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魅上绝世美男:花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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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连着四天四夜赶路,我早已面露倦色,精神不济,在小店里换过衣衫后,又是一路狂赶。马背上毕竟不比马车舒服,不消半日便整个人便坐得屁股生痛,上下眼皮儿也直打架,虽有美男的保护,还是忍无可忍,最后也不知怎么的竟晕晕乎乎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也许是不忍将唤醒,他一路强忍着双臂的酸痛,让我舒服地靠着他睡了几个时辰。我被夜风吹醒后,发现天还没亮。朦胧而幽沉的晨色将一切事物掩盖得迷离起来,行进的马蹄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满天的星星就在我们头顶闪烁,像一双双可爱的眼睛,极近极近,美极了!

“醒了?”他清淡的话语带着丝丝笑意。

隔着衣衫,我感觉到他身体的炽热温度,不免动作僵硬起来,只得挪开头部,不好意思地道:“嗯,刚才不小心睡过去了!”脑袋里想的却是别的,他的怀抱该是焰国多少女子所梦想的天堂?如今却被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给糊涂地霸占了去!我不禁为自己眼下在尴尬中享受的艳遇抿唇而笑!

“你身子弱,哪禁得起这般不分昼夜地赶路?若不是事情紧急,真不该让你这么冒险。在笑什么?”他附耳而言,动作再自然不过,并未觉察这动作的亲密性。

而我,竟是略微愕了愕,古代男子不是应该避避嫌的吗?共乘一骑已是大忌,何况这等动作?然后又想,管它呢,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得到,何况与这样绝世容颜的男子一起,本该是件让人愉悦的美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是未被发掘出来而已。我在笑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太子少傅,真是了不起!”

“实在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我真的很了不起,太子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处境。”他欷歔一叹,忧虑烦心不言而喻!

是吗?那么不可一世的妖魔似的太子,竟然也有让人为他叹息的理由!我觉得荒唐又可笑,半真半假地笑言:“时局如此,不是你的错。该负责任的是太子,而不是你。”

我的话换来的是许久的沉静。听着他的呼吸,真想伸手抚平他脸上的那抹愁绪,话无从说起,只得任自己飘荡的思绪再次游离。

华光涌现,晨露凝珠,浅淡不同的绿晕开了晨时的光亮。方浩不知何时已骑行在了前面,勒住缰绳,掉头朝着我们道:“天亮了!”

我注视着方浩纯朴的脸、可算强壮魁梧的身材,心想他也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普通。从见到他第一眼,再到江州至渔阳这一路上的表现,我一直这么想。就算四少从商,身边能人志士不少,也不该像方浩这样如此关心朝野才对。普通护院怎可能将国事了解得如此细致?

“嗯,再过一个多时辰,我们就到渔阳了!先找处地方休息一会吧!”冬辰沉吟道。

是因为我才歇息的!三个人之中,冬辰和方浩神采奕奕,只有我最不耐苦,估计面色惨淡得已经拥有了两只熊猫眼——现成的烟熏眼影,即节时又省银子!

借着曼妙的晨光,三人找了处清静之地,饮水吃食,又才上马。

清晨,官道上行人车马渐多,都趁着一天中难得的清凉急速前行,与夜里的清静全然不同。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已至渔阳近郊。蜿蜒的渔水环抱全城,形同葫芦,宛如美人秀颈之上的珠琏,青波连绵,像一条质地温润的绿丝带。在这绿丝带的两岸,绵延着一整片一整片白花花、金灿灿的金银花,掩口含羞,含苞欲放,一串串一团团一片片,沿着水岸逍遥地尽情开放,隐约有花香飘散而来。数座桥梁将两岸连接起来,每座桥梁都是一处独立别致的风景。

“这就是护城河,人称‘翡翠之琏’的渔水!”冬辰笑语连珠,为我细解。

我肆然地笑着,指着那片讨人喜爱的花,悠淡地道:“繁枝嫩蕊,烟波阵阵,美如诗画。渔阳果真是个好地方!”可这样的好地方竟是要经历一场可怕的风雨!怕再掀起冬辰的忧郁,话的后半句被我留在了心里。

“嗯!”他软软地回应着。

“小姐!既然少傅大人在,也快入城了,在下就此别过,先行至江商在渔阳的分号,四少还等着我回信呢!”吟吟诉别,方浩脸露笑容,淳厚可见一般。

“那好吧,辛苦你了!代我感谢四少!”相聚是缘,聚散不由人!我朝方浩报以幽然一笑,手轻摇作别。

“方护卫,好走!”冬辰双手交合,面带微笑,极为礼遇地朝方浩辞行。

只见方浩掉转马头,不多言语地朝着渔阳城门方向绝尘而去!

直到看不见方浩的影子,我感慨地道:“有去处真好!”好歹万花山庄还像个家,舒舒服服,好吃好喝,现在却回不去了,只能像浮萍一样,飘到哪儿算哪儿!

“我们也该走了!”他紧紧了辔绳,听话的白马便乖乖沿着碧波荡漾的渔水朝东面一转。

我惊声问:“我们不进城么?”

“城门还挂着通缉我的告示,就算要进,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进去呀!何况我们现在必须先去焰月营!”他话一出口,又笑,哪里像个被通缉的要犯?

我暗自骂自己笨,把通缉令给忘记了!不过说来他也确实大胆,被通缉,还敢么光天化日地骑马蹓跶,换了我,我早就找个荒芜人烟的山洞给躲起来了!安全第一嘛!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他的声音漫过风声,在耳畔缭绕着不散。

“在想你应该找个山洞好好地躲起来,不问世事!省得某天被一些坏蛋给抓去了!”花是无罪的,他似桃花,亦应该像桃花安然度过花期一样度过自己的大好年华!

“扶助太子以正朝纲,是我身为太子少傅的职责。我不做又能交给谁去做呢?”声音黯然一沉,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和执着。

世人都会有无奈,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抓着白马质感稍硬又根根精神抖擞的马鬃,我什么也没说,他亦是没有话语。两人就这样颇为紧密地骑在马背上,任白马在阔展的道路上纵情驰骋。

此刻,面前的道路极为开阔,可谁知道以后的路是否还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