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烟和酒的味道,音乐声音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了舞池里,霓虹闪烁,灯光看起来或冷或暖,男男女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他们以眼神交汇着讯息,肆意的挑/逗,摩/擦。
在这里,他们不是城市中光鲜亮丽的白领,蓝领,他们只是夜晚的狩猎者。
在紧张的学习工作中,只有夜晚,能给他们的年轻送去他们想要的放肆,他们想要的疯狂,当然……还有想要的发泄。
张呈罡坐在角落里已经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中,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男男女女已然数不胜数,只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得到他的亲睐。
张呈罡端起自己的酒杯,他看着杯子中明黄色的液体,透明的玻璃酒杯上映出了他的样子,张呈罡已经三十岁了,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还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只是他的年龄给他平添了几分成熟,蓄着一头短发,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他半眯着眼,看着酒杯中的自己,眼神有些迷茫。
“嗤!”张呈罡看着玻璃杯中倒影出的自己,‘嗤’笑了一声,满脸满眼的嘲弄,嘴角勾起,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其实只不过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司机罢了!
打工……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北漂了,都说北漂北漂,北漂的人回到老家,就都是有钱人了!可他呢?他看着杯子中的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
酒喝得有点儿多了,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他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放下杯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却不想,人在烦躁的时候,头越是揉就越是疼,一气之下,手在空中挥了挥,却不注意‘哐当’一声,打碎了茶几上的酒杯,酒杯散落一地,地上一片狼藉,啤酒和玻璃渣混杂,味道极其难闻,令人作呕。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嗡嗡作响,看到手机荧屏上显示的名字,他眉头皱了起来,将手机直接扔到了地上的狼藉当中,手机倔强的响了一会儿,然后便熄火了。
打电话给他的那个人,是他的老婆,一个美丽的女人。
他站起身来,身子晃了晃,眨了眨眼睛,招来服务生埋单,服务生笑眯眯的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杯苏打水,笑着递给张呈罡,“张哥,这是刘太太让我送给你的,你要开车,喝了酒被查出来了可不好,喝点苏打水解解酒,走出去就没有酒味儿了。”
张呈罡头晕得摇头晃脑的,站都站不稳,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苏打水,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了钱来,就要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连忙笑着道:“张哥,你可别给我钱,江太太已经将你的单给买了。你喝了酒,就回家早点休息吧!”
张呈罡愣了愣,将手里的钱塞进服务生的手里,“你把她们的钱给她们退回去!我自己的单我自己买!”
服务生不敢忤逆,忙接了张呈罡手里的钱,跑走了。不一会儿,又跑了过来,手里多了一杯苏打水,“张哥,这是江太太给你点的苏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