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里美的父亲是日本内阁成员,此兄年轻时曾是日本最大黑帮的一个小头目,二十六岁时看破红尘,放下屠刀皈依佛门,入佛门五个月后,与一位烧香的年轻曼妙女施主一见钟情,此兄当即自行还俗,再入红尘。
曼妙女施主家境很不一般,此兄入赘妻家,冠妻姓,后来步入政坛,整个就随妻姓。
此兄的政途始于警察机关,半年之内,便将日本最大黑帮的老大绳之于法,黑帮老大在狱中待了六年,六年之后出狱依然是老大。
黑帮老大开始了对此兄的疯狂报复,此兄一度举家逃难。
最近,此兄刚刚成为新内阁成员,垂垂老矣的黑帮老大扬言要灭他满门。
此兄将最小的女儿托付给一位老朋友沈桑的儿子。
沈桑已仙逝多年,沈桑的儿子沈墨寒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这位世伯的嘱托,一个星期前亲自前往东京,将加藤里美接了过来。
第一次看见毛小小的时候,沈墨寒就吃了一惊,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他让人调查过,加藤里美的母亲确实未产过双胞胎,这纯粹是巧合。
加藤里美比毛小小长了一岁,今年十九。
加藤里美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上,对着电脑照镜子。她竟然没法看出来,她跟这个女孩的不同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感觉很怪异。
沈墨寒一只手环上加藤里美的腰,在她腰部轻轻捏着。
加藤里美顺势坐到他的腿上,沈墨寒有一种“集邮”的喜好,收集各色各样的女人。
加藤里美属于烈马型的。
池冰属于河东狮吼型的。
毛小小属于野狗型的。
有一度,沈墨寒觉得毛小小很率真可爱,可是热情之后,他又觉得她粗鄙不堪,上不了台面,她吃饭发出来的动静,简直让人不能忍受。
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不会表现出来,他是一个有素养的集邮人。
浅尝辄止,沈墨寒不动声色地推开加藤里美,整理一下衣服,朝外面走去。
加藤里美独自留在屋里,跟外面的那些人,她不熟悉,她倒宁愿待在这里,透过监控镜头看他们。
“大哥。”沈薇然对着镜子照着自己,萧洛来了,她有些紧张。
沈墨寒打开首饰盒,拿出一串蓝宝石项链走到沈薇然身后,给她戴上项链。
“谢谢,大哥。”沈薇然有些拘谨地说,她对大哥一直就是又敬又怕。
沈墨寒有些出神地盯着镜子,镜子里的女孩是他最想珍藏的,也是他不能珍藏的,她长大了,不属于他了,真希望她永远是个小女孩,他愿意竭尽所能把世界最美好的都给她。
“下去吧。”沈墨寒没什么表情地转身离开。
沈薇然吐吐舌头,轻手轻脚地跟上大哥。
看到小寿星出现了,所有人都迎上去。
毛小小被声音吵醒了,一下睁开眼睛,眼前黑黑的,温温的东西覆在她的眼睛上。
萧麟移开了手。
“太郎。”毛小小躺在他的腿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边有人在唱生日歌了,沈薇然站在像宝塔一样高的蛋糕面前,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一起许愿。
毛小小爬起来,斜靠到萧麟的身上,抓着小肉下巴,颇为无聊地望着,她就没过过生日,不也一样活这么大了?
别墅里的水晶灯突然灭了,蛋糕上的花苞一个接一个地开放,花苞里的小蜡烛一个一个地亮起来,很漂亮。
毛小小趁机闭上眼睛,许了个免费的愿望,她跟沈薇然一般大,完全可以沾沾她的喜气。
萧麟没甚么兴趣地冷眼旁观着,他没过过生日,什么节日都跟他无关。
开始切蛋糕了,毛小小腾地一下跳起来,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一马当先地穿过人群,朝那宝塔蛋糕发动进攻。
抢了一块最完美的花形蛋糕,毛小小高举着盘子,转身就走。
沈薇然一个眼神,她的小跟班们立即心领神会,两个人同时出脚,毛小小收不住脚,一下被绊了个狗吃屎,她的脸很寸地贴上盘子里的蛋糕,顿时成了大花脸。
周围人欢快地大笑起来。
毛小小心里骂道,手臂上一紧,她被人拎了起来。
沈墨寒拿着餐巾纸给她擦拭着脸上的奶油。
“沈大哥。”毛小小眨着眼睛叫道,她眼睛上全是奶油。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墨寒仔细擦着她的脸,轻声道。
“没事。”毛小小伸出舌舔着嘴角的奶油。
“干净了。”沈墨寒捏捏她的脸,微笑道,现在他又觉得她很可爱了。
毛小小当即拿起空盘子,又挤进去要蛋糕。
“太郎,尝尝。”毛小小端着蛋糕献宝似的送到萧麟嘴边。
萧麟扭过脸去,脸色不善。
“尝尝很好吃的,老挝一定吃不到。”毛小小不知觉地带上一种城里人的优越感,老挝很穷的!
萧麟用鼻子哼了一声,觉得她现在很讨人嫌,他不想理她。
一个小崽子不够,她又跟姓沈的挤眉弄眼。
毛小小舀起一勺蛋糕就往他嘴里塞,要不是为了他,她才不去抢蛋糕呢,在沈家她早就尝过各种美味的蛋糕了。
萧麟推开她的手,起身就走。
毛小小对着他的后背,咯咯地磨牙,她先忍着,回去再收拾他,他越来越会给她摆脸子了。
沈薇然的两个小跟班高高兴兴地结伴去撒尿。
方便完,她们对着镜子补口红。
洗手间的门开了,两个女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们甚至害羞到忘记最简单的常识了:男人是不应该进女厕所的。
萧麟走到她们跟前,思索了半秒,想出一个婉约的方法,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婉约点好。
两个女孩像坏了的人偶玩具一样,软软的瘫到地上。
呆呆地望着帅哥转身离开,她们相视对望一眼,然后才发出惊恐的嚎哭声。
她们的双手双脚都脱臼了,完全动弹不得。
外面音乐声很大,根本听不见里面传来的哭声。
萧麟去而复返在毛小小的身旁坐下来。
毛小小骑跨到他腿上,“压死你,压死你。”她勾住他的脖子,左右摇晃着,两个眼珠终于摆正了位置,不斜了。
萧麟轻哼一声,觉得她很幼稚。
毛小小用手指挑起一块奶油送到他的嘴边,他张开嘴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吸着。
舔干净她手上的奶油,两个人和好如初。
秋去冬来,小卖部里没有暖气,毛小小裹得像个球似的窝在柜台后面,怀里揣着一个暖手宝。
萧麟掀开店门口厚厚的防寒布帘,拎着热气腾腾的麻辣烫走进来。
“太郎——”毛小小腻腻歪歪地叫道。
萧麟走过去先将麻辣烫放在柜台上,再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一直搓到发热。
“太郎,我要饿死了。”毛小小哼哼唧唧地说。
萧麟伸出双手将她领口的拉链往下拉了拉,让她的嘴露出来。
她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巴。
萧麟用一次性筷子夹起一个牛肉丸送进她的嘴里,不等细嚼,她就哧溜一下咽下去。
毛小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正是害喜的时候,什么都吃不下,就吃麻辣烫。
沈子钰放寒假去瑞士看外公外婆,毛斯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一起去了。
毛斯现在已经不犯病了,只是还是不聪明,他一厢情愿地认为沈子钰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
小崽子滚蛋了,萧麟刚高兴没多久,现在又来了个小崽子,在毛小小肚子里装着。
萧麟丝毫没有做父亲的喜悦之情,唯一的感觉就是他跟小小之间又多了个外人。
毛小小辣得直吐舌头,嘴唇也红嫣嫣的。
萧麟看得心痒痒的,他一口吸住她伸出来的小舌,用力的吸起来。
一个缠绵的湿吻结束,他两眼灼灼地盯着她。
“太郎,还不到三个月,不能激烈运动。”毛小小酡红着脸,小猫似的哼声道。
萧麟垂下长长的眼睑,目光阴冷地盯着她的肚子,除了衣服,他什么也不看到。
为了这个看不到的玩意,她已经开始冷落他了,等到小崽子出来——萧麟心里默默地发着狠。
幸好毛小小没有特异功能,不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这个表情,毛小小只觉得又爱又怜,她主动噘嘴献吻,两个人又亲到了一起。
晚上关了店铺,毛小小抱着铁的饼干盒子,盒子里面放着钱,萧麟抱着她,两个人相拥着朝出租屋走去。
“太郎,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同一个问题,她怎么问都不腻歪。
儿子女儿他都不喜欢,他只要她。
“我喜欢儿子,跟你一样漂亮的儿子。”毛小小自说自答着。
萧麟用鼻子无声地哼了一声。
毛小小满心满意地叹了一声,她终于也有家了。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共用一个脚盆泡着脚。
萧麟的脚很大,毛小小弓着脚背踩在他的脚面上,边踩边偷瞄他。
他偏着头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唇角带着几抹玩味。
“太郎。”她嘻嘻傻笑着,凑过去轻咬一下他的唇。
他张嘴反咬住她的唇,轻轻啃噬着,“唔——”她难耐地环住他的腰。
他顺势压到她身上,一点一点地深吻着。
毛小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医生的叮嘱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憋了一个多月的萧麟终于得逞了。
“带上我!”第二天毛小小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萧麟的身上。
萧洛刚刚来找过他,两人不知道嘀咕什么了,萧麟突然说要回家一趟。
“太郎,你带上我,丑媳妇总要见家长的。”毛小小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说。
“这次不行。”萧麟毫不通融地摇头。
“我就要去,就要去——”毛小小干脆撒起泼来,挂在他身上,打死也不下来。
“小小,听话!”萧麟毫不费力地将她从身上拉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见撒泼没用,她只能带着哭腔问。
他去老挝,他要跑了,她去哪里找他啊。
“春天,最迟夏天,等我。”他抱住她,在她耳边说。
现在才是冬天!
“太郎,你是不是毒贩子?”她低声问。
她查过了,那三国交界的地方俗称金三角,他上次被打得那么惨,谁没事会把一个人往死里揍?!
他不作声,只是收紧手臂,用力地抱紧了她,仿佛要将她镶进肉里,吞进肚子里,他才能放心。
他向来是独来独往,无牵无挂,现在心沉甸甸的,第一次体会到离别的感觉,这滋味一点也不好受,甚至被他受伤还难受。
“我等你,你最好是春天就回来,不能回来,我夏天也等,秋天也等,最好春天就回来。”她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
“小叔——”等在门外的萧洛脸色不好地催促道。
当地政府军突然突袭了基地,琨已经带着队伍躲进深山,这还是一个星期之前传来的消息,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们了。
萧洛心急如焚,他很爱爷爷。
萧麟再次用力地抱紧她,然后松开,转身大步离开。
他们萧家或许经常内讧,或许不通人性,有一点却是出奇的一致,一旦受到外面的攻击,他们就会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毛小小紧跟在后面跑出去,他们两个人走得很快,她根本就跟不上。
萧麟萧洛一起坐上车,小黑发动车子离开。
毛小小飞奔出楼梯口,冲着车尾拼命地挥着手。
小黑将这边的保镖全部带上了,保镖有五十个人,这些保镖每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一个人至少能抵十个人用。
现在已经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万人的队伍上了,只当他们全军覆灭,只要能救出琨,小黑就觉得赢了。
小黑没有直接去机场,而是将车停在了别墅外面。
“哎呀!”萧洛抓抓头发,不耐地道。
“小少爷,对不住了。”小黑打开后座的门,嘴里打着招呼,一拳击在萧洛的脖子上,将他敲晕,扛起来就走。
萧洛其懒无比,一身娇肉,手无缚鸡之力,就连上次跟沈薇然比武,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伸手摸了一下沈薇然的脸,沈薇然就倒了。
所以带着萧洛去,除了累赘就是累赘,他不能帮上任何忙,小黑还要腾出手来保护他。
“看着小少爷,不许他踏出别墅一步。”小黑对留守的四个保镖命令道。
交代完,小黑飞奔出别墅,再次发动车子。
一路上很安静,萧麟跟他没话说,他也跟萧麟没话说。
萧麟走后,毛小小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时间好像突然变慢了,这一天总也过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