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医学古今名医针灸医案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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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外科病证针灸医案 (5)

第四章 外科病证针灸医案 (5)

病史:患者4个月前,鼻下唇周出现白色小点,四周发红,几天后小点逐渐增多,以两颧部多见,每食辛辣后病情加重,曾外涂肤轻松软膏等不见好转,后又服中药及针刺治疗,效果仍不佳,故来我处求治。

检查:神清语明,面色潮红,手足发热,口唇干,两颧布满粟粒样突起的白点,触之碍手,根部颜色较深。舌质红,苔微黄腻,脉数有力。

诊断:痤疮。

治疗:清热凉血。

取穴:心俞、肝俞、脾俞、肺俞、大椎、膈俞。

操作:采用刺血疗法,每次取3~4个穴位。

经过1周治疗后,症状明显减轻,18天后,粟粒样白点消失,除留有少量色素沉着外,其他症状消失,后无复发。(引自《中国当代针灸名家医案》)

评析:本案为纪青山治疗痤疮验案之一。纪青山生平见便秘。

《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说:“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注于面而走空窍”。足阳明胃经分布于面部,面部血脉较它处丰盛。痤疮一病,虽然有肺经风热与脾胃蕴积湿热之分,然热乃为其共性,且脏腑之热必移于血脉,加之面部皮肤薄嫩,不耐邪侵,邪热上蒸,不得外泄,郁而发为该病。因脏腑之经气皆上注于背俞,故取心俞、肝俞、脾俞、肺俞,以泻各脏腑中之邪热;大椎为诸阳之所聚会之处,取之以泻阳经气血之热,膈俞为泄气血中邪热之要穴。诸穴合之,共奏宣泄脏腑气血之积热的功效。

(三)石学敏医案

邵某,女,22岁,工人。初诊日期:1979年4月23日。

主诉:颜面多发粉刺1年。

病史:平素喜食辛辣之品,月经不调,经水先期,色红量多,大便燥结,1年前面部多发粉刺,挤压后有白色油脂溢出,面部皮肤油脂较多,曾用药物外涂无效,遂来就诊。

查体:面微红而光泽,颜面以鼻旁两颊部有多数粟粒状粉红色粉刺,尖端呈现黄褐色,毛孔略张,无化脓现象,舌红苔黄,脉弦数。

印象:

(1)中医:肺风粉刺。

(2)西医:寻常痤疮。

辨证:素喜食辛辣,经水先期,色红量多,便燥,系肠胃积热,兼有血热,热郁日久夹毒邪上蒸于面,郁结肌肤,而发粉刺。

治则:清胃泄热解毒。

选穴:大椎以下,至阳以上,脊柱旁开左右各3寸,皮肤异点处。

操作:用三棱针挑刺皮肤异点放血,隔日1次。

治疗经过:经治疗3次,粉刺部分消退,10次后粉刺全部消退;15次后皮肤恢复正常,未留瘢痕而痊愈。(引自《石学敏针灸全集》)

评析:本案为石学敏治疗痤疮验案之一。石学敏生平见汗证。

皮肤病病种、临床表现繁多,现代医学认为:皮肤病多由细菌、病毒、寄生虫、螺旋体、物理性刺激(包括职业性因素)以及自身免疫功能、内分泌功能、代谢功能失调、精神因素等原因,引起的皮肤不同程度、不同形态的病理表现。

中医认为,皮肤病其病因或内邪郁蕴而泛溢于肌肤,或外邪浸淫而搏结于皮部,而发为斑、疹、疣、疮、疖、痈、疽等证。究其病邪多系风、热、火、燥、湿等邪所致,或内蕴于脏腑或外阻肌肤。

临床治疗皮肤病,以针刺治疗为主,在辨证施治过程中,以脏腑经络辨证为依据,因皮部为经络之外属,虽不内属脏腑,但从属经脉而通于脏腑,如外邪客于皮部,留而不去,入舍络脉;留而不去,入舍经脉,再者皮部者以经脉为纪,每条经脉各有其皮部,且肺为皮部之统属,故在临床根据辨证,体针以循经选穴,据证之虚实,施以补泻,其中曲池、血海为主要穴位,二穴并用有解表清热、除邪解毒、散风活血、消疹除斑之功效。耳针以肺为主穴,可宣肺气,祛皮部之邪,神门有镇静止痒止痛之效,内分泌可疏调气血。刺络及挑刺治疗,旨在泻血清热,解毒祛邪。

总之,无论中医、西医,在皮肤的诊疗领域,均存在许多未解之处。以上我们仅就临床常见皮肤病,择其一二予以介绍,据以说明,针刺治疗,可以疏调脏腑气血,清泄毒邪火热,疏风散寒除湿,以达消痛、散结、止痒、消疹、除斑之功效,为治疗皮肤病的有效方法之一。

(四)田从豁医案

潘××,女性,38岁,初诊日期1998年7月1日。

患者主因“面部痤疮20年余”前来就诊。20年前,即青春期开始出现面部痤疮,20年来痤疮不断,月经前加重,25岁时顺产一子,产后痤疮仍作。平素伴有大便干燥,3~5日一行,无明显不适,月经量中等,28天周期,无痛经。就诊时所见:面部两颊散在红色丘疹,其间参见暗褐色陈旧痤疮瘢痕,舌边尖红,苔白,脉弦。

诊断:痤疮(肺胃蕴热)

治则:清泻郁热,调和脏腑

治疗:

1.大椎三棱针点刺后拔罐放血。

2.毫针刺曲池、合谷、风池、颊车、承浆。

3.梅花针叩刺华佗夹脊及膀胱经背段第一条线。

疗效:二诊患者即诉面色较前好转,面部有光泽,无新鲜痤疮生出。六诊后自觉面部皮肤色素开始减退。此后由于工作紧张,停针一周,停针后,即有新鲜痤疮生出。后患者间断治疗,自诉治疗期间新生痤疮明显减少面色好转。(引自《田从豁临床经验》)

评析:本案为田从豁治疗痤疮验案之一。田从豁生平见感冒。

该患者痤疮历经20余年,并且面颊部可见暗褐色疮痕,所以辨其证当属肺胃蕴热兼有瘀滞,所以治疗时不仅要考虑清热,还要顾及祛瘀,方中大椎刺血既能清热又能祛瘀;曲池、合谷清泻阳明,从而达到清泻中焦脾胃之热的作用;风池为足少阳之腧,取之可清泄头面之邪,在此为治标之举。病久之疾,多及全身之气滞,治之甚难,所以本病例医者另加梅花针叩刺华佗夹脊及五脏六腑之背俞穴,以调和五脏六腑之气,此乃本案之独到之处。

八、酒渣鼻

肖少卿医案

印某,男,34岁,教师,1995年7月18日诊。

主诉:患酒渣鼻治之难愈已12年。病史:1983年4月见鼻准头及鼻两旁皮肤潮红,继则日久而逐渐出现丘疹散布于上,有微痒感,由某县医院检查诊断为酒渣鼻。经内服、外用中西药物治疗效果不显。近来发作较重,特来我科就诊。症状:患者面部油脂分泌较多,鼻尖及鼻翼两侧皮肤潮红,且散布着米粒大小的丘疹及少数脓疱,其皮损范围波及面部与颊部,患部有轻度瘙痒,伴大便燥结,小便黄热,舌红,苔黄,脉数。

诊断:酒渣鼻(丘疹期),良由平素嗜酒,酒毒熏蒸,血瘀凝结所致。

治疗:清热凉血、解毒化瘀。通腑泄热为法。

(1)针灸处方。体针:取大椎、风池、合谷、曲池、迎香、上星、颧髎、天枢、上巨虚、内庭。毫针刺用平补平泻法,留针30分钟,每隔10分钟行凤凰展翅手法1次,每日上午针治1次。梅花针:施行轻叩、密刺手法,待叩刺患处以轻微出血为度。每日下午施术1次。

(2)中药处方。汤剂:方用凉血四物汤合大承气汤加减治之。药用当归10g,生地12g,川芎8g,赤芍8g,黄芩6g,陈皮5g,红花6g,生甘草5g,五灵脂6g,枳实5g,生大黄(后下)5g,玄明粉4g(分2次冲服),葛花8g,苦参6g,银花9g,连翘6g,虎杖15g,白花蛇舌草10g。每日1剂,水煎分3次服。散剂:取葛花解醒汤作散剂。木香5g,橘皮9g,人参9g,猪苓9g,茯苓9g,神曲12g,泽泻12g,干姜5g,白术12g,青皮8g,白豆蔻3g,砂仁3g,葛花5g,莲花18g。共为细末。每服5g,日2次,温开水送服。外敷:颠倒散。大黄、硫黄各等份。上药共为细末。每用适量以凉水调成糊状敷于患处,每晚临睡前敷上,至翌日晨洗去。经针药并施治疗15次后,其鼻部及面、颊部的赤色大减,丘疹、脓疱渐消;继治20次后,诸症悉退,皮色逐渐恢复正常,又治5次以巩固之。年后随访病未复发。[肖少卿.针药结合临床应用举隅(续3).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6;(02):104]

评析:本案为肖少卿治疗酒渣鼻验案之一。肖少卿生平见哮喘。

酒渣鼻之发生多与嗜酒喜食辛辣食品,久之积热熏蒸,血瘀凝结有关。故除嘱患者戒烟酒少食辛辣食品外,还在清热凉血,解毒化瘀,通腑泄热治则中佐以葛花解酲汤改作散剂服之,以解酒毒。针刺大椎、风池者,以清热祛风;取合谷、曲池以清疏头面鼻部之风热;取迎香、上星、颧髎,针之以平补平泻激发局部经气而起活血散瘀之效,更取天枢、上巨虚、内庭针之,以通调胃肠腑气而奏清泄郁热之功。取用梅花针叩刺患部使之轻微出血者,旨在散瘀活血,祛瘀生新,促其恢复。方用凉血四物汤加减治之,方中黄芩、生地清热凉血;当归、川芎、红花、五灵脂、赤芍以活血化瘀,散瘀化滞,使营卫疏通以滋新血;陈皮、甘草、枳实以和胃理气调中,佐以大黄、芒硝以通便泄热;葛花、苦参以解酒毒;银花、连翘、虎杖、白花蛇舌草以清热解毒。此外,还重用葛花解酲汤作散剂内服,旨在健脾理气和胃祛湿,以治其饮酒过量,湿热内蕴之证。方中用香砂六君子汤醒脾和胃,合以四苓汤利水除湿;佐以葛花解其酒毒。并外用颠倒散涂敷患处,以清热解毒,凉血散瘀。如此针药并用,内外兼治,病获痊愈。

九、神经性皮炎

(一)田从豁医案

郑××,男性,72岁,初诊日期1994年春。

患者主因“右侧肢体活动不利月余”以“中风,中经络”收住院治疗。经针灸、中药等综合治疗,肢体症状很快得以改善。因该患者同时患有严重的“神经性皮炎”,故要求医生兼治。患者诉“颜面瘙痒、皮损40余年”,40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颜面皮疹,瘙痒,每因情志不畅,精神紧张症状加重,病情反复发作,以后逐渐发展到整个面部,曾经北京市数家大医院皮肤科诊治过,诊为“神经性皮炎”,内服及外敷药使用不计其数,均无明显疗效,近10年来患者已放弃治疗,由于皮肤瘙痒,双手不停地抓挠,致整个面部皮肤肥厚粗糙。就诊时症见:整个颜面无正常皮肤,均为肥厚粗糙之皮损表现,色紫暗,表面覆有少量皮屑,整个面部均有皲裂,并伴血痕,患者除睡眠时间,终日双手不停地抓挠颜面。舌暗,苔薄白,脉弦。

诊断:中医牛皮癣(气血瘀滞)

西医神经性皮炎

治则:祛瘀止痒。

治疗:头两周每日火针颜面部散刺,症状好转后每周两次火针散刺,并嘱其每天晨起用花椒水清洗颜面。

疗效:治疗一周后,瘙痒症状明显缓解,两周后颜面皮肤开始变薄,三周后瘙痒完全消失,但由于患者数十年来双手不停地抓挠面部,已形成习惯动作,尽管瘙痒症状已止,但抓挠动作不能止。此后又坚持了两周的治疗,颜面皮肤色质均逐渐正常而出院。出院后患者一直坚持花椒水洗面。2年后、4年后各随访一次,皮炎未再复发。(引自《田从豁临床经验》)

评析:本案为田从豁治疗神经性皮炎验案之一。田从豁生平见感冒。

该患者为一临床少见的重症神经性皮炎病例,病程历经40余年,单纯火针治疗月余即告痊愈,其疗效实属难得。从其病程,皮损颜色及形态分析,证当属气血瘀滞,火针性温热,温其肉,通其经,化其瘀,行其滞。花椒也为辛温之品,辅佐火针共同达到温通的作用。

(二)刘炳权医案

周××,男,30岁,工人。一九八六年七月二十五日就诊。

主诉:肘后有圆形丘疹3个月。

现病史:肘后有圆形丘疹,阵发性剧痒,表面光滑。

体查:局部皮肤粗糙,纹理加深,境界清楚。舌红,苔微黄,脉数。

诊断:神经性皮炎。

治疗:风池、合谷、商阳、厉兑。局部围针,加灸。经30次治疗而愈。[刘炳权.针灸疗法与实例经验荟萃.广东科技出版社,2000;(1):211]

评析:本案为刘炳权治疗神经性皮炎验案之一。刘炳权生平见肥胖。

风池、合谷疏风清热;商阳、厉兑清热凉血,局部加灸能祛风止痒。