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小和沈薇然坐在餐厅里用着早餐,沈墨寒一晚未归。
沈墨寒经常是夜不归宿的,他有很多床伴,对那些女人,沈薇然只能用“女伴”来形容,她们不能算是大哥的女朋友。
现在大哥的女伴又多了一个,沈薇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毛小小:她左手抓一个包子,右手抓一个三明治,嘴里还咬着一根玉米肠。嘴巴里被塞得鼓鼓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贼兮兮地看着她笑,左眼还有一颗硕大的眼屎。
沈薇然突然就没了胃口。
“劳大,不七啊?”毛小小整口吞下玉米肠,口齿不清地问。
“饱了。”沈薇然抽出一张餐巾纸,擦着嘴。
“表狼废啊。”毛小小俯身过去,将沈薇然面前的餐碟端了过来。
“肉多响啊。”毛小小低头将嘴贴到盘子上,一口咬住了盘子里面的培根。
她吃饭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只野兽,狼吞虎咽着,还没嚼碎就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不许吧唧嘴。”沈薇然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吼道。
怎么会有人吃饭嘴里发出像猪一样难听的声音?!
毛小小吓了一跳,肉包子卡在了喉咙眼里,被噎得直翻白眼,最后她一拍胸口,生生咽了下去。
“瑞克吃相都比你强。”沈薇然一脸嫌弃地说。
瑞克是大哥以前养的一条藏獒。
“老大,瑞克是谁?”毛小小四处张望着,沈家的每一个人她都认识了,不记得有叫瑞克的人啊,难得是她疏忽了?
礼数不周,礼数不周啊。
她卖过洗发水,护肤乳,牙膏,牙刷,拖鞋,各种东西给沈家的佣人。
毛小小是个极有天赋的二道贩子,只要给她钱,她什么都能给你弄来。
“吃你的!”沈薇然冷声喝道。
毛小小缩了一下脖子,低头吃饭。回头她要跟沈家的园艺师傅老钱打听打听瑞克,她不能厚此薄彼,做其他人的生意,不做瑞克的生意,那她毛小小成什么人了?
商机面前,众生平等!
毛小小做过各种生意,八岁以前,在大街上卖玫瑰。
八岁以后她跟了毛斯的奶奶,主攻环保生意。
她八岁才第一次踏入学校,但是她的底子不比其他人差,在生活中,她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她没学过英语,就能熟练地飚出一口英文:法克油!奥,谢特!夏特啊扑!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比起玫瑰生意,环保生意,毛小小更钟情于零售业。
零售业仍然是巨大的朝阳产业,是大有可为的!
“大哥。”沈墨寒突然回来了,沈薇然打声招呼,赶紧溜了。
“沈大哥,您用过早餐了吗?”毛小小赶紧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去,手里还握着半拉包子。
“没有。”沈墨寒拉着她坐了下来。
佣人赶紧给他端来早餐。
毛小小用纸巾胡乱地擦一下手,手上油腻腻的,她又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
然后拿起干净的小刀,在肉包子中间划了一刀,用筷子夹出里面的肉,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沈大哥,可以吃了。”她将那肉包皮子夹到沈墨寒的盘子里。
不爱吃肉,为什么不直接吃素馅包子?
虽然心存疑惑,但是毛小小很高兴沈墨寒有这种怪癖,她非常乐意帮他吃肉。
“昨天去你学校了。”沈墨寒小口吃着,淡淡的声音道。
“沈大哥,我一直等您的,沈薇然硬拖我走的。”毛小小苦着脸说。生怕沈薇然听到,她特意凑到沈墨寒耳边,跟他耳语。
“过来。”沈墨寒放下筷子,起身离开餐厅。
毛小小赶紧跟了上去。
跟着沈墨寒走进他的卧室,一关上门,他就将她压在了门上,又要耍坏蛋了,压吧,压压更健康。毛小小闭上眼睛,忍着。
她不讨厌沈墨寒,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认为沈墨寒爱上她了。
八岁以前,她一直一个人活着,一个人睡桥洞里,生病了就躺在桥洞里,只要不死,她就要想办法填饱肚子。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有人对你好,给你饭吃,必然是有原因的。
毛斯的奶奶收留她,也是想等毛斯长大后,让她给毛斯做老婆。
沈墨寒一下耍了三次坏蛋,毛小小缩在他的怀里,轻喘着气。
两个人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一瓶事后药从毛小小的裤兜里掉了出来,滚落到床边。
沈墨寒伸手捡起那瓶药。
他****着上身,斜靠在床上,很是认真地研究着手里的药。
商机来了!
毛小小眼睛一亮,“沈大哥,这药效果特别好,您想团购吗?我认识厂商,能给您打个98折。”毛小小趴在他的胸口,无限谄媚地问。
沈薇然说她大哥有很多女朋友。应该很需要这种药的。
他要是能带着他的朋友一起买,那将是一笔不小的财。
毛小小脑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毛小小很是激动,谈起她的生意,她总是不受控的兴奋。
沈墨寒很是淡定,异常平和地望着她,眼眸沉沉,眼睛里有光芒在闪动。
放下那瓶事后药,他抬起一只手摸着毛小小的脑袋,一下一下的抚着,望着她的眼神柔和中带着几分宠溺。
脑袋被摸得很舒服,毛小小生生地闭上嘴,安静地枕在他胸口。
沈墨寒下意识地扬唇一笑,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瑞克,每次他一摸瑞克的脑袋,它就会变得很安静。
毛小小自然是不知道沈墨寒在想什么,他先摸了半天她的脑袋,又将她抱起,让她仰躺在他的胸口,他开始摸她鼓鼓的肚皮,刚吃过早餐,她的肚子撑得圆滚滚的。
肚子上痒痒的,毛小小“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很大声,是真的在笑,没有做戏的成分。
沈墨寒则是一派祥和的样子,俊朗的五官荡着浅浅的笑容。
沈大哥好像从没生过气,至少她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暖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鼻子也很挺,眉浓浓的……毛小小边笑边盯着沈墨寒的脸看。
“萧老大,这是我们老大的——”毛小小两股颤颤地奉上挑战书。
沈薇然闲出屁来了,要跟萧洛比武。
苍狼的人接过了那挑战书,“下午四点,学校跆拳道馆,不见不散。”苍狼的人扬声念道。
毛小小夹着尾巴溜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萧洛这个神经质的,可说不准。
四点不到,跆拳道馆快被挤爆了。
沈薇然换上一套跆拳道服,双臂抱胸,静等着。
毛小小围着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沈薇然的本事她是见过的,真就不是花拳绣腿,她亲眼见过沈薇然一脚劈开木板,一拳打碎三块砖头的英姿。
堵在门口的虾兵蟹将自动让开,萧美男来了,他穿得很休闲,白衣白鞋,有种快要升天的飘忽感。
沈薇然轻咳嗽一下,毛小小心领神会,“比赛规则,赢者为王,败者为奴。”她高抬着下巴,环视着众人,大声地说。
不管谁赢谁输,沈薇然都是稳赚不赔的。
萧洛翩翩而至。
“老大,加——”毛小小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沈薇然已然倒地不起,动作太快,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去看。
苍狼帮的人愣了三秒后,集体鼓掌,他们早就觉得老大是神仙下凡,萧老大长得像花儿一样的漂亮。
萧洛单膝压在沈薇然胸口,沈薇然痴痴地望着他,她已经神魂颠倒了。
“萧洛胜。”毛小小宣布道。
萧洛不急不慢地站起来,朝毛小小勾了勾手指头。
毛小小赶紧跑过去,以后破杀和苍狼就是一家了。
萧洛两个手指头挑起毛小小的下巴,软软的唇覆了上去,叼住了毛小小的唇。
这次是真的死定了,毛小小想。
二当家死翘了,破杀的人想。
毛小小往后缩,萧洛直接将她拉进怀里。
毛小小偏偏脑袋,他单手勾着她下巴,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两个人的唇始终是贴在一起。
沈薇然傻子一样躺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萧洛的唇真软,像棉花糖似的。
半响之后,萧洛终于移开了唇。
毛小小的脸通红,不是害羞,不是气愤,是憋气憋的。
跟萧洛接吻,感觉就像是在吃棉花糖。
萧洛凤眼一眯,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一个旋身飘飘然离去。
沈薇然从地上爬起来,毛小小低着头一声不吭。
“砸!”沈薇然冷声道。
破杀的人立即疯狂搞起破坏,砸碎了玻璃,扯碎了垫子。
十分钟以后毛小小就被拎到了教导处受训:破坏学校公物,拉帮结派,考试作弊,她数学测试一不留神抄了个满分。
二十分钟以后,毛小小就被学校开除了。
她的伯父伯母堂姐异常痛心的给她打包了行李,让她回老家去。
毛小小拎着行李在学校外面晃荡。
一辆车贴着她停了下来。
“萧洛!”毛小小抬起一只手,朝坐在后座的人拼命挥着手。
车窗按了下来,萧洛递给她一块薄荷糖,“谢谢萧老大!”毛小小感激涕零的谢道。
“你嘴里有味。”萧洛心平气和地说。
毛小小脸上的笑容还堆着,听了这话,不知道是该继续笑,还是该继续笑。
“小黑,走了。”萧洛按上车窗,懒声道。
车子平缓地朝前驶去。
“小少爷,又恶作剧了。”小黑直视着车前方,无奈的说。
“这里好无聊啊。”萧洛躺了下来,无聊地叹道。
沈薇然的车来了,毛小小挥舞着两只手,车子从她跟前疾驰而过。
毛小小去了沈氏大厦,沈墨寒不在公司,她直接去了他办公室,等到晚上他没来,他办公室里有间休息室,毛小小洗了个澡,直接爬到床上睡了。
当晚,沈薇然就病了,发着高烧。
曲恒给她打了点滴。
“爸爸,妈妈——”沈薇然闭着眼睛,嘴里说着胡话。
沈墨寒一直守在床边。学校发生的事,他听校长说了。
“然然,大哥在。”他擦去沈薇然脸上的泪水,轻声说。
“查一下萧洛。”走出卧室,沈墨寒揉着额头说。
“然然的同学还在你办公室。”曲恒说道。
沈墨寒面无表情地转身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