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府里已经做好了一切成婚的准备。
此时的董林带着很多的人全部的在空灵府里站着,所有的人今天都披红带绿的,喜气洋洋、吹吹打打,抬着花轿过来的。
可是一到了空灵府就头皮发麻,浑身的发痒。
平日里都是一身青色衣衫的冷箫,此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身大红色衣衫的新郎装,虽然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女人,但是却是第一次结婚。
冷府里,异常的热闹。
空灵府里却是异常的冷清,似是整个的府邸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阴霾的晦气一般。
记得冷夫人昨天晚上的时候还把董林叫过去问道,“董林啊,你觉着空灵府里的哪个小姐怎么样啊?”
冷老夫人平日里吃斋念佛,很少出门,几个公子的事情她一个也不清楚。
只是知道明天她的三儿子要成婚了,她此时才特别的关心起来,因为几个儿子的婚事从来不给她提起,只有结婚的时候方才谈到。
董林看着冷老夫人语重心长,似是非常关系的样子,低着头道,“老夫人,冷府里的小姐很漂亮,可以说是绝色美女,人也贤惠善良。”
他不敢抬头,前面的佛像就在老夫人的屋子里立着呢,这可是面对着佛祖说话啊,有些事可以不说,但是真的不想撒谎,尤其是面对着佛祖的时候。
冷老夫人听到这里,面露喜怒之色。
女子站了这两条,基本上就会幸福了,也给她的那个好色的儿子虚荣心有点小小的满足。
冷老夫人不再说话,继而走到了佛祖的面前,上了一炷香,慢慢道,“愿佛祖保佑他们!”
冷老夫人的声音特别的轻缓,但是似是每一个字都刺到他的心里。
“哎呀!”董林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而正在佛前跪着的老夫人,忽而大叫了一声。
“老夫人,你怎么了?”
董林快速的跑了过去,扶起老夫人。老夫人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道,“刚才的那柱香竟然烧着我的手了,你说奇怪吗?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董林只是痴痴地站着,他的心里太清楚了,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多得是,不止是这一件,但是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的老夫人谈起。
即使是此时站在空灵府的院子里,马上抬走新娘,他的心里也是不安的。
他记得他从冷老夫人的屋子里出来了以后。
心情极度的烦躁不安,他走向台阶。
“你给老夫人说了什么?”董林正在走着,一个声音猛地传来了。董林抬起头,看着是自己的三少爷。
便道,“少爷,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月蝉小姐很美、很贤惠。”
“就这些?”冷箫问着。
“就这些?”冷箫问着,其实他是相信董林的,为什么董林可以做的了冷家的管家,就是因为他的性情,不该他说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会说的。
该他守口如瓶的,他必给你守口如瓶。
所以,这里的不管是少爷还是主子或者是少奶奶都相信他。
“明天的事情要漂亮,你去吧。”冷箫说完要离开。
几步之后,董林忽而转过了身子,道,“少爷,请留步。”
冷箫慢慢的停下了身子,但是没有立即的转头,他刚才在董林的身边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话要说,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半天他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他就没有再问。此时倒是他主动的说了出来。
看着少爷停步,董林快速的走了过去,走到冷箫的身边,担心的道,“三少爷,其实世间的美女很多的?”
“哦?”冷箫轻轻地哼了一声,暗自道:纵使是世间的美女再多,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也是枉然。
他看着董林,等着他说话。
董林咬了一下牙,觉着自己今天豁出去了,道,“主子,其实家里的温暖也很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月蝉小姐总是给我一种非人的感觉,而且你看这几天好像我们的府里总是笼着着一种冷冷的气息。”
冷箫听到这里,立即火了,一巴掌甩了过去,道,“混账,她还没有来呢?怎么府里就有着阴森的气息了?”
董林只是捂着脸不说话,其实他是好心,但是知道自己的三少爷是绝对的听不进去的。
此时不再说话了。
冷箫走了以后,董林握着自己的脸站在那里,看着少爷的背影,虽然是这一巴掌,但是他觉着是值得,最起码他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跟着老爷和少爷也见过了无数的美女了。
以前的每一个美女都是跟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空灵家族的小姐总是给人一种非人的感觉呢?
那种感觉绝对不是仙,仙给人的感觉一定是美好的、充满希望的。
那么,空灵月蝉呢?
肯定不是这种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又说不出来。
此时一行人站在空灵家族的府里,看着上面的阁楼,看着上面的可心在楼道里走动。
董林看着身边的东升,问道,“东升,空灵家族的小姐给你什么感觉啊?”
东升性子直,从来都是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心眼,董林倒是喜欢的很。
“不知道,总是感觉阴森森的。即使貌美,但是感觉不同。”东升在这里这么含糊的说着。
董林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整个空灵府里的院子,道,“虽说这些府里的人都是我们杀的,但是因为这个女人毁灭了整个家族啊。其实不是什么吉祥的征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少爷要娶进门呢?”
“很对,有理!”东升捏着自己的嘴巴,深思状,又道,“不过,你为什么不给少爷说的这么直接呢?”
“我晕!”董林暗自道,“我还没有那么二百五吧,这种话我也会说出来,顶多寻思一下就好了。”
看着董林不说话,东升转过身子道,“要不,我去说,现在!”
董林一把拽住他,道,“算了,该说的都说了,没有用的,你去顶多也就是多一巴掌!不起任何的作用。”
几乎是迎亲的人在下面等了半个时辰,上面的人依然在穿梭,只是看到可心的身影一会楼道的东边,一会是楼道的西边,似是就是忙活不来了一般。
“咔嚓”一声雷响,似是要下雨了一般。这山里的天气真是没的说,昨天的时候还是那样的红火太阳,今天就乌云压顶了。
东升看了看天色,道,“董叔,如果月蝉主子要是再不上花轿,恐怕就要淋雨了。”
董林看了看天色,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一切都是天意,难道是我们可以奈何得了的吗?”
东升不说话了。
此时乌云密布,还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仿佛是到了世界的末日一般,哪里有点喜庆的感觉。
刚才稍微有点锣打鼓的喜庆,此时早已经被这个天色消了个干净。
似是一阵黑风拐来,霎时里是天昏地暗。
东升看了看天色,道,“董叔,以前怎么没有记着有这种诡异的天气啊?此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董叔不说话,心里却是一种不祥的感觉。
下面的人都是一种急躁的心里,不停地看着楼上。
楼上的可心依然在不紧不忙的穿梭于楼道间。
“董叔,她们到底是在忙什么呢?我们冷府里什么没有啊?要她们这样的忙啊?”
下面的人抱怨漫天,主要是这个天色,这种时候在这样的宅子里他们难受,这样的在乌压压的刚刚洗血过的宅子里打哆嗦,还不如抽他们一顿的好。
董叔只能是一次一次的看着可心的身影在楼道里飘过,但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下面的人奇怪,上面的人也奇怪。
月蝉就是坐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只是在用心的看着琴谱。
可心看着自己的小姐也着急,暗自想:小姐,今天可是你的大喜的日子啊?大红的衣服不让换,还是那一身白衫,也不出去。
而且还告诉可心,不停地把屋子里的东西拿出去、拿进来。
可心累到不是很累,但是知道自己的小姐是诚心的,即使是诚心的她也不敢说,刚才的隆隆的雷声她已经听见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月蝉才放下自己手里的书,看着可心道,“可心,过来给我化妆。”
可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了。慢慢的走到小姐的面前,拿起一边的红装,看着月蝉,道,“小姐,换上衣服吧?化妆完再换容易掉妆的。”
月蝉只是看了看一边的红装,嘲弄的弯着唇角,道,“放一边去吧。”
可心拿着还是不放,似是没有明白月蝉的意思一样。
月蝉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镜子的面前,看着她道,“可心,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可心这才回过神来,慢慢的跑到小姐的面前,不解地看着小姐身上的白色的衣衫。
月蝉似是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只是道,“可心,帮我梳妆了。”
“好的。”可心慢慢的走过来,小心的摆弄着小姐的乌黑的长发。那么的柔顺、那么的光泽,于是道,“小姐,不知道梳个什么样子的发型最好呢?”
“圆圈更黑,美貌更黛,嘴巴更红一些,头发不需要竖起来,就这样的散着。”月蝉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只是可心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这种装束可是很古怪啊?可是有不能说。
看着可心慢慢腾腾的样子,月蝉幽幽的道,“可心,我发觉你和原来不一样了,好像是对我的话语反应很迟钝的样子。”
可心忽而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神,快速的帮着月蝉化妆起来。
下面的人由于经不住了,偷偷地上来看了一眼,回去的时候很是开心,传话月蝉正在化妆。
董林撅着自己并不是很长的胡子很是开心。
半天的折腾,可心柔嫩的小手慢慢的拂上她的脸颊的时候,月蝉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脸上是冰冷的,心里是暖暖的。
气氛缓和了很久之后,月蝉忽而道,“可心,你有没有遇到过心仪之人?”
可心听着自己的小姐没头没脑的话,娇嗔道,“小姐,可心整日里和你在一起,有没有心仪之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月蝉不说话,只是无奈道,“月蝉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心仪之人啊,来此一生不免遗憾。”
月蝉说完,竟然两行泪水,轻轻地落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不要落泪了,刚刚画好的妆,要是落泪了,会掉妆的。”可心一边哭泣着,一边帮助自己的小姐擦着脸上流下的泪水。
“不用擦。”月蝉说着话,把可心瞬间的推到一边去了。
“可心,你跟着我多久了?”
“十年了,小姐,整整十年,当年若不是月夜少爷把我救回来,我早就已经饿死在路边了。”
月蝉半天没有吭声,倒是可心看着自己的小姐,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跟着我这么多年,也算是我的亲妹妹了,如果你有什么心仪之人,我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月蝉说完的时候,身体丝毫的不动,她说的是真的,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给可心归宿的。
可心听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给月蝉跪下了,道,“小姐,难道是可心做的哪里不好吗?你要这样的赶走可心?可心没有地方可去啊,唯有的一条路就是跟着小姐了。”
月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说的是真的。”
可心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有什么可以心仪的人,就是跟着小姐。”
“你起来吧。”月蝉说完之后,只是瞅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一刻,可心是有点失神的,若是要是心仪之人吗?她倒是有一个,不知道说出来之后,就是茶摊上的那个青色衣衫的冷箫公子。虽然当时的时候嘴上说他不好,但是在心里是想了他好几天的。
失眠了很久,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上。
可是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啊?刚才的失神,月蝉把手里的胭脂盒都打翻了。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可心说完看着小姐,在一旁哭泣哆嗦起来。
月蝉看也没有看一眼,道,“无事,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用不到了,你哭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