走进餐厅,而是先给“出租半边双人床”打去个电话。“出租半边双人床”告诉王伯通,她身穿红色套装,马上就到西餐厅了,让王伯通耐心等待。
果然,几分钟后,一个身穿红色套装的少妇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下来。王伯通的心激动地跳个不停,他正准备下车靠近那个女人,突然感觉那个女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当女人转过身时,王伯通顿时愣住了。就在这时,王伯通的手机响了。王伯通一看号码正是那个叫“出租半边双人床”的女人打过来的,透过车窗他看到对面的少妇正在边打手机,边左右观望。王伯通接通手机,女人在电话那边说:“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呢?”王伯通有些结巴地说:“我,我有点事……要晚一点才能到……”女人看样子是有点着急了,她说:“刚才不是说你已经到了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啊?”王伯通说:“餐厅里人太多,我……我害怕碰到熟人……”女人冷笑了一下说:“你们这些男人啊,想偷腥还怕被刺扎到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等你五分钟!”说完,女人就把电话挂掉了。
王伯通担心自己被对面那个女人发现,将头埋在车窗下面,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看。果然,五分钟过后对面的女人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随后,女人便钻进一辆出租车里,一溜烟地离开了。直到这时,王伯通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伯通想给妻子打个电话,掏出来手机后,他想了想又把手机放回兜里。王伯通决定,今天晚上要给妻子来一个突然袭击。
王伯通在自己家楼下一个小饭店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他要了一个小火锅和两瓶啤酒,边吃喝边盯着自己家的窗户看。
晚上七点半,王伯通家餐厅的灯亮了,隐约可以看到有两个人影在窗子前晃动。八点十分,那两个人影离开餐厅,并随后打亮了书房里的灯……
王伯通喝完两瓶啤酒后,眼睛有点发红。结过账,他走出小饭店。钻进汽车,王伯通把桑塔纳停到自己家楼下。
上楼后,王伯通没有敲门,而是轻轻地用钥匙把防盗门打开。王伯通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他开门的声音还是惊动到了妻子。妻子在书房里问:“谁啊?是伯通回来了么?”王伯通“嗯”了一声,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儿子正坐在写字桌前写作业,妻子坐在儿子旁边的电脑前,边帮儿子辅导作业,边查看当天的股市行情和新闻。妻子见王伯通进来了,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妻子边说,边起身去给王伯通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茶几上。这些本来都是再平常不过的生活小事了,今天却让王伯通感到幸福得想要落泪。当着儿子的面,王伯通一把揽住妻子的腰说:“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给儿子做饭、辅导功课,真是辛苦你了!”妻子笑着推了他一把说:“你今天吃了多少蜂蜜啊,嘴巴变得这么甜。”当妻子回过头时,却惊讶地看见王伯通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妻子忙把王伯通从书房里拽出来,小声问:“伯通,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厂子里发生什么事情了?”王伯通紧紧地搂着妻子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我就是想你了。”妻子红着脸打了王伯通一下,说:“你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子写完作业后,我让他早点睡觉。”
……
星期一上午,王伯通刚坐在办公桌前,刘保田就推门进来了。刘保田一进门就坏笑着问:“王科长,上周末的洞房花烛夜过的怎么样啊?”王伯通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还好,还好!”刘保田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说:“我跟哥几个都说好了,今天晚上你要请客的。你有了喜事,哥几个要给你庆贺、庆贺呀!就去‘生态园’吧,房间我已经替你订好了。”
王伯通愣了一下后,随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放在桌子上。王伯通说:“请客没问题,但是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就辛苦你代我招待大家一下吧。”刘保田拿起桌子上的钱,还是很不甘心,他唧唧歪歪地要王伯通讲一下周末晚上的艳遇经过。
让刘保田没有想到的是,王伯通突然间就翻了脸。王伯通低声骂道:“你******还有完没玩啦?赶紧拿钱走人,再不走就把钱还给我!”刘保田脸面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他有些尴尬地说:“看看你,我给你开玩笑呢,怎么你还急了!这样吧,钱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不忙的时候,哥几个再去吃饭好了。”王伯通一脸严肃地说:“你们还是赶紧吃了吧,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晚上都有事。我……我劝你以后晚上也早点回家吧!”刘保田有些惊讶地问:“你,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你这变化也太突然了吧。”王伯通苦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上周末,那个跟王伯通在“豪享尼西餐厅”门前约会的女人竟然是刘保田的妻子,这事他能对刘保田说么?是啊,当一个男人经常夜不归宿时,余下的那半边双人床会留给谁呢?
那天晚上和妻子温存过后,王伯通就想好了,今后再也不去花心了,也决不让别人家的男人睡在自己家的双人床上。
奇梦姻缘
在邯郸市有一家叫做“豪美威”的西餐厅,老板何大奎因为经营有道,生意是红红火火、财源滚滚。何大奎有一个独生女儿叫何琪琪,这琪琪姑娘长得那是亭亭玉立、娇美动人,被何大奎视为掌上明珠。琪琪大学期间学的是酒店管理,她毕业后索性就在自己家的餐厅里当上了大堂经理。
就在一年前,琪琪突然间患上了一种怪病。什么病呢?何琪琪突然变得酷爱睡觉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这琪琪是躺着她能躺着睡,坐着她能坐着睡,站着她能站着睡,连吃饭、走路她都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总是带着那么点儿幸福的微笑。这可把何大奎给愁坏了,怎么好端端的个女儿突然间变成个“睡菩萨”了?何大奎带着女儿去过北京、广州的不少大医院,请过许多名医、大夫,结果大家都把脑袋摇成个拨浪鼓。也难怪,这种怪病大家别说是看过,听都没有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