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斗兔爷:智慧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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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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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天就亮了,赵大姐过来通知我们,公寓楼里的早餐已经准备好,让我们下楼去吃饭。在餐厅里,大胖没有心情吃饭,他跑到餐厅服务台给家里打电话。过了一会,大胖乐呵呵地走到餐桌前,他对我说:“你那个银钟肯定是假的,我儿子活得好着呢!”

从餐厅吃饭回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银钟看。不可能的,这个银钟不可能是假的。我想起眯缝眼昨天晚上狂敲乱喊的样子,我想一定是眯缝眼昨天在银钟的操作上有误。

大胖和眯缝眼因为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都倒在床上呼呼地睡去。我悄悄来到走廊里,对着银钟大声喊出来我前妻的名字,并紧接着庄重地敲响了银钟。突然,赵大姐带着两个保安从我背后扑过来。赵大姐说我乱喊乱叫,破坏了公寓里的秩序,要关我禁闭。尽管我拼命地挣扎,我还是被保安关进一间单独的小屋里。赵大姐隔着门上的窗户,把银钟扔进小屋里来。我开始恨赵大姐,为什么昨天夜里眯缝眼乱喊乱叫,赵大姐不关他禁闭。我抱着银钟,狠狠地喊出“赵大姐”的名字……随后,我便在小屋里面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个工作人员把我从房间里放出来,让我到餐厅里去吃晚饭。在餐厅里面,我左右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赵大姐。我去问餐厅的服务员。服务员告诉我,赵大姐休假去了。我心里知道,赵大姐现在肯定已经七窍流血地死去。

转眼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天公寓楼里组织联欢会。眯缝眼凑到我跟前很神秘地问我:“你说为什么赵大姐这段时间没有来上班?”我顿吃一惊,我装作很镇定的样子摇了摇头。眯缝眼说:“我知道。那天我听到你在禁闭室里面喊赵大姐的名字,赵大姐肯定是被你用银钟给杀死了。”眯缝眼随后威胁我,说让我把银钟送给他,否则他就要去公安局告发我,让我蹲大狱、吃枪子。

眯缝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神气呼呼地从我身边离开。说实话,我知道那个银钟是个害人的东西,所以自从那天我对着银钟喊过我前妻和赵大姐的名字后,就悄悄的把银钟给埋掉了。我暗自发誓,说什么也不能让银钟落入眯缝眼的手里,那样这个世界不知要多出来多少个冤魂野鬼。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大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他凑到我跟前小声问我:“眯缝眼告诉我,是你把赵大姐给杀死了。是不是真的?”听完大胖的话,我脑袋都大了,这个眯缝眼的嘴简直比漏勺还要漏。我也只好对大胖实话实说。大胖沉思片刻后说:“眯缝眼根本不值得信任。他今天能跟我说,明天就能跟别人说。过不了几天,警察就会来抓你。”我急得满头大汗,让大胖帮我出主意。大胖咬着牙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眯缝眼杀死,不让他再说话。”我们两人商量天一亮就去把银钟挖出来,然后杀死眯缝眼。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我和大胖悄悄地溜出餐厅。我们从大树下面挖出来那个银钟,我正要对着银钟喊,大胖却一把将银钟抢了过去。大胖怪笑着说:“我太了解你了,你杀死眯缝眼后,肯定还会再杀死我。只有这样,你的罪行才能不被别人知道。”想不到大胖平时看起来很憨厚,竟然也这么狡猾。我扑过去,跟大胖扭打在一起。很快几个保安从一旁跑过来,他们把我和大胖都抓了起来,银钟也被保安给没收了。

第三天上午,公寓楼里由几个穿白大褂的管理员和保安组成临时法庭,对我和大胖打架的事情做出判决。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大胖人还没有坐到凳子上,就开始揭发我通过银钟杀死赵大姐和我前妻的罪行。很快,眯缝眼作为第一证人也被带到法庭上。

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官从桌子下面拿出那个银钟。白大褂问:“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可以杀人的银钟?”大胖和眯缝眼慌忙点头。白大褂走到我身边,他把银钟递给我。白大褂问:“你也认为这个东西可以杀人么?”我脑袋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突然,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清醒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我是因为和前妻离婚大脑受到刺激,才被家人送到这里来的。这里是一家精神病医院,大胖和眯缝眼都是两个偏激性精神病患者。我说:“大夫,您手里面拿的是一个破茶缸子。那个破茶缸子是我在院子的水池边捡到的。”眯缝眼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看到赵大姐,赵大姐被他杀死了!”白大褂平静地对大胖和眯缝眼说:“赵大夫这段时间休年假,她和丈夫旅游去了。”

两天过后,我离开了那家精神病医院,而大胖和眯缝眼还要留在那里继续接受治疗。为了留作纪念,我把那个破茶缸子带回家中。

我回到家里一周后,决定去看看我的前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

我来到前妻工作的单位,前妻的同事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的前妻在两个星期前因暴病死亡,前妻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我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慌忙拨通了精神病医院的电话。果然,赵大姐在和丈夫旅游的途中遭遇了车祸,赵大姐死的样子很惨,七窍流血。

我脑袋里面乱作一团,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家。我母亲正坐在客厅里面对着那个破茶缸子喊我的名字,母亲随后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臭小子,把个破茶缸子带回家干什么!”母亲随手在破茶缸子上敲了一下。原本好端端吊在客厅顶上的大吊灯突然坠落下来,正好砸在我的头上,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喊 水 井

吴一鸣上大学时学的是地质专业,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市地质队工作。六年前,地质队因为效益不好搞人员下岗分流,吴一鸣光荣下岗了。恰在这个时候,吴一鸣的小舅子官运亨通当上了交通局办公室副主任,专门负责办公用品的统一采购。有了这层关系,吴一鸣跟老婆商量后开了一家文化用品商店。因为有小舅子的关照,吴一鸣的文化用品商店刚开张便财源滚滚,吴一鸣从此发财了。

发财后的吴一鸣依然对地质学很是痴迷,他经常在网上和报纸上看一些地质类的论文和新闻。这天,吴一鸣从网上看到一条新闻,说是在甘肃省一个叫喊水村的小村子里发现了一口很奇怪的水井,那水井平时都是干枯的,但只要有人冲着水井连喊三声“水来”,地下水便会顺着水井的石缝流出来,瞬间将水井灌满。当地人管这口井叫做“喊水井”。看完这条新闻,吴一鸣感到很奇怪,听到人的喊声水就会自动从石缝间流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呢?如果喊“火来”难道井中还会喷出烈火岩浆么?想了好几天,吴一鸣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他决定亲自前往喊水村去一趟。吴一鸣于是告别了老婆孩子,一个人上路了。

经过几天的火车、汽车、三马车的颠簸,吴一鸣一路上边走边打问,终于来到了那个叫喊水村的小村子。从地理位置上来讲,这个村子属于中国最干旱的地区,一路上黄沙扑面,很少能看到绿色的植物,连当地人的脸都是黄土色。喊水村的村支书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西北汉子。村支书为人豪爽,他听说村里来了远方的客人,忙跑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吴一鸣的手。村支书自我介绍说他叫刘望水。刘支书得知吴一鸣的来意后,拉着吴一鸣的手说:“那‘喊水井’只有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才能喊出水来。你来的正是时候,后天就是十五了。你就先到我家住下吧,尝尝咱西北地区的农家菜。”

晚饭很是丰盛,有炖土鸡、炒猪肉、炸土豆,酒则是当地的特产的甘薯酒,酒精度数不是太高,喝到嘴里甜滋滋的。刘支书边向吴一鸣劝酒,边不停地说:“村里条件不好,让领导受委屈了。”吴一鸣忍不住苦笑,自己算是哪门子领导啊!刘支书又凑到吴一鸣耳边说:“听说大城市的领导和有钱人爱吃稀罕玩意,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了一盘特色菜。”刘支书话音刚落,刘支书的老婆便皱着眉头端上来一盘粉红色的肉球,那些肉球在盘子中不停的蠕动。刘支书陪着笑脸说:“我听乡里的领导说,城里人管这道菜叫‘三吱’。吴领导,你先尝尝。”吴一鸣凑上前仔细一看,忍不住恶心起来,盘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一窝刚刚出生的小老鼠。吴一鸣也听说过“三吱”这道菜,据说用筷子一夹小老鼠就会吱叫一声,放作料里面一涮小老鼠又吱叫一声,放进嘴里一咬小老鼠最后再吱叫一声,故起名为“三吱”。从这道菜上足以看出来,刘支书为了招待好吴一鸣是煞费苦心啊。吴一鸣就不明白了,自己和刘支书非亲非故,自己又不是什么领导干部,刘支书为什么要如此地讨好自己呢?莫非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吴一鸣不敢多喝酒了,他推说自己酒量不行,装醉趴倒在桌子上。刘支书喊来两个汉子将吴一鸣抬到炕上,他给吴一鸣盖上被子后,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了。这一夜,吴一鸣都不敢入睡,生怕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好在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太阳高高地升起来,刘支书才拍着吴一鸣睡觉的房门喊他起床吃饭。

饭后,吴一鸣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到刘支书的手中,说是这几天的伙食和住宿费。刘支书看着手中的钱嘿嘿一笑说:“不好意思,让领导破费了。既然吴领导是个痛快人,我也就实不相瞒。想要从喊水井里喊出水来是要举行喊水仪式的,只有这样水神才能显灵。仪式上要请大巫师做法,还要请很多的村民配合大巫师的工作,这一切活动的费用可是不小呢!”刘支书边说边偷偷地观察吴一鸣的面部表情变化。吴一鸣沉思了一下说:“你能不能现在带我去看看那口井?”刘支书爽快地答应了。

“喊水井”就在距离村子几百米的地方。“喊水井”周围寸草不生,吴一鸣根据这一现象可以断定,这口井的下面根本没有水源。吴一鸣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被“忽悠“了。先是被网络“忽悠”,随后又被这个刘支书继续“忽悠”。吴一鸣叹了口气说:“我今天就准备回去了。看到了‘喊水井’,我也算了断了一桩心愿。”刘支书听说吴一鸣要走,马上就急了,他忙说:“你还没有看到水从井中冒出来呢,怎么能走呢?”吴一鸣盯着刘支书的眼睛问:“你敢发誓,这口井中真的能喊出水来?”刘支书马上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说:“如果这口井里喊不出水来,马上让雷劈死我,我全家老少都不得好死。”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吴一鸣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问:“举行一次喊水仪式需要多少钱?”刘支书试探性地看着吴一鸣说:“三万。当然,价钱上还可以再商量。”吴一鸣不再说话,抬腿往村子里走去,刘支书紧紧地跟随在吴一鸣的身后。

回到村子后,吴一鸣掏出手机,通过“114”查出了喊水村所在的乡政府电话。吴一鸣想,如果“喊水井”里真的能喊出水来,这样的奇闻怪事乡政府肯定会知道的。

吴一鸣拨通了乡政府的电话。电话里吴一鸣直接问道:“是乡政府么?我想了解一下喊水村里那口‘喊水井’的情况。”听声音接电话的是个年轻人,那人犹豫了一下问吴一鸣是干什么的?吴一鸣实话实说,说自己是个游客,因为对“喊水井”很感兴趣,所以特意远道赶来。年轻人让吴一鸣稍等一下,说是要向领导汇报。十几分钟后,一个说话带着官腔的人接过电话,那人在电话里对吴一鸣说:“‘喊水井’确有其事,只不过是因为举行‘喊水仪式’费用太高,已经有段日子没有从井中喊出过水来。”挂断电话后吴一鸣茫然了,连乡政府的领导都说这口井中能喊出水来,莫非世上真有这样的怪事?

吴一鸣找到刘支书,说:“我现在身上就有三千多块钱,我先给你三千元做定金,如果明天真的能从那口水井里喊出水来,我马上到县城的银行里提钱给你。”刘支书倒也痛快,说:“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天。天刚刚亮,吴一鸣便被一阵敲锣打鼓和唱歌呐喊的声音惊醒。吴一鸣忙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门,顺着声音来到村口。吴一鸣惊讶地看到刘支书头上插着羽毛,腰间围着草裙,手持木剑,脸上涂抹着红黑相间的颜料,站在人群中。一群男村民手里拿着牛皮水囊正围在刘支书身旁狂舞个不停。原来,刘支书所说的那个能唤来水神的大巫师就是他自己。吴一鸣冷眼看着这群村民们装神弄鬼,他倒要看看这个既是村支书又是大巫师的刘支书有什么样的法力,能从根本没有水源的枯井里喊出水来。

刘支书看见吴一鸣后,跳着来到吴一鸣身边。刘支书口中念念有词:“贵人来,福星来,喊水井中水出来……”刘支书拉着吴一鸣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喊水井”旁。“喊水井”前面已经用粗树干搭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神台”。刘支书登上“神台”,像是精神病人般狂舞、乱唱。大约过了有半个来小时,满头大汗的刘支书似乎从某种境界中清醒过来。刘支书走下“神台”,他拉着吴一鸣的手来到“喊水井”旁。刘支书说:“水神我已经请来了。一会儿三声锣响后,你就对着井口大喊三声‘水来’,清凉甘甜的井水就会自动冒出来。”

事已至此,吴一鸣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吴一鸣站在水井旁,他听到三声锣响后,冲着井中放声大喊:“水来!水来!水来!”喊过后,吴一鸣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死死地盯着水井的石壁和井底。几分钟后,奇迹真的出现了。先是细小的水流顺着石壁上的缝隙慢慢涌出,接下来水流越来越大,终于水流像喷泉般喷射出来。周围那些手持牛皮水囊的男人们马上拥到水井旁,用细麻绳将水囊系入水井中,争先恐后地抢夺水井里的井水。吴一鸣彻底傻眼了,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呆呆地站在那里。刘支书笑着走近吴一鸣,他递给吴一鸣一个牛皮水囊,说:“吴领导要不要也打上一囊神水,这神水能去百病呢!”

一个村民将刚刚从“喊水井”中打出来的神水递给吴一鸣。吴一鸣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水很凉,却一点都不甜,甚至还微微带着些苦头。吴一鸣知道,这是典型的西北地区地下水的特点。吴一鸣不再说话,转过头往村里走。刘支书忙跟着走过来,低声对吴一鸣说:“吴领导,剩下的钱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了?去县城的汽车我都从乡里借来了。”吴一鸣咬了咬牙说:“行。咱们这就去取钱。”

坐着乡政府派来的吉普车,刘支书带着两名壮汉陪同吴一鸣一同来到县城。吴一鸣面无表情地从银行取出两万七千块钱递到刘支书的手中。看着那大把的钞票,刘支书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刘支书坐着乡政府的吉普车一直把吴一鸣送到长途汽车站。吴一鸣临上车前,刘支书从那两万七千块钱里数出两千元塞进吴一鸣的手中。刘支书憨厚地笑着说:“感谢吴领导对我们贫困村的赞助,我们全村人都不会忘记吴领导的大恩。这两千块钱就算是给你的路费吧。”随后,刘支书又说:“希望吴领导回去后,能帮着我们村做一下宣传。看看还有哪位领导对“喊水井’感兴趣,只要是你吴领导带来的,每带来一个贵客,我给吴领导一万块钱的回扣。”

吴一鸣接过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两千块钱,跟刘支书握了一下手,登上了长途汽车。汽车开出去很远了,吴一鸣回过头,看见刘支书他们还站在那里冲着汽车远去的方向不停地招手。

回到家里后,吴一鸣开始大量地查阅各种资料,希望能够从中找出“喊水井”的秘密来。令吴一鸣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些有关“喊水井”的资料。据资料记载:在广西省兴安县白石乡有一口奇特的“喊水井”。这口井每当有人在井口喊话时,井水便会发出响声上涨,若无喊声,井水响声便会消逝。另外,在湖南新宁县和台湾等地也有过“喊水岩”和“喊水泉”的记载。但是,这“喊水井”究竟是什么原理形成的,资料上却都解释的很模糊。有的资料解释说是因为声音产生共振造成的,有的资料解释说是特殊的地质结构造成的,还有的资料干脆用神话传说来解释这种奇特的自然现象。

这天,吴一鸣正在家里苦苦研究“喊水井”的形成原因,司东华推门走进来。司东华是吴一鸣的大学同学,也是一个地质迷。前两年,司东华通过关系承包了单位的勘探队,两年来他通过给那些煤矿的老板们搞煤炭勘探不知道赚了多少钱。连司东华自己都说,他连自己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享用钱都赚出来了。果然,当吴一鸣把“喊水井”的事情跟司东华一说,司东华立马瞪着眼睛喊道:“不就是三万块钱么!我这就安排车,咱们明天就动身。我就不信这个斜劲,一个破村支书还能把龙王爷给整出来!”

第二天,吴一鸣刚吃过早饭,司东华便打来电话。司东华说:“赶快下楼,我在你家楼下呢。”吴一鸣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匆匆跑下楼,上了司东华的悍马越野车。

悍马越野车果然是名不虚传,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吴一鸣和司东华已经站在了喊水村的村头。刘支书听说这次吴一鸣领来了一位大老板,高兴得嘴巴像是摔裂口的大西瓜。司东华冷笑着对吴一鸣说:“看那土皇帝的高兴样。他的嘴如果咧得再大一点,嘴肯定能把他自己的脑袋切成两半。”吴一鸣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早已经领教过这位土皇帝的狡诈。

饭还是老样子,鸡肉、猪肉、土豆一样都没有少。刘支书悄悄地问吴一鸣还要不要再来一盘“三吱”,吴一鸣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刘支书很知趣地冲厨房里的老婆吆喝道:“上酒,要上最好的甘薯酒!”

喝酒,睡觉,第二天早晨装神弄鬼的“喊水仪式”,一切都跟吴一鸣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是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司东华。

司东华和他的司机被刘支书一帮人领着前往“喊水井”,吴一鸣却悄悄地跑到距离“喊水井”几百米的地方仔细查看地形。这一次,吴一鸣是铁了心要找出“喊水井”形成的原因来。

突然,在一个坡地里的低洼处吴一鸣发现有一群女人围在那里,女人们的手里握着几根长长的,杠杆一样的棍子。吴一鸣再靠近些仔细一看,女人们围着的竟然是几口压力水井。这种压力水井,只要不停地压动井口处的杠杆,地下水就会被抽到地面上来。就在这时,“喊水井”旁传来三声锣响,女人们马上像是被上了发条的座钟,拼命地压动井口的杠杆。奇怪的是,井口处并没有因为女人们压动杠杆而流出水来。吴一鸣猛地恍然大悟,什么******“喊水井”!肯定是有水管埋在地下,水管连接着这几口压力水井和那口所谓的“喊水井”。当女人们听到锣声后,就会不停地压水,压力水井里的抽出来的水就会通过埋在地下的管子流到“喊水井”里去。吴一鸣忍不住小声骂道:“****的刘大巫师,真他娘的会骗钱!”

就在这时,有个女人发现了吴一鸣。女人们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有几个女人从压力水井旁离开了,她们悄悄地绕到吴一鸣的身后。等吴一鸣发现那几个女人时已经晚了。几个女人中竟然有刘支书的老婆,那个五十来岁的老女人突然撕扯开自己的衣襟,冲到吴一鸣面前。老女人一把抓过吴一鸣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干蔫的乳房上,用力地揉搓了几把。就在吴一鸣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搞得不知所措时,几个女人一拥而上把吴一鸣摔倒在地上。女人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连我们刘书记的老婆你都不放过……让你耍流氓,把你送派出所里去……”吴一鸣挣扎着想要呼救,早有准备的女人们脱下脚上的臭袜子塞进吴一鸣的嘴里……片刻后,有几个壮汉子被女人们招呼过来。汉子们二话不说,上前用绳子把吴一鸣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吴一鸣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吴一鸣就在这间小黑屋子里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第三天的早晨小黑屋的门终于被打开,刘支书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对吴一鸣说:“我对司领导说你家里有事先回去了。现在司领导已经走了,钱也付给我们了。我这就给你松绑,带你去吃一顿真正的农家饭。”刘支书掏出吴一鸣嘴里的臭袜子,又给他解开绳子。

吴一鸣心里明白,只要刘支书不开口,他在这喊水村里已经是插翅难飞。吴一鸣跟在刘支书身后,走进一家农户的院子里。那家人正围在桌子前吃饭,他们见刘支书来了,慌忙起身招呼。刘支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饭桌旁,他招呼吴一鸣也坐下。刘支书说:“吴领导,被绑了一天一夜饿坏了吧。吃吧,这才是地道的农家饭。”说罢,刘支书从饭桌上拿起一个黄乎乎的玉米饼子,大口吞咽起来。吴一鸣看了一眼饭桌上的饭菜,一小箩筐黄乎乎的玉米饼子,几大碗红乎乎的粥饭,饭桌中间是一盘炒土豆和一碗黑乎乎的咸菜条子。刘支书自言自语地说:“高粱饭、玉米饼、老咸菜,养人啊!不怕吴领导笑话,两年前村里人连这饭都吃不饱呢。”吴一鸣也的确是饿了,顾不得嘴里的臭袜子味,端起碗来猛喝了几口高粱饭。

刘支书招呼那家主人也坐下来一起吃。刘支书边吃边跟吴一鸣唠叨着说话,他说村里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大水窖,因为即便那几口压力水井也只有在雨季的时候才能压出水来。村民们会把水储存在水窖里,到了干旱的季节,那水窖里的水就成了村民们活命的救命水。老辈子的人想水都想疯了,很多年以前这一带就有了“喊水井”的传说,说是只要冲着水井喊三声“水来”,水就会自动从地下冒出来。刘支书使劲咽了一口玉米饼子又说,前两年乡里让开发旅游资源、搞招商引资,我们这破村子饭都吃不饱,招个屁商吧。我一生气,就把有关“喊水井”的传说当作旅游资源报到乡里去了。没想到,乡里竟然又把“喊水井”的事情报到了县里。县领导听说有这样的怪事就要来我们村参观,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乡里的书记说了。书记听罢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我给乡里摸了黑要处分我。最后,还是书记的秘书想出这个从压力水井压水到“喊水井”的办法,骗过了县里的领导。此后,就经常会有一些外地人慕名来我们村参观“喊水井”。我们也趁机昧着良心,装神弄鬼地靠这个荒唐的骗局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听完刘支书的一番话,吴一鸣心里苦苦地难受,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吴一鸣起身想到门外走走,打开屋门那一刻他顿时惊呆了,院子里黑压压地跪着一片村民。吴一鸣不知道大家这是要干什么?刘支书从后面走过来轻声对吴一鸣说:“喊水村的全体村民在求你呢!别把‘喊水井’的真相说出去,我们全村的男女老少以后还能不能吃上饱饭就全拜托你了!”说罢,刘支书颤颤悠悠地弯身跪在吴一鸣的面前……

吴一鸣坐车回到家后不久,就接到司东华的电话。司东华在电话里骂道:“你他妈怎么自己先跑回来了?”吴一鸣说:“嗯!”司东华说:“那口‘喊水井’还真神了,回头我得组织几个专家再去研究研究。”吴一鸣说:“嗯!”

……

司东华说:“你怎么不会说人话了,老‘嗯’个啥?”吴一鸣说了一声:“嗯!”然后,挂掉了电话。

山鼠王闹瓮底

瓮底村因地势低而得名,只要连下几天的大雨,附近村子里的雨水便都会顺势而下聚集到瓮底村的农田里,大片的农田很快便会被雨水淹没,形成一片汪洋的“湖面”。也正是因此,瓮底村的房子大多盖在地势较高的丘陵上,在瓮底村家家都会存有足够一、两年吃的粮食,他们丰收年打粮食,涝灾年打鱼虾,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这一年的盛夏,一连下了七、八天的大雨,天还是阴沉沉的。突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村民们忙从家里伸出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打看,只见大片黄色的巨浪从远处的山上咆哮着扑下来。村民们惊呼道:“山洪爆发啦,大家快往高处跑!”

潘老爷家的房子建在瓮底村风水最好的高地上,潘老爷曾经在县里当过县丞,是这瓮底村最有学问和最有见识的人。潘大顺是潘老爷家的管家,他被潘老爷派出去察看水位。此时,潘大顺也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他一进院门就大喊道:“潘老爷,山洪爆发啦!”潘老爷听说山洪爆发了,也忙放下手中的烟枪,来到窗户前。此时,山洪已经冲到瓮底村的农田里,很多村民们聚集在地势高的地方向洪水中张望。突然有人喊道:“快看,是什么东西在水里面游泳!”潘老爷也忙伸着脑袋往水中看,这一看可吓了潘老爷一大跳,洪水里面竟然游着许多棕褐色的大山鼠。潘老爷再顺着那些奋力游泳的大山鼠向后望去,顿时惊得他目瞪口呆。只见数十只大山鼠相互咬着尾巴、首尾相连,它们竟然在水中组成一个酷似竹筏的方阵顺水漂流。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在大山鼠方阵的上面纹丝不动地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红毛大山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