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走了以后,诺大的一个空旷的府里就剩下张公子一人。
此时的张公子看来看外面暗下的天色,似是有一种舒畅的感觉,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身边只有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打扰了,不管是自己的妻子还是书童都不会在叨扰自己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张公子竟然笑了。
此时的月牙正好升至半空,皎洁如水般照着下面的院子,院子里的一切似是如梦一般若隐若现。
多么美好的一个景致啊?
本是花前月下,佳人相伴。
可是他的佳人在哪里呢?
张公子想了一想,笑了一笑,暗自道,“人生啊?”
正当他坐在书桌的前面抄写经文的时候,忽而外面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张公子停了下来,暗自道,“难道还是后院子里的那棵槐树吗?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必要过去了。”
张公子继续抄经文,可是外面推门的声音越来越大,继而是喊着救命的声音,道,“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女子的无助的声音传来,张公子似是感觉刺在了神经上一般了,他几次想站起来,可是都被理智克制住了。
“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女子啊?况且哪里又有着人家啊?”想到这里的时候,张公子继而又埋头抄写经文了。
可是他越是静心的时候,越是心里会冒出那个姑娘的声音。
张公子继而是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了,可是依然可以听到那个女子的不停的呼唤。
再后来,张公子就整了一个纸团继而塞在了耳朵里。
可是,门外的声音反而更大了,张公子越是不去听,越是听得清澈。
后来的时候,传为殴打,好像是众多的男子在殴打一个女子的声音。
“哇?这样子欺负一个无助的姑娘这样可是不对的。”想到这里的时候,张公子站了起来。
不过几步之后,他又退了回来。
他矛盾了。
佛经上说这个抄经文的时候是不可以近女色的。怎么可以让女子进来呢?
但是若是见女子而不救,那么抄经文又有何意义呢?
就这样,张公子走几步而后又退几步。
终于在姑娘一声一声的求救声中,张公子取开了门窗,迈出了一步。
等到迈出一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顾了,心里只是想着如何救治那个姑娘了,继而是快速的朝着那个大门口走去了。
当他真的取开大门的时候,外面的景象她一下子惊呆了。
月光下一切如旧,哪里有着姑娘的影子啊?
张公子似是受骗了一般,慢慢的把门关上,疑惑的转过身子。
可是在他还没有抬起眼眸的时候,似是不远处有着一个人的样子。
张公子猛地抬起了头,却是看见了前面的不远处的花坛上了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那是一个极柔媚的女子,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披在肩头,如水一般的柔和,如玉似雪的肌肤,婉约的眉毛,淡淡的唇,眼波如水,谁人望了过来,都会怦然心动。
张公子半天的怔在了那里,那是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此时就是这个样子的。
女子一身黄色的衣衫,在看到张公子转身的时候,只是微微的转过了脸庞,月光下露出了自己优美的侧轮廓。
“刚才的女子是你吗?是你在门外叫唤吗?”张公子上前一步看着她问道,似是刚才的怒火在真正的接触了她的面容以后,瞬间的消失了下去。
女子微微的点点头,道,“是的,是小女在门外叫唤。”
张公子再次的怒道,“你刚才戏弄我?”
女子转过来,眼波盈盈如水,眉毛若画道,“可是你也出去了。”
张公子本想再说什么,可是张开的嘴巴始终的没有再说话。
张公子看了看四周道,“趁着无人看到,姑娘还是出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这样很不好。”
女子只是站起来,对着张公子一个优美的转身,继而一个水波流转的眼神便离去了。
是瞬间的不见了影子,而不是出去了。
张公子似是非常有遗憾的走进了屋子。
这个女子来的如此的蹊跷,似是非人类一般,但是看着也没有什么妖性的感觉,而是如此的温暖。
瞬间的时间里,张公子似是把这个女子刻在了心里一般,竟然是久久的难忘。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没能进入抄写的状态里。
难道是他寂寞的太久吗?可是他离家才刚刚几天啊?不会这么饥渴吧?家里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啊?怎么会这样啊?
见了她竟然有着浑身触电般的感觉,那种感觉特别的让人兴奋而渴望高涨。
想想自己虽然是在抄经文,但是毕竟没有归入佛门,还是一个七情六欲正常的男人,怎么也不会如此的吧?
想到这里,张瑾瑜强迫自己进入了抄经文中,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事情。
他就这样心不在焉的抄着那些经文,很长时间以后,他还无法入眠。简直是连困意也没有啊。
这么长时间里,也没有超出多少经文来。
张瑾瑜感到自己的心已经飞了,最起码没有在他的身上,这样子抄经文是特别的可怕的。
张瑾瑜站起来的时候,月色正浓,此时月下的景色更加的迷人也更加的梦幻。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琴声,丝丝缕缕的,有着某种幽怨,似有着某种深情的眷恋。
难道是女子遇见了自己的心意之人?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弹出如此的动人心魄的曲子?
张瑾瑜慢慢的推开了窗子。
又是那个女子。
黄色的衣衫静静地坐在水边,水里倒映着她美丽的影子,如梦似幻,似是如梦一般,美的太不真实了。
此时的张瑾瑜竟然的有着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是在自己遇见妻子之前遇见她,那该是多么优美的事情啊?
将成为人间最美的神话。
可惜不是啊?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妻子,但是依然阻拦不住他为她跳跃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心脏的跳动开始加快了。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吗?那种触电般的温暖,他现在才刚刚的感受到,若是早一点遇到,那该多好。
张瑾瑜对着月亮,竟然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就这样每天晚上张公子在抄写经文的时候,那个女子都会过来,开始的时候只是弹弹琴,远远的看着张公子。
后来的时候,彼此的熟悉了,张公子似是熟悉了她一般。
她亦是早已经把张公子作了一个熟人。
就这样大家彼此靠着眼神和动作交往着,偶尔女子会给张公子叠叠衣服,后来的时候也许会帮着做饭洗衣。
女子每晚必来,开始的时候只是夜深便离开了,可是后来的时候,在这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会是张公子睡着了以后才离去。
有一次,女子在帮着张公子打扫屋子的时候,张公子忽而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书,转头看向她道,“你叫什么来着?”
女子转头看向她,眼中的水波流转。
继而微微一笑,道,“小女唤名月蝉的。”
“月蝉?”张公子在嘴里重复着这个动作,继而有了一个抬头看月的动作,道,“月中貂婵。”
月蝉只是微微的看他,似是这样的解释使她想到了什么一般,继而美丽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的伤痛。
张公子似是自己的内心已经触摸到了那种伤痛一般,慢慢的转过身子,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月蝉只是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你来自哪里?”张公子爱怜的看着她,继续的问着。
月蝉微微的抬起了小脸,继而小嘴微启,道,“我便是槐树里的人了。”
张公子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望和恐惧的表情,但是只是瞬间。
“你是不是害怕了?”月蝉看她,温柔一笑,继而娇媚的瞥了他一眼。
“怎么会害怕呢?”张公子微微一笑,继而垂眸看着地面,道,“那些失去的人是不是都是你吃的?”
月蝉依然微微的笑着,似是没有什么事情一般,继而道,“他们是因为我进去的,但是不是我吃的。”
张公子再次的看她,温柔如水的容颜,她说的如此的自然,可是这个时候明明是世间的女子也不会这么的美好善良。
“你为什么不吃我呢?”张公子看着她问着,似是甜言蜜语,但是也很认真严肃的样子。
月蝉只是低头看影了,细长的睫毛,掩着她如水的眼眸。
那如水波一般的眼波,盈盈荡漾。
然后,她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
张公子的眼睛也随之跟了过去。
外面的月亮美好动人,这是一个多么难忘的夜晚啊,他真想时光就此停住。
“他们丧命,是因为他们贪恋美色,贪婪之人,心里本来就抵不住外界的迷惑,若是如公子这般的正义,又岂是我可以迷惑的了得。”她半晌之后,才慢慢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张公子一声不吭了。
外面的月光依旧皎洁。
“请问你来自哪里?很久便在这里吗?”张公子继续的问着。
她只是继续的看着张公子的样子,似是张公子对她很感兴趣的模样。
她便道,“我原是空灵家族的一个小姐,只是因为一晚之间家里惨遭灭门,然后我被迫进入了冷府里,就这样在大婚之****撞在了这棵树上,不想被我身上的玉佩救了。”
“哦?”张公子似是吃惊,道,“你现在是人还是鬼?”
月蝉稍微的歪了歪头,给了他一个娇媚的笑容,继而看着他道,“我是月蝉,也是玉佩的元神,非鬼非人。”
张公子稍微的点点头,继而道,“是不是当时的轰动一时的空灵家族?就在空灵山的脚下?”
月蝉稍微的点头,道,“公子也清楚啊?”
张公子继续点头,又意味深长的道,“这么说的话,冷府的整个家族的灭亡,就不会怨恨你了。”
“公子也是这样理解吗?”
张公子继续点头,道,“你用他的整个家族的命运换了你的整个家族的命运,这是公平的。虽然整个冷府里的人都不在了,但是你们家族的人也是无辜的。”
月蝉笑了笑,道,“难得公子深明大义。”
张公子不再说话,只是笑了笑。
就这样的促膝而谈,每晚张公子都会幸福的躺下。
一次,月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夜已经深了,公子躺下休息一会吧。”
张公子转脸看向那张温柔姣好的脸庞,道,“你呢?”
“我怎么会困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是休息吧。”
张公子只得点点头,趴在桌子上慢慢的睡去了。
月蝉忽而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缝制的衣服,眼中冒出一种青黑的杀气,完全不是那个曾经盈盈如水的她,而似是一个妖女一般。
继而用自己的丝带慢慢的放入了张公子的脖子上。
张公子只是打了一个盹,瞬间的醒了,继而心疼的看着月蝉。月蝉便收敛了杀气,继而看着他道,“这样子睡觉冷不冷?还不披上一件衣服。”
张公子心疼的看着她,继而一件衣服轻轻地放在她的身上,她只是接受,但是什么话语也没有说。
不知道此时的她会不会有温度,心里是不是暖的。
回去的时候,月蝉就坐在椅子上道,“婆婆,你可曾你听到我说话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张公子我真的不舍得伤了他的。”
“那就不伤他,夺了她的感情即可的。”
“婆婆,当时的时候就是那个他的妻子柳含烟杀了您的夫君吗?所以,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吗?”
“只要是让她感到失去心上人的滋味即可,别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了。记住,你不要当真,有一天,假如我出了这个槐树,我会带你去云游四海,带着你修炼道法,不论这个张公子多么的有魅力,你不可当真啊?”
月蝉只是努力的点点头,但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婆婆道。
“婆婆,你有所不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好像是在我生前的时候,在一个茶摊上一起喝过茶,当时我对他的感觉就是很好的。”月蝉说完低着头。
“一见钟情?”婆婆问。
月蝉不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